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久久不愿分开,但偶然听到水下似又有动静,心想着这甲板上并不安全,于是慢慢韵雯,她帮她擦去眼边的泪,说道:“咱们先找个安全地方说话。”
她点了点头。
牵着她的嫩手,从甲板上找到另一个下梯入口,牢房位于床尾下的船舱,位于船首部分,而现在我们进的,是船首以下的阶梯,从这儿往下便能找寻到之前我找寻到的诸多房间,中间的房间便就是我找到煤油灯和打火机的地方。
进入了房间,听着上面的动静,甲板上没过多久便吱嘎作响,大概前后左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又听到扑通的下水声,我和韵雯暂且又安全了。
我二人腿脚酸麻,站起来时候需要缓上好一会儿。
现在这屋子你除了能听到水流让船摇晃时,木板有吱嘎作响的声音外,便就是我二人能彼此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稍许急切的呼吸声,男女共处一室,这终归想着便让我联想翩翩,而她似乎也跟我的想的一般,煤油灯下,她的脸有些发烫。
我慢慢凑近她,她一咽唾沫,显得有些紧张,我的手也发着抖,这样静谧的环境总是会促发着人肾上腺素激增许多,慢慢将手抹在她有些发热的脸上,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咬着唇,羞答答的看着我,喘息声越发的大。
心一横,我继续靠近,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身子眼看着便要紧挨,忽而一声滋滋声的老鼠叫声打破了气氛,我也呼了口气,赶忙克制自己的这些想法,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里不太好,想要也找个稍好的地方,成吗?”韵雯说话如蚊叫一般。
我当即也觉得未免太轻浮,这种死人且脏破的地方却想着那些,未免对对方不尊重。
“抱歉,我有些情不自禁,冒犯了,对不起。”我说道。
韵雯赶忙拉住我的手,说道:“没有,没有冒犯我,我很喜欢,只是我怕这里到处不太干净,但如果你想要,我会给你的,因为我早已将你视若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那个人了,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日那些酒后的表白,我都还记得。所以,你现在想要吗?”
我拉过她,紧紧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她也就娇羞的偎依在我怀里,像一只温顺的鹌鹑。
我说道:“我若真对你这样,但好像我在图你什么,我不该那样。对了,你是怎么会找到这儿的,你认识这里?宋家姐妹也来了吗?”
她摇了摇头,说道:“她们二人不愿意来找你,怕丢了性命,那夜你被鲛人抓走,它们顺着地道往下去,我提着弓箭便去追赶它们,它们是顺着深渊下去的,我看着它们抱着你跳入了地下河,我也跳下水,见它们在水底下通过了一条特殊的水道,由此我确认了方向,也明白或许你会在哪里,于是就来冒险一试,没想到当真找到你了。”
“你怎么会知道...哦,你之前把岛屿的地图都记下了,所以知道都知道哪里是哪里,对吗?”我问道。
“除了峡谷我不确定是那一条线外,其他区域,不管将我置之何地,只要我知道自己身处位置,便能知晓四处方向都有哪些。”韵雯说道。
“厉害,那我们现在身处什么位置,另外你知道这里的出口在何方吗?”我问道。
“知道,你还记得我们刚上岸的时候,第一回住的地方吗?那个我们整整住了一年的地方。”韵雯问道。
“记得,活泉老屋嘛,难道跟我们现在所在地方有关?”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活泉老屋西面有一个悬崖,悬崖下便是海,而我们所在地方就在悬崖内的暗洞里,在我找到的第一层地图上显示,叫做‘Secret cave’,秘崖洞口,我也是按照有可能的方位想到会在这里,所以才来这里试试找你。”
“意思是,我们就在活泉老屋所在区域对应正下方秘密洞口内,对吧?”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下的悬崖,来到这里的?”我问道。
“有爬梯和暗道,这么摸索着下来的。”韵雯说道。
想必是这些个海盗方便出入这里,故意留下了这么一条能上去岛上头的一条方便暗路,既利他们藏身,也利于他们在这里寻觅打猎食物以方便补给供应。
我点了点头,也不由得握紧她的手,她冲我一笑。
既然韵雯知道出路,接下来我们只要赶紧找到暗路离开此地,便就能安全,待上去后,找到迎春和白露,带她们离开驿站,寻找新住所,远离那地道,远离鲛人族,便又能安心过好日子,不必卷入这些是非。
这样想着,我便带着她出去房间,但刚走出不远,便听到了不对劲,有怪异的声响混合在船在摇晃声当中,正打算收住脚,却已经来不及,只见就在房间外的走廊尽头,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看向我,我赶忙从口袋里拔出匕首,对准了前方。
对方一动不动,也让我越发的不安。
双方僵持许久,不知为何见到这双幽绿色的眼睛,我浑身打起鸡皮疙瘩,这时咻的一声,一箭从我耳边穿过,是韵雯将箭射过去了。
我本想制止,但既然已经射出去,也就作罢了,只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然而,只听咚的一声,明显箭矢是射在木板上,并没有刺中什么物体,这让我很是疑惑,我没有看到对方闪躲,那双幽绿眼睛的位置也从未变移动,甚至箭飞驰而去的时候,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按道理来说,该射中就绝对是射中了。
走廊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一箭过后,双方又有好一阵的不作响,都让我怀疑对方是不是仅仅是怪异的两道绿光晕,并不是什么活物,但又觉得不像,有眨眼频率,不像是死物。
不生不死的,到底什么东西!
“韵雯,你站在原地,替我做掩护,我过去看看。”我说道。
说完后,我朝着对方走去,然而走到半途的时候,我愣住了,我看到一双脚,却是虚无缥缈的,如一阵透明薄烟,却分明有个人形,而它这时也开口说起了话来。
只是叽里咕噜我一句听不懂,而韵雯赶忙凑前来,翻译给我听:“它说的是英文,它让你别再靠近,它没有恶意。”
我停下了,没有继续走,说道:“没有恶意?那问问他,他到底是什么,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想干嘛。”
韵雯问了一遍。
对方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我听的直挠脖子,语速太快,只能听懂几个单词,还又它冷笑声,并且能听出音调是个老男人的声音。
“他说他的名字不重要,只是想告诫我们,想摆脱鲛人族是不可能的,除非它们宽恕我们,亦或是我们杀光它们,他说你身上背负着鲛人的血,就要血债血偿,它们除非见到你被焚烧而死,囚于海牢,封禁灵魂,方才罢休。至于问他是什么,他说这是句废话,蠢话。”韵雯说道。
“所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一堆?”我问道。
韵雯翻译,对方答复,随即消失不见。
韵雯听后,拉紧我的袖子,不安说道:“他说他来是为了警告我们,让我们欠他个人情。”
“警告什么?”我不由问道。
“有东西已经发现我们了。”韵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