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离天津一百二十五公里,坐客车也就两个时,由于距离太近,天津这个新中国最早的直辖市之一始终隐在北京的光环后面,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它有飞机场。
柳巷没坐飞机,火车更方便,也没用北京卫视送,多个司机还麻烦。
天津财经学院并不大,这时还不是一批次录取的大学,三年后更名天津财经大学,后转为一批b次,再转为一批a次,如今的“天财”随着财经类发热其录取分数足可以挤进“985”学校的行列,昂然是“五财一贸”之后的翘楚。
高欢还真在,只不过不在学校,等在宿舍楼下的柳巷直到晚饭时间已过才见到高欢,送她回来的,还有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孩,开着一辆崭新的大众捷达。
高欢和男孩子挥手告别,回头才看见站在她身后一言没发的柳巷,也吓得不轻,但随即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吧?”要没有醋味连柳巷自己都不相信。
“还行吧,没什么是时候不是时候的,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为自己开脱,但也是实情,柳巷觉得自己他妈的就是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但他仍不死心,老希望是一场误会,问道:“那个人是谁?”
“谁?”高欢装傻。
“送你回来的那个。”
“朋友。”
高欢继续装傻,柳巷气得脸发烫,追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你希望是什么样的朋友?”高欢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
“那么是男朋友了?”越来越接近实情,柳巷的脑袋“嗡嗡”直响。
“你是就是吧。”
高欢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柳巷真想一甩袖子就走,呆立了几分钟后他终于把心中的恼火压了下去,已经明白了,婚约作废,她有自由,事情的起因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根子还在自己,再怎么与高家不可能决裂,除了高阳还有高叔和宋姨,做不成夫妻那就做个兄妹吧,也挺好。
“我还没吃饭。”柳巷,他不仅晚饭没吃,中午饭也没吃。
“我请你。”
高欢倒没犹豫,柳巷心里又是一阵画魂,她的钱哪来的?高阳宁可走路也不舍得花两块钱做公交,听高欢的语气并不缺钱,难道是那个男孩子给的,那她和他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柳巷闷头吃完饭更加验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高欢没吃,因为她刚刚吃过,结账时柳巷看见高欢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少也有几千块钱,一不心疼地把柳巷故意多的二百三十块钱饭前结了,然后问柳巷是回去还是住下来。
柳巷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无论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急着撵他走,都证明了她已经变心,就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
柳巷突然觉得父母看人还真是准,高阳适合当妻子,而高欢不是,尽管两姐妹长的一模一样,但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差别很大。
“陪我走一段吧,我有些话问你,问完我就回去。”
柳巷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再待在天津已经没有意义,趁天亮自己赶回去还能赶上今晚《超级女声》直播的杭州赛区第二场晋级赛,以后也别想别的了,除了事业就追高阳吧,别都跑了。
高欢没拒绝,俩人边往公交车站走边聊,对柳巷提出的问题高欢都一一作了解答。
下月中旬学校会举行毕业典礼,发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高欢就可以回家了,她的硕士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也已经下来了,是盛东大学的财会专业,也就是柳巷的母校。
“你还是回盛阳了。”柳巷感慨道,然而物是人非,与那时的心境已经是天差地别。
高欢头,她的感觉也差不多,道:“可我家已经不在盛阳了。”
这话有些悲怆,柳巷心一酸,道:“可以去我家,随时都可以来,愿意吃什么和我妈,不论将来怎么样我家都是你家,你出嫁时都可以从我家走,这种感情不会变。”
高欢也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着头,然后紧咬住嘴唇。
“爸来信你去过烟海?”许久之后,高欢问道。
“嗯,去山东的时候见的你姐,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工作?”
“她没签,要回家帮爸和妈。”
怪不得上次高阳没谈工作的事,凭烟海理工大学的名声找工作不成问题,别盛阳和烟海,就是在北京找也会是不错的单位,她学的还是比较热门的通信,没签约只能她是早就做了打算,要回家帮爸妈减轻些负担。
真是孝顺,虽然上班经济条件会好很多,但只要不求太多,在农村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可惜了她的学业,学了四年最后做了果农。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对高阳来,和父母在一起远比在繁华的都市惬意,她本就不是个愿意热闹的女人。
已经错过了好几趟公交,该上车了,看又一辆公交驶来,柳巷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会和那个男孩子……结婚么?”
