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感开始迅速的退散,与此同时一股特殊的温润感觉开始在浑身蔓延,极尽的舒服,像是有人在给我的筋骨做着某种摁捏,另外还像刚喝完补汤后,那种通体滋润的感觉,但是骨头、细胞、身体组织却是酥**痒的,又好像又好多蚂蚁在身体各处爬挠一般,有点像伤口愈合期的那种结痂的感觉。
再过没多久,热气褪尽,身体也恢复了平日熟悉的感觉,我睁开了眼睛,发现除了皮肤烧伤的严重,皆已烧焦之外,其余部分基本已经恢复过来了,想必这一次是因为这鬼火侵入我内身,要焚毁我五脏六腑,嵌入太深,我这才能解了手势,让金阙剑将其全部吸收。
这极阴鬼火本来就是炼尸用的祭祀火,不知吞了多少活人的命气,这里头的能也算极多,便也被金阙剑给吸走,并且又转化的送给了我,这才让我恢复筋骨,得活一命。
鬼门关走一遭,当真后怕不绝,不过事情还不能高兴太糟,但见自己还在水中,又遇到了冰窟窿,正踌躇间,我想起手中还拿着金阙剑,于是用剑锋小心的戳了戳,冰面便有了裂纹,我趁机扒开,然而爬上冰面,轻轻翻滚身子以免其他冰面再裂开,再掉下去。
滚到了岸边,我这才上去,见祭祀区,白露已经将韵雯掐的满脸涨红,眼球突兀,我赶紧冲了过去,猛地推开白露,她头磕在地上,暂时昏厥了过去,我赶紧扶起韵雯。
她喘息着,想说话,但是她那娇弱的喉咙不允许,不断的咳嗽着。
“先别说话,歇歇吧。”我说道。
她的手颤抖着伸了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流下,极尽小心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满眼尽是那般深情与害怕,她的喉咙被掐出了明显的红红的指印,可见白露刚才气力之有劲儿,我二人都曾命悬一线呐。
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她再次泪眼蹒跚,我轻轻替她擦去了泪,说道:“我这不是活着了吗?今后有的是机会见,别哭了...觅龙者,双龙齐飞,乾坤共生,看来也确实不假。”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只可惜还是让你受了那般折磨,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种火连霸王猩猩都顶不住,是因为水熄了火吗?”
说到此处,我忽然想起自己被火烧的皮肤焦黑不堪,当即有些不自然从她身边起来,挠了挠脖子,未曾想到竟然不疼,但还是不要让对方看着不适了,于是说道:“金阙剑是转化器,正好帮我转化了那鬼火,鬼火里肯能蕴含别的生命能量,又转化转移到我身上,我便因此活下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韵雯凑了过来,小心的问道。
我稍稍转过去,说道:“没事,只是现在咱们还不能这么尽情畅聊,还是应该想办法把现在残局了了才好。”
说着我便要起身,然而这时,韵雯拉过我的手臂,撒娇的轻轻摇晃着,我咳了咳只能转过脸看向她,说道:“抱歉,现在我看起来有些奇怪,不想让你看得不舒服。”
谁知韵雯听到后,娇嗔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什么呢?就算你变成灰我都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帅、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男人,怎么会看的不舒服呢?我恨不得眼睛所有时间只看着你,再不看别的地方。”
我心中窃喜,但还是想给韵雯留个好形象,这烧伤怕是好不了了,今夜过后也打算就拿布缠住,人总是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被人谨记,于是我还是稍稍躲闪,说道:“谢谢你这么说,不过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
说完我便要起身,然而这时韵雯突然用力一拽我手臂,我本能的凑近,她顺势用唇吻住了我,并且为了证明她一点不嫌弃我,她深情的拥抱住我,那般黏腻、缠绵、依恋,丝毫没有任何嫌弃亦或是刻意,她只是想用行动告诉我。
热吻之后,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说道:“这下信了吗?”
我笑了笑,当即点了点头,谁知这时韵雯突然让我别动,随后让我再笑一笑,我便照做,这时她也笑起来,她将手伸向我的脸,拽住我的脸皮,试着一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知觉,她见这般,便就更加用力的撕扯,直到拽下一层烧焦的皮,而她的手也能触碰到我的新脸皮。
“蜕皮?”我难以置信。
“没错,你跟蛇一样,都会蜕皮了。”韵雯掩嘴笑着。
怪不得刚才我挠自己脖颈不会有火辣辣的疼痛,原来这一层被烧坏的老皮早已经无用了,我已经长出新皮肤了,于是我贺韵雯一起将我身上的那层皮撕下来,扔在地上,当真看得毛骨悚然,这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
这一下我便来了自信,不过我看着自己崭新的皮肤,没有了往日的老茧,各位鲜嫩,像是刚出生婴儿的一般,倒是有几分的不适应,感觉自己不像个特种兵退役,倒像是个偶像小鲜肉。
倒腾完这些,我和韵雯也该办正事了,这期间阴蚀壶里的鬼火,已经被我无意用自我牺牲的办法给转化没了,一瞬间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而发狂的白露已经晕厥过去,那些木头人还在跪拜着,等待着什么,这折腾了大半夜,也该了断了。
只要关上阴蚀壶,一切便就结了,那些木头人,首领王罡已死,群龙无首,刚才也吃韵雯那一套,还是相对守原则的,不会再有敌意,白露体内的尸蛆蛊虫等到宿主彻底死绝,也就会失去主观意识不会乱再体内行动,而后很快也会被消化、或是排除体外便也无碍,再救下九尾白狐,将阴蚀壶让它继续带着,一切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于是,我走了过去,打算将阴蚀壶关上,但随即想到不对,王罡的心脏是被韵雯射穿,活不过五分钟,可刚才鬼火事件到我醒来,怎么着都严重超过了,宿主死了,怎么刚才白露还被尸蛆操纵发狂?这跟红眼怪死后情况不同啊。
难不成?白露体内的尸蛆不是王罡的?
这时,正当我要碰触到那阴蚀壶之际,却听到稀拉稀拉声,似水流,但又有不同,奇怪的是,阴蚀壶偏离了方位,刚才还在我手掌下,现在却在离我手掌约十公分处,并且它悬了起来。
“怎么感觉像是阿拉丁神灯呢,还会自己飞?”我疑惑到。
但这时,稀拉声越发的响亮,我意识到,阴蚀壶会悬起来跟那声音有关,我稍稍耗点精神气,让金阙剑开了光能,光照在地上,我这才见到了真正情况所在,当即作呕恶心起来!
另外更是无比的震惊,谁能想到会有这等操作。
只见地上无数的黑壳尸蛆正在迅速的围拢,四面八方的围拢,其中包括白露身体里的,另外其余方向皆都是木头人跑过来的,它们迅速的汇聚,汇聚,汇聚!
我也意识到为什么那些木头人会干跪着一动不动了。
这时无数的尸蛆汇聚成一个形状,直到完全成型,我和韵雯才看得清晰,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丫的,这不是那河岸对面广场青铜神像吗?
一个长着羊头羚角的人形怪物,此刻手捧着那个阴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