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坐在那里,眼泪一直淌下。
项御天又要说什么,江唯一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竖起尾指,嘴唇被泪水沾湿,"答应我,你要活着,你要忘了这一段往事,你要开心。"
这一句,等于是她妥协了。
她愿意分手。
他们彼此都太清楚,他们的关系根本不该存在,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项御天看着她白皙的手,眼睛更红,他闭了闭眼,蹲在她面前竖起尾指勾缠上她的尾指,"我答应你,江唯一。"
"..."江唯一的手在颤抖。
"江唯一,我再说一次,将来我要死,一定会死到你的身边。"项御天沉声说道,"所以,没见到我的尸体,就不要认为我是死了!"
说完,项御天抽离自己的手。
江唯一却舍