高欢好像没听见,一直看着徐徐停下的公交车,之后催促道:“上车吧,别担心我了,你的《超级女生》我每期都看,好好弄,别分心。”
柳巷没买任何礼物,看着逐渐模糊的高欢他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应该买什么的,作为纪念也好,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她还是关心自己,关心自己的节目,她每期都看,是和那个男孩子一起看么?她又会对他什么,是介绍自己还是不介绍,介绍的话会自己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么,这个曾经并不遥远,正好是一年之前。
回到宾馆已经十,《超级女声》进行到了尾声,最后一轮投票开始,柳巷突然也有了投票的冲动,什么都编辑好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发送出去,如果你以为你掌握了生活的主动权,那么恭喜你,你错了,你受的伤害会更大。
《超级女声》杭州赛区的实力确实很强,看完后柳巷把王运昌、钱继和王滨城找到自己房里,把自己的想法了,就是明天的播出,他打算播出北京赛区的第一场比赛,而不是济南赛区的第二场,如果三人同意那就要马上告诉山东卫视,这边还要通知北京卫视准备。
柳巷的这个计划在“纹身门”时就明了,三人倒也没感到诧异,就是没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换赛区?
“田忌赛马啊,你们忘了,我们济南赛区的第一场已经输给了杭州赛区,这第二场我们要是原样播出的话我看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把济南赛区的第二场换成北京赛区的第一场,下星期用太原赛区的第一场迎战他们的决赛,这样虽然我们连输了三场,输了杭州赛区但保存了实力,他们下来的赛区应该是上海赛区,我拿北京的第二轮对付他的第一轮,拿济南的决赛迎战他的第二轮,这两场都应该赢,最后一场即使输了我们也赢了他们一个赛区,要不我这么着急录制,把大家都弄得挺累图什么。”
《超级女生》济南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和《超级女声》杭州赛区的第一场晋级赛比拼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分别是1。5%和1。6%,由于李贝的绝唱已经完成,《超级女生》没能突破。0,反而回落了0。4个百分,《超级女声》虽然还是受到了张玥退赛的负面影响,但由于选手的水平明显提高,收视率不降反升,由0。6%直接跃升到1。6%,战胜了《超级女生》。
所以柳巷不想再被动挨打,自己手中已经有五场比赛的录像,加上下星期还能赶制出来一期太原赛区的比赛,牌已经够多,他打算出手了。
这次连王滨城都没反对,自己现有的优势为什么不利用,这不违反规则。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天晚八半,人们期待中的济南赛区第二场晋级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北京赛区的第一场,当天晚上王滨城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都是各家媒体的记者,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放错了?
王滨城一个接一个地解释,是正常安排,没有放错,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只能保持沉默,很多记者也猜出了这里面的缘由,王滨城是一概不予回答。
闹到下半夜总算清净了一些,王滨城问柳巷想没想到明天的报纸、电台、网站会怎么,柳巷他们怎么还在其次,关键是南方联盟怎么看,他们担心的变成了现实,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媒体资源,恐怕会发出声音。
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二天南方联盟是一片平静,就连榴莲台也只是出了田忌赛马的故事,北方联盟是想放弃对抗杭州赛区,也没对北方联盟横加指责,反而这不违背规则,因为规则中就没这一条。
越是这样柳巷越觉得有问题,这不符合他们的风格,心急火燎地炮制“纹身门”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现在发生了他们反而没有太激烈的表现这有让人不放心,难道自己猜错了,“纹身门”只是“纹身门”,他们并没有其他意思?
最后柳巷决定等等看,三天内要是再没动静自己就按原计划奔赴太原赛区,赶制第一场比赛。
这回柳巷猜中了,五月三十号,《超级女生》节目组没等来任何命令和通知,却等来了真人。
国家广电总局法规司行政复议处的处长廖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