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贺若怀玉手心一颤,再难坚持下去,长枪坠落在地上。
“呼……”
女子大口呼着气,神色复杂的望着秦叔宝。她不想认输,可是对方武艺远胜于她,缠劲儿十足,横刀更是一刀比一刀重,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最后连长枪都握不住了。
“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偏不信。”
秦叔宝缓缓收刀,摇摇头,表示无语。
“叔宝打的漂亮!”
崔长芳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后面起哄。
穆离年少,自然只关心自己人的胜败,跟着崔长芳热烈鼓掌。
“嘿嘿。”
秦叔宝转头傻笑,退了回来。
贺若怀玉却是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力竭还是被气的,浑身发抖。
杨浩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忍,上前一步,道:“我就是杨浩,你找我何事?”
“杨浩!”
贺若怀玉闻言一呆,细长的眼睛瞬间闪现出仇恨来,不知道从哪里涌起来的力量,重新捡起长枪,轰的一声,枪影弥漫,捅到了杨浩面前。
“少郎君小心!”
秦叔宝等人齐声惊呼。
咄!
一声闷响,杨浩单手便抓住了枪身,无数的枪影消失不见,重新化成了女子手中的一杆长枪。
贺若怀玉用尽力量,也无法让长枪再进一寸。
杨浩手腕一抖,长枪呼的一声,从贺若怀玉手中飞起,眨眼间便到了杨浩手中。
“啊!”
贺若怀玉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嗡!
枪意如山!
杨浩挥洒间,把长枪对准了女子,沉声道:“说,你找我何事?我不再问第二遍。”
贺若怀玉悚然一惊,只感觉长枪到了杨浩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枪尖闪烁,几乎如同毒蛇一样,盯紧了自己周身要害。只要自己再敢乱动一下,长枪便会破空将自己捅穿。
“你为何辱我清白?”
贺若怀玉强忍着压力,倔强地质问杨浩。
“什么,你说什么?”
杨浩闻言,身上如渊般的气势,顿时退的干干净净。
贺若怀玉泫然欲泣,恨声道:“你指使手下编造谣言,说我弟弟输给你,我便要嫁入秦王府……这还不是辱我清白吗?”
杨浩听得一呆,皱眉道:“有这等事?这谣言是城中有心人编造的,不是我说的,跟我没关心,你找错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书报是何人做的?”
贺若怀玉也是一愣,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杨浩接过书报来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不是我写的,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心中却是暗暗惊醒起来。
“不知道是何人暗害自己,编造了这样的谣言。”
在杨浩身旁的崔长芳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神色略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咳咳,少郎君,这个是我写的。”
“什么!”
杨浩、贺若怀玉,甚至秦叔宝等人都惊讶朝着崔长芳望去。
“你们这帮骗子!还说不是你们编造的……我刚才险些被你骗了!”贺若怀玉瞪着崔长芳,然后又转向杨浩,几乎择人而噬。
杨浩苦笑着问道:“长芳兄,真是你写的?”
崔长芳点头道:“当然是我写的,贺若家的人言而无信,我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
“你胡说!”
贺若怀玉恨得牙痒痒。
崔长芳淡然看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回家去问问你的好侄儿贺若兰,便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
“你……”贺若怀玉有些理屈词穷。
杨浩接道:“好了,贺若姑娘,你还是先回家查清楚真相,再来讨公道吧。长芳兄编排你当然不对,不过你们贺若家做错在先,也怨不得我们!叔宝,送客。”
“好哩!贺若姑娘,请吧。”
秦叔宝护在杨浩身前,向着贺若怀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贺若怀玉当下也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就此离去了。
“呼,长得倒是有几分颜色,不过脾气太差了,可配不上少郎君。”崔长芳望着贺若怀玉离去的身影,嘿嘿笑道。
杨浩一阵无语。
“长芳兄,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别弄得别人真以为我是穷凶好色之人~~~贺若家的事情就这样吧,他们不认也便算了,阿姐也说过,咱们又没有吃亏。你羞辱了一番这个贺若怀玉,一来一往,彼此扯平了。”
崔长芳打了个哈哈,一起回府而去。
转眼到了第二日,杨浩府前车马声音传来,立刻有侍卫前去报告。
“少郎君,少郎君,贺若府上来人了!”
