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项先生。"
几个医生顿时乐疯了,连忙低头致谢。
项御天体温降下来的消息像是一股清流在地狱天里流淌开来,地狱天里上上下下都过了一个星期的黑暗日子,这会都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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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御天在退烧后的第二天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见到江唯一坐在他的床边。
江唯一的脸消瘦下去不少,见他醒来,她立刻露出笑容,眼睛弯起来,"你终于醒啦?怎么样?"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
项御天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脸往她的掌心里贴了贴,用鼻子闻了闻,嗓音虚弱地说道,"江唯一。"
"嗯?"
"你怎么一身汗味,多久没洗了?"项御天问道。
他经历一个星期的死亡边缘挣扎,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嫌弃她身上臭。
"..."
江唯一大窘,立刻缩回自己的手闻了闻,好吧,气味是大了点,她的确是太久没洗头没洗澡,她不敢离开太久,她怕一离开,他出什么事都不知道,他睁开眼都来不及。
项御天躺在那里,眉头蹙了蹙,"我睡多久了?"
"一个星期。"
江唯一答道。
"哦。"项御天没什么表情地道,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眸子漆黑,打量她两眼,"你一周没洗澡了?"
刚醒来能不能和她说些温情的话,真是...
虽然没有好好洗澡,但她还是会稍微擦一下身子,换换衣服,味哪有那么大。
江唯一窘得不行,站起来说道,"那我去洗澡,现在就去洗。"
她刚站起来,手就被项御天握住。
江唯一的心口震了震,他还是不舍得她的,他说过不管她脏成什么样,都是最干净的。
她低眸朝项御天望去,看着项御天睁开的双眼,眼睛不禁又有些酸涩。
真好。
她终于又看到他了。
她真的好怕,到这一步,她还要再承受一次失去别人的痛苦。
他终于醒了。
江唯一想要坐下来,和她说自己这些天有多慌有多害怕。
"多抹点沐浴乳。"项御天拉着她的手道,嗓音低沉喑哑。
"..."
江唯一的身形僵在那里。
"洗发水也多抹点。"
"..."
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江唯一的眼泪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松开他的手然后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项御天躺在那里,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一双眼中满是宠溺。
傻猫。
项御天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身上的许多伤口都是用的医生胶布黏合,没有缝针,确保不会留下疤痕。
江唯一端着午餐走向卧室,在卧室里没见到项御天。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
她走出去,在一处阳台前望见项御天。
孤鹰站在一旁,项御天因为不能乱动而坐在轮椅上,正面对着一面落地镜,阳光从阳台处落进来,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温热的光线下,他削瘦的脸庞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照得他那一张脸份外妖冶俊美。
"怎么不躺着?"
江唯一端着午餐走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