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轮碾压过枯黄的草地,发出阵阵沉闷声,寒风呼啸而过,吹得马儿都忍不住埋下脑袋眯着眼睛。
马车内,凤九歌整个人窝进了貂毛大氅内,双手紧紧抱着暖炉,把脖子又往毛领里缩了缩。风亦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前面的炉子用铁钩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又艳红了几分。
"既然如此畏寒,何苦自己跑来草原?"风亦把羊皮水囊里温好的酒递给她,本来一张白皙的小脸,因着畏寒的体质更是惨白了几分。
伸手接过水囊,凤九歌笑了一下,看着风亦眨眼道:"我若不自己来一趟,上哪再去寻你这么个美人儿?"
风亦瞧着凤九歌那不在意的笑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该遇见的总会遇上。"
"我可不相信'命运自有安排';这句话。"凤九歌嗤笑一声,猛灌了几口热酒,脸色好了几分,"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把水囊放在一旁,凤九歌直起身子,把身上的大氅紧了紧,伸手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朝外面问道:"兰因,现在到哪了?"
"已经快到兰陵郡了。"兰因的声音伴随着马车外呼呼的风声传了进来,随后万俟宸也策马靠近了几分,透过那车窗打开的一条缝,看向里面,笑道:"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快到了,所以整个草原都异常寒冷,等雪下了后,太阳就出来了。"
凤九歌点点头,把车窗再次关上,嘀咕道:"再不出太阳,整个人都要发霉了。"见风亦在一旁笑看着自己,凤九歌把脸凑近了几分,道:"阿亦,给讲个故事呗。"
"你确定是想听我讲故事,而不是缺'催眠曲';。"风亦斜睨了凤九歌一眼,丝毫不为她脸上讨好的笑容而动摇,他这几天下来,简直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起初还以为她是真的闷得慌,想听故事,到后来才发现,她是因为天气太冷,马车又太颠簸,弄得她睡不着,所以才每次找他讲故事当'催眠曲';用。
凤九歌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谁让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就更那唱小曲儿似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风亦的俊脸跟是黑了一半。
"我可不是小倌馆唱小曲儿的。"风亦咬牙。
"哪能呢,你可比帝京最好的小倌馆里的头牌金贵多了。"凤九歌立即否认,一百两黄金一个月呢,谁家小倌馆的头牌有这么高的收入?
璃渊帝京摄政王府内——
君揽月负手站着窗前看着外面一院子的海棠花,袅袅花香在空气中飘荡,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欺霜赛雪的容颜忽明忽暗。
"主子,染墨传信来了。"墨轻推门进来,朝站在窗前的人喊道,见君揽月回过身来,顾不上尊卑礼仪,把怀里的书信拿出来,朝君揽月晃了晃,继续道:"是王妃写的。"
话落后,墨轻果然瞧见自家主子那双深邃的凤眸一亮,不需要君揽月开口,墨轻已经把手里的书信递给了他。
君揽月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薄唇微微勾起,果然是阿九亲笔书写的,那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一看就带着她的张扬绢狂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