我坐在窗台沉思许久,韵雯则依旧那番木讷的站在我身后,只有在我面前,她是一个听话的木偶,我对她而言,到底算是什么?是救她之人,还是让她痛苦不堪的始作俑者?我迷茫了,拯救了她的身,却拯救不了她的心,这当真是对她好吗?
不由得叹息,但只能背对着韵雯,毕竟她虽然在我面前身体不受控制,而记忆力和视觉还是她自己的,她知道我在做什么,并且有时若有机会与其他人待在一起,会说及些许,比如近日她单独与他人待在一处时,恢复自由身时,就会提及我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痛苦之类。
故此我即便有不安的情绪,也不敢宣泄,又怕她误会,当然我也试着在她耳边解释给她听,不过效果是微不足道的,几句话改变不了她已认知的事实。
这时,敲门声起,白露走了进来,说道:“周博大哥,鬣狗女王在门外等你。”
“花花?什么时候来的。”我意外的问道。
“刚来没多久,我让它在客厅等你了,她手里拿着土豆,也就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白露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我说道。
白露下楼后,我走到韵雯的身边,帮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像她从前也都会帮我弄的一样,翻翻领子,拍拍衣服褶皱的部分等,紧着摸了摸她冰冷的脸,说道:“随我下去见见熟人吧。”
她僵硬的点头。
最近白露弄来了一些山花,特意捣弄出了红色素,给韵雯脸上拍了些腮红,让其看着稍有血色,不是那般惨白,倒确实添增了几分的往日神韵,仿佛一切的厄运都不曾降临过她一般,不过这终究只是我的一番念想,事实就是,她早已死过一回,如今残命半生,只能被特殊的诅咒困在我身边,失了自由。
弄完这些,我有意牵着她冰冷的手,向前走着,她也紧随其后跟着我出了屋门,下台阶,到了一楼,却见鬣狗女王花花还有四个贴身侍卫正在一楼等我,也正不住的打量着手中的那个土豆,见我到来,花花当即起身,与周围四个跪下叩首。
虽说已经有一段时间这样了,我还是有些不适应,赶紧扬手,说道:“不用这样。”
鬣狗人全都起身,而鬣狗女王看到韵雯在,便就比划了一番手语,可惜韵雯面目僵硬,神情木讷,呆若木鸡,除了眼神有些着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举措,也没办法有其他任何举措。
我跟鬣狗人是暂时没有办法交流,只是通过鬣狗女王对土豆的神态动作,另外即便与我行礼也始终手中紧攥土豆,刚才我刚来之时,见到它面部微微皱起,似有由此可知想说之事乃是一件与土豆相关的大事,且或许是困扰它的事情,而它比划手语之际,词汇量很多,不住的比划,可见它想表达的意思相对比较复杂。
既然是鬣狗女王亲自来了,我只能猜测这是跟土豆极其相关之事,且或许也跟所有鬣狗人利益相关的事情。
不过我既不知如何答复,也只能对它的意思稍许解析,无法达到相互交流,故此便就只能求助白露,但白露也是一脸懵,而看着此刻对着我含着头的韵雯,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觉察到现在也唯有她能帮忙,她的眼神既焦急又闪着光,可见她早已看清了。
于是我对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帮我翻译花花所说的话。”
她得到了我的授权,当即张口就来,说道:“王上,此物好吃,但鬣狗人吃此物,腹中不适,不知是否方式不对,请教授方法,另外此物该如何获取,请求指示。”
果真一下就全都翻译出来了,只不过这番复述倒真像个复读机,机器人。
我继续看着韵雯的眼睛,说道:“用手语告诉花花,土豆要用热火烤熟,具体操作,一会儿我让白露示范一遍,至于如何种植土豆,一会儿我带着它去参观一下我们的种植园,教授她方式。”
韵雯用手比划了一番,花花也当即看明白了,又比划了几番,而这次的动作有很多我所熟悉的。
我再次授权韵雯翻译,她便立刻翻译出来:“多谢王上,多谢老师,作为回报,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也尽情开口。”
我笑了笑,冲着花花直接摆手,她便再次躬身行礼。
正好我们要吃早餐,我便让韵雯帮我翻译一下,让它们留下吃一餐,就当是宴请它们了,然后我让白露现场教授烹饪土豆的方式,白露正好在这些鬣狗人面前大展一番身手,我们都围在灶台附近,白露冲我一笑,那番神情有些骄傲,或许是因为觉得能为我做些什么的缘故吧。
只见白露从篮子里拿来四个土豆,将其三个用银制餐刀削皮,两个接着切成块状,倒入炖锅之内,加入水、调料、木耳,小火慢炖,还有一个削皮的切成四块,直接找来一根柳枝,串进去放在火上烤着,最后一个没打皮的直接扔进了柴火之中,这边就是教授土豆的各番吃法。
当即将那些鬣狗人看得目瞪口呆,气味散出后也无比馋嘴,它们毕竟有着人脑的处理信息方式,闻起来便直流口水,花花也正不住的记下这些,等烤的土豆和炖的土豆弄好后,她又紧接着弄了一些其他食物,什么烤鱼肉和虾肉之类的,一同上桌,撒上一些花瓣和调料,又想又漂亮,用以宴请,当真是倍儿有面儿。
用银盘子端上桌上后,这一盘炖煮土豆木耳、一盘烤味饱含土豆与鱼干肉与虾肉、还有一小土碗装着在炭火里焖烤熟的土豆,将其去皮,撒上调料,军用水壶里还有一些最近采集的牛奶,我也让白露倒上些许,算是恩赐宴请一番。
我坐在主位,韵雯在我身后,鬣狗女王花花坐在左侧,侍卫皆在它身后,白露坐在餐桌右侧,大家每人一个小碗,为了照顾鬣狗人,我们不常用的银制叉子留给它用,我和白露则用筷子,土罐杯子,每人前方各一个,里头倒着热牛奶。
这般一来,便算齐全。
花花坐在客席位,不熟练的用着叉子扎起一块烤熟的土豆尝了尝,明明是那鬣狗人的脸,却吃着土豆未免感觉不适应,跟我在某频道看的动物世界看得可大相径庭,吃相也尤为不适应,而恐怕这鬣狗人自己也不太适应去吃这等素类,不过等它吃完却又是两个概念了。
只见它瞪大了眼睛,当即裂开又叉了一口烤土豆,又嚼了起来,吱嘎吱嘎的吃着,满嘴流油,不住的伸起大拇指,赞叹的都要手舞足蹈了,只是土豆才刚烤出来,刚才激动成那样,也可能是太烫的缘故所致。
看着它吃着白露做的土豆越发的香,不由让我想到了老家的土狗,它每次吃土豆的时候都是那么埋汰,吃的满地都是渣子。
我们也紧接着跟着吃了这土豆套餐,正好把今日的早餐解决了,吃完后,我让韵雯帮着翻译告诉花花,一会儿我会让白露帮忙去看看鬣狗人的腹痛状况,开些药之类的,它则又是一番的感激,说是会在近日再进贡一些食物给我们以作回馈。
在吃完饭后,我带着韵雯配着鬣狗人到了外面田园,让韵雯用手语交流,我则亲自示范这土豆的种植方式,让它们学一学这些个可能它们繁衍数百年后才能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当然只是言传定然没办法教会,今后免不了要手把手的身教一番,才能让它们经验丰富起来。
这时鬣狗女王花花冲我比划,我让韵雯翻译,意思是希望我去一趟它们那里,说有一样东西想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