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怔了一下,他们虽然算得上是“多年不见”的年幼朋友,但是关系应该没有特别特别好吧,她觉得算得上发小的就许薇儿一个人了。程宇,自从她认识他,他就已经不小了,整天“跑生意”……
“当然有,程大哥不是商人吗?怎么如今进了朝廷,做了官?”这个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程宇好似并不意外她会这样问,只是说道:“过几日我在锦绣酒楼有个酒会,你一起来吧,到时候我告诉你。”
秦悦觉得程宇对着自己的笑,似乎别有意味,程大哥长大了笑起来也很好看,她点头答应。
程宇走了她才想起来,什么?酒会?师父说了,她不能喝酒的啊喂!
这次的事件,让秦兴朝对王氏仅剩的一点夫妻之情消失不见,失望变成绝望,王家的人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维护她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王氏被送去尼姑庵,带发修行。
秦兴朝下了狠心,任她如何哭天抹泪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王氏只能乖乖收拾包裹离开。
瞒的挺紧,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弹丸之地,有大把无聊的人民就靠着那些高阶层的八卦来娱乐的,不知道怎么王执执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
明显其中有人转移舆论重点,说是王执执作为一个千金小姐,看上了落魄的穷举子,所以在寺庙私会,时下人们在传播的过程中,都觉得这是一件奇事,一件妙事,奇在眼睛长在头顶上,又顽劣的王家小姐,竟然看上了这么个人?妙在贵小姐私会穷书生,简直是话本子里的剧目啊!现实中还真有!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这让一些平民阶层,尤其是一些即将迈入统治阶层的平民举子们大受鼓舞,他们看到的就是自己可能也有这么一天,一步登上枝头做了一只公凤凰。
只有小部分觉得此事有内情,而那些京城的勋贵们历来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此事只是对视笑了笑,不做评论,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够了,
秦远观整日接触的都是同地位的举人们,他已经上了秦家这条船,不好再随意和其他官员打关系,听闻这件事和秦家有关,他听着众人的询问嘴里连道不知道,脸色无异,心里却是苦恼多一些。
两人有些日子未见,秦悦见了秦远观的帖子忙把他请进来,听他说了这事,就把秦远观留了下来,让他住在秦府中:“我这有几件客房来的,你安心住下就是。”
以前没有留他是因为秦远观总要和其他人交际,住的远了,住在官员府上,总归会和其他书生有距离感,不好处理关系,如今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大家都是埋头读书的,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秦悦把事情捡关键点讲给了秦远观听。
“原来如此,事情和坊间传闻大不相同,我本就觉得此事有古怪,可是其他人都只看到了穷举人可以嫁千金小姐,几乎没有人提出疑问。”
“京城的话语权掌握在世家贵族手中,王家肯定要让这件事传的好听一些的,之前王小姐一直在我家借住,真是很可惜你没来,要不说不定今天抱得美人归的,就是远观你了!”秦悦打趣他。
秦远观连连摆手:“我可消受不起,阿悦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想找一个有共同志趣的女子,一同度过余生就足够了。“
“共同志趣?你的志向不是奉己为公,报效国家吗?这样的女子可不好找啊!”他要是搁在现代就是妥妥的自干五。
最近的京城很热闹,三月份中旬就要春闱了,二月份到三月中旬之间,出了好几件喜事,最大的要数皇后生下一子,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皇家多了一条血脉,普天同庆。
紧接着就是安王终于要娶妃了,意料之中是京城名姝任家二小姐,任飞卿。
同时,王执执的婚期也爆了出来,就在安王娶妃后的第三天,为什么这么急呢?据秦悦的小道消息,是有孕了……
最近送子观音好忙啊!
任飞卿和安王婚礼的前一天,安祁文的小厮跑到秦府来找人,秦大哥不在,找到秦悦的时候,秦悦正在和秦远观品茗读书。
去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酒馆,某人正喝的酩酊大醉,看到他们两个人来了也不惊讶,睁着半醉不醒的眼睛招手:“过来,过来,陪兄弟我,喝一杯。”
他的身边已经丢了一堆的空酒瓶,秦悦和秦远观进来的时候,周围坐着的人们一直看着他们,这个小酒馆在京城里特别不显眼,不知道安祁文是怎么找来的,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平头百姓,所以也一直没人认出来这个穿着比较富贵的是哪家的公子哥。
两人对视一眼,坐下。让身后的小厮把从家里带过来的茶具摆上,用茶水和安祁文对饮。
把醉倒的安祁文送回了他家,秦悦和秦远观回去,上床睡觉,准备第二天去参加安王的婚宴,秦悦是受到了请柬的,到时候他们一家三个男人都得去。
除了为安祁文悲伤之外,秦悦还是挺期待这个婚宴的,因为可以看到师父啊!穿了一件淡粉色绣有桃花的,被大哥和秦远观评价有些脂粉气的衣服,可是她自己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唇红齿白,一点也不骚包,挺美的呀!
最后还是在秦老爹的嫌弃目光下,她去换了一件青色绣了竹子的衣服,雅致,师父应该会喜欢的。
这样的场合,以前一直是安祁文来找她,她就跟着一起厮混的,但是这次安哥看来是不会来了,安祁文的事情秦兴朝也有所耳闻,不许秦悦乱跑。
她就吃了几块点心,多喝了一些茶水,说要去如厕,让小丫头带着往后面走去。
“你回去忙吧,我记得路。”小丫头把秦悦带到一间厢房门口,秦悦挥手让她退下去。
小丫头不疑有他,缓步离开。
厢房门口不时有人来往,秦悦找好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小路,朝着事先看好的温义的位置猫着走过去。
温义依旧是没人管,和他那群小伙伴们凑在一起,看见秦悦过来马上迎过来,他也是知道秦兴朝跟着来,秦兴朝对自己儿子挺严厉的,他就没凑上去,没想到秦悦自己过来了。
把旁边人遣散了,秦悦和他说私房话“知道连越在哪不?”一时让他喊起来师父的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
冷不防听到秦悦提这么个人,温义愣了一下,然后好好的看了他几眼,上上下下的看。
秦悦早想好了说辞,贴在他耳朵上说:“王执执的事情知道不,他帮的忙,不好明面上去谢他,这不正好能见着。”
这件事情温义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知道的不详细,秦悦给他说了个大概,他才明白,不过又看了秦悦几眼,说:“你这张脸,勾了男人勾女人……”后面的话,被秦悦一个反手推脸,按了下去。
景桓身边一向跟着连越,但是迎亲就不行了,总不能让一个大理寺卿跟在王爷后面一起去迎王妃吧?但是连越肯定是来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待着,他和其他官员都不交好,肯定在没人的地方的待。
两人就装着在逛园子到处走,眼睛到处瞟,安王和师父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后面厢房里说不准就遇见了。
竹林如涛,秦悦和安祁文用手扒拉开一丛绿叶,就看到不远处竹子掩映下的那个人,秦悦听到安祁文在他耳边喃喃道:“连大人真是好风度,怪不得有几家姑娘说就是去做妾也愿意……”
秦悦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在这守着,我过去。”
走过去了发现除了师父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程宇在另一边,侧着身子坐着,刚才没有注意。
“你怎么来了?”听见脚步声,连越抬头来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安祁文听话乖乖的待在后面没动,连越这里离他有些距离,秦悦又是背对着他,所以说话他并不能听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