杨浩本来正与崔长芳商议事情,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贺若家又来干什么?难道还是昨日之事?”
崔长芳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显然猜不到贺若家要做什么。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少郎君,贺若家来了两个人,除了一个黑脸少年,还有一个黑脸的中年人,他们马车上带着好几个沉重的箱子,倒像是来送礼的……”
“竟有此事……我们出去看看。”
崔长芳好奇心起,当即和杨浩朝府门行去。
候在府门前的中年人看到杨浩等人出来,略微辨认了一下衣着,立刻把杨浩认了出来,朝着杨浩一拱手,笑道:“您就是少郎君吧,在下贺若怀廓,这是犬子贺若兰。”
说完伸手指了一下身边的黑脸少年。
贺若兰一脸的不情愿,跟着父亲对着杨浩微微一礼。
“哦,原来是贺若先生,不知道尊驾所为何来?”杨浩淡淡应道。
贺若怀廓依旧笑道:“少郎君客气,我是为犬子与少郎君的赌约而来。”
说到这里,一挥手,几个仆人架着两个沉重的箱子来到杨浩面前,哗的一声,打了开来,现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黄金来。
“这些箱子里一共有两千两金子。”贺若怀廓介绍道。
“两千两?”杨浩一愣,不由朝贺若怀廓看去。
贺若怀廓笑了笑,沉声道:“不错!正是两千两,其中一千两是犬子与少郎君的赌约,另外一千两嘛,则是犬子的拜师礼金!”
杨浩心中涌起荒谬的感觉,追问:“拜师礼金?”
贺若怀廓看了年轻的杨浩一眼,心中亦是感叹一声,不过这事情是父亲定下来的,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当即道:“不错!当日少郎君与犬子赌约里还有一条,若是输了,便认你为师。此事当然不能玩笑,自然一并做到。从今天起,少郎君便是犬子师父了,犬子粗劣,还望少郎君悉心管教,贺若怀廓拜谢了!”
“呃……”
杨浩摸了摸下巴,扭头看了看黑脸少年,又看看装满黄金的箱子。
好像这个徒弟,收下来比较好,毕竟这么多金子,不要白不要。本来都打算不与贺若家纠缠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收获反倒比之前想象的更多。
“好吧,贺若兰这个弟子,我就收下了,以后有武艺上的疑惑,可以来问我。”杨浩大剌剌说道。
贺若怀廓拉了拉儿子,道:“兰儿,快给师父磕头。”
“……”
贺若兰一头黑线,尴尬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十分屈辱地跪在了院子中,冲着杨浩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贺若兰,拜见师父。”
杨浩本来是玩笑的心态,没想到贺若怀廓父子这般郑重,只好正色道:“好,好,起来吧。”
贺若兰看着杨浩老气横秋的模样,心中来气,灵机一动,扁着嘴,装出恭敬地模样,道:“师父,我头也磕了,拜师礼也送上了,不知道您有什么见面礼送给我?”
“这个嘛……”
杨浩四下看了看,随手从贺若家的箱子里,摸了一个金元宝出来,递给了贺若兰:“喏,这就是为师的见面礼,拿去买糖吃吧。”
“……”
贺若兰脸上黑了黑,很不自然的接过了过去。
本想难为一下杨浩,反而让对方拿自己家的金子,羞辱了一番,实在是郁闷。
“哈哈,如此甚好,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这就告辞了。少郎君,有空请到寒舍一聚,我父亲很想见见你。”
贺若怀廓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恭敬不如从命,改日一定拜访!”
杨浩点了点头,心中恍然大悟。贺若家服软,又是给钱,又是拜师的,恐怕最后的目的也不怎么纯碎。
“不知道贺若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没什么好被人利用的,不怕他们算计,去见一见贺若弼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浩心中计定,送贺若怀廓出府。
贺若兰倒是留了下来。
杨浩也不意外,让他留在了前院,跟着秦叔宝等人操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