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会主动出来,我只是稍许意外,其他的鬣狗人有可能会从城内一涌而出,也在我预判会出现突发状况的时候,有想到过这些,但是宋白露竟然也出现在城楼之上,也让我当真是无比的意外,就现在而言,她即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女人,然而不知何故,却是手脚被捆缚,被压在了城楼之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白露姐?”韵雯不可思议的念叨着。
我则不敢直视上方,心虚不已。
这时团团的鬣狗人用着刀枪棍棒将我们团团围住,少说也得有三十多只,三伏受伤,一时间站不起身,韵雯腿也受了重伤,不能站起,就算我体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重重包围中,将这一人一马在重重包围之下带走,故此而言,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束手就擒,否则下场会来的更快。
我也没那心思了,现在的我,不敢面对上面被困着的女人,也同时不敢直视刚刚还说的爱意绵绵的韵雯,早已是溃败之心。
这时宋迎春往前走,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双手搭在护栏上,有意的紧盯着我,冷笑一声,我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周博哥,你可真行啊,口中将自己标榜的道德高尚,不近女色,还屡次三番的拒绝我的美意,这边又一副坦荡君子的模样跟着张韵雯情意浓浓,忠心耿耿的样子,倒好似真就是个好男人的人设,没曾想道,却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口中说着一套,背地又背着我和张韵雯,竟然跟我姐搞到了一起,趁着四下无人,你就夺了她的身子,你这到底几个意思,非要这么粗鄙卑劣,偷偷摸摸的才高兴?恶心死了,脏死了!”宋迎春说道。
“别说了,迎春,不是他的错,你别往他身上泼脏水!”宋白露喊道。
“呵,这么快就开始帮老公而忘了我这个妹妹了,是吧?你说你贱不贱,他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东西,你还护着做什么,看样子他也不会为你负责,否则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你自生自灭?这种渣男就该死个一万遍!”宋迎春冷声说道。
本该辩解两句的,但现在我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欲盖弥彰,错已铸成,我也不能够就此否认这个事儿,男子汉敢作敢当,做了却不承认,我会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的。
“周、周博,你怎么不说话?她们在对你污蔑,士可杀不可辱,你应该辩说清楚啊,不要无辜的承担骂名,我们可以死,这个也都在我们出发前,就考虑完了,但不能够不清不楚的被人如此污蔑羞辱而死,对吗?”韵雯对着我说道。
我苦笑了一番,如今我该怎么跟韵雯说呢?
“张韵雯,你和我都看错他了,咱们都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但事实却很残酷,他刚才还在说着心中只有你,爱着你,可他的身体却在不久前碉楼宿舍之中背叛了你,他与我姐发生的事情是事实,你大可以让他摸着良心回答你,那件事情到底是发生过,还是没发生过。”迎春说道。
我低下头,能感觉她炽热的目光开始慢慢变得黯淡,她泪已夺目而出,仰天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嘀咕着:“我就说,为什么你送完白露姐回来时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为什么你要特地的把身子浸湿,为什么一路上你总是三心二意,心不在焉,为什么在我第一时间说爱你的时候,你的眼神是躲闪的,我安慰着自己,你只是紧张过度了,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我已经在欺骗我自己...”
“韵雯,这其中有误会。”我说道。
张韵雯起身,一瘸一拐的,背对着我,说道:“误会?做过的事儿,你还想不承认吗?我以为你只是会想着跟我圆房,没想到你的心并不是如此,直打你把宋白露接回家中我就该想到,你一直都在觊觎着宋白露的身子,从未放弃过这个念头,你始终对我保持距离,恐怕也是根本就不想跟我成婚,你在刚才心有杂念时,只是想着宋白露的安危,看清楚你自己吧,周博,你爱的人,不是我,是宋白露,这其中没有误会。”
“不,绝不是这样,我分心是我一直担心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我赶忙说道。
“得了吧,周博,反正你我今日都是死人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也该诚实的面对自己,别再欺骗我,也别再欺骗你自己。”韵雯说着,声音发冷。
城楼上的宋迎春也说道:“周博哥,你馋我姐姐的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遮遮掩掩的,是打算做了龌龊事还想不负责是吗?你可真是卑鄙无耻下流!不过,我宋迎春比张韵雯要大度,我可以再容忍你一次,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过来,对我姐负起责来,另外按照以前的约定,共同娶了我们姐俩,而我必须是正房。”
这时,宋白露也喊道:“周博大哥,错已铸成,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你就不要再忤逆天意,要不就是顺势而为吧,跟我们姐妹呆在一起,总好过被鬣狗人残杀,死的不堪的好。”
我冷笑一声,这宋白露铁定是故意避开她下药之事,原因现在也可知,她被抓了,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能够在宋迎春手里活下,而她能活下的理由,就是我娶了她们姐妹二人,这样有我护着,她在这城堡里也有个盼头,另外也能顺便让张韵雯对我死心绝望,让我断了对她的念头,安心听从这番安排。
一个用硬,一个用软,这软硬兼施起来,当真是打算将我立刻就地的招降。
但我若顺从,韵雯必死,胡灵裳也必死,这两个女人,一个对我情深,一个对我义重,却要因我而死,还有那峡谷西营城的狐狸们也要因此被残杀殆尽,这座岛屿上也要因此生灵涂炭,物种会大面积的灭绝,毕竟凭着无人管家的宋迎春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她玩的。
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再退让下去了,就算韵雯怪罪我,我也要保住她的性命,那是我的承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立下的誓言,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武营出身的男人,我必须对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抬起头,看着宋白露和宋迎春,我笑了笑,重新校对准了目标,我应该继续执行任务,营救和守护。
“韵雯,事出有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我说了一声。
韵雯身子颤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过头,也没说什么。
随即,我拔出金阙剑,深吸一口气,说道:“听我安排,我会吸引这些鬣狗人注意力,你骑着三伏离开,保住性命,一会儿我挥剑之际,你便行动,不可耽搁。”
她冷斥一声,并没有回应。
我也顾不得了,如今唯有这个办法能够让她求以生机,于是冲入包围之内,那些鬣狗人被我吓到,全都开始朝我挥舞,我听音辨声,预判着每一个会袭来的刀枪棍棒,躲开后,立刻用左手的藤蔓缠上,又躲开一个又同时缠上,来回翻滚,但这密集的攻击,我并不能各个顾及,失误之处,便是在身上被留下各种血迹伤痕。
或是戳出血窟窿,或是留下一道碗大的疤痕,或是被铁棍击中脑袋,数不胜数,算不过来,不过最后还是被我得逞,片刻后,我浑身血迹,但手中的蔓藤已经全部捆紧了鬣狗人的武器,将它们暂且困住,接着冲着韵雯一喊:“跑啊!”
于此同时,冲着那连着的藤蔓挥舞击下金阙剑,形成的力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