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根的母体已经彻底的暴怒了,它身上已经被刚才的火焰是蔓延,但它已然暴怒现在正打算拉着我和韵雯一同同归于尽呢,不仅如此,更多的根须已经触及,将三伏也给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捆缚,三伏就算力大无穷,但在这十层楼高的巨大人参面前,也显得无力,在这手脚身子均被捆缚,有力也使不出来啊。
刚才我没有注意到它,它应该是躲在了地下,遁地而来,而就在我下马之际,它立刻发出根须的攻势,我就像踩到了它精心布下的陷阱一样,立刻被它所收住的根须直接缠死,然后它才从地底下钻起来,方便其他根须将我们一柄收紧!
火势在它庞大身上不住的蔓延焚烧,我只能寄希望与它能够被火焰烧死,好松开我们,不过这种想法还是比较天真的,毕竟它体积太大,火势的蔓延速度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以上吧,等到那个时候,我和韵雯早就岔气了。
只是有一点我感觉很是诧异,它的刺中有毒,但是刺中我之后,不知为何我没有跟韵雯一样会有抽搐发麻乃至口吐白沫的感觉,只是感觉肉被扎的很疼,另外之前经过那么久的紫色毒瘴雾气,也没有像第一次来时那样,昏厥其中,难不成我已经形成抗体了吗?
不过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了,生死攸关,我只能想办法自救然后再救韵雯,以免真就被其困死其中。
“周博...”韵雯的手还在根须之外,向我伸了过来。
虽然被这些根须困住,但韵雯那热切的眼神,我却能感受的看的仔细,我也将手努力的穿出去朝着韵雯的手握去,两指相差分毫,却始终不能触及,我忍着被那无数的须刺划破皮肤的风险,想要多挪一点身子过去,由此手指便能轻轻触碰到。
“其实那一个月以来,我无数次的想过你的建议,我们应该单独的在一个花前月下的半亩田地,过着我们自己的日子,只是那时的我,惧怕你因为那时我的毁容,会抛弃我,始终都在踌躇,现在我才发现我是多么多余这么去想,反正我早已想与你共守一生,哪怕你真的对我不好,我又能如何呢?天涯海角,也躲不了你已经深深在我的心理,我躲不开,还有别的出路吗?”韵雯说道。
“我周博定然只会对你好,保你周全,岂会有二心,天地可鉴。”我说道。
“我相信你,再也不怀疑你了!愿来世,我能够再见到你,我的周博。”韵雯说道。
“来世见,但愿那时,你我都不被外境所扰,安心共守,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不再烦心,不再烦恼,不再被小人所左右,安安静静,逍遥自在。”我说道。
“好,那便约好了!不需耍赖,一定来找我,来世见!”韵雯说道。
本想握着手,就此共死,谁曾想又是几道根须袭来,将我二人的手裹住,各自扯开,我们五指相连,却因为巨大的阻力,丝毫都握不住,越发的松了,再过得片刻,每根手指逐一的分开来,我我们彻底的被这根须所分开,各自呼唤着各自的名字,却只能听到声音,再也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了。
我心中绝望,没曾想到好不容易与韵雯解开误会,又帮着她把脸治好了,却没能换来良善之结果,就要这般被强行分开而死,所谓乐极生悲便就是此理吧。
唯一的希望便是狐仙美女胡灵裳,不过她的性子除非有利可图,否则又怎会轻易犯险?之前救我种种,除了让我帮着找到阴蚀壶,就是寄托希望让我帮其找到那生命之源,如今一样找到了,另一样也找到并被它所饮用完,我即是没有利用价值,即是没有利用价值,那么为何要来舍命帮我?
跟精明的狐狸谈条件,可没有情义可言,唯能谈及利益罢了,情感只是一种掩饰。
千年的狐狸,怎么也算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了,坐山观虎斗可以,若是犯险救人,她才不会。
很快,我的口鼻嘴巴喉咙也被根须所捆住,已经喘息不得,另外再想呼唤韵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了,看了死亡马上便要降临,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耳边已经也没有韵雯的呼唤,与其如此,倒不如安静的共同赴死吧,于是我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了,任凭那些根须在不住的对付着我。
这时,忽然根须停住了动作,继而开始慢慢的瘫软下去,我使劲的挣脱,终于也能够挣脱了出来,半空中摔落在地,摔的背部以下的都极疼,韵雯也摔了下来,紧接着三伏也掉了下来,那根须突然停住了攻势,戛然而止了。
我正疑惑间,却见九尾白狐胡灵裳将一根冗长的树干直接扎进了天地根母体内,使之那里不断的流出紫色的浆液,而根须就此松懈了,看来它的生命已经被终结,不能再折腾了。
随着母体一死,周围所有的其他的根茎,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纤瘦或粗圆,全都开始在山体上瘫软而下,之后烈火不住的蔓延,也将其不断的吞噬烧尽。
我这才注意到,几乎所有母根的根须都在我这头袭来,以至于它上头没有什么保护措施,攻过多而守不足,由此这胡灵裳也才趁着空子,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一招致死。
她也会坐这等善行之举吗?我有些怀疑,但立刻又想到了,这天地根好歹也是灵物,阴蚀壶便是炼物宝器,歹人所用,便是炼尸求命,而狐族则是用之炼制灵物以修补之用,乃是一种修炼的方式,所以她帮我们未必就是真心的。
不过她大可以等我们死了,她再动手,肯愿提前出手,也是一番救助,也是救命之恩,再者若不是她提醒用火攻,我可能现在也就因为对付那些骸骨要累死。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便就好了,她也没有义务一定对我们有情有义。
“谢了,灵裳姑娘。”我喊道。
“不客气,周郎。”
片刻后,我浑身已经乏力,刚才因为生死关头,兴许比较兴奋,故此没有顾得上这累乏,现在已经尘埃落定,我这疲惫之感正当即袭来全身,对付骸骨耗尽力气、根须缠绕险些窒息、加上刚才重重一摔,诸多这般,我没再能挨得住,察觉到已然安全,于是疲累一股脑的算账,我眼前一黑,想说什么,没再说出来,就此虚脱过去了。
断片了不知多久,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城堡的二楼床铺上,一摸旁边,韵雯并不在,一看外面还是天亮,我心中有些慌乱,这场景怎么跟我昏迷过去前的那一日早晨是一样的?难不成,那个是梦境,现在只是梦醒了?
出于一种担忧,我赶忙的查看四周有没有伤口,却见背部以及以下部分,并没有淤青发紫,也不疼,另外浑身那些被根须扎伤的浑身伤口也都没有,当然大部分是在腿部已经除了衣服以外的部分被扎伤,因为我身着的衣服乃是觅龙营的特殊野生求存的衣服,唤作觅龙袍,普通的刺根本没法留下痕迹,可该留下刺伤痕迹的,现在却一点都找不到。
我心中一慌,与韵雯发生的那般许多,生死关头,误会得解,不会真就是梦境吧!
于是,我赶紧往外跑去,却见韵雯和宋家姐妹正坐在餐桌上,说着什么话,而我在楼上这个角度也见不到韵雯的脸,便判断不出她的脸是否还缠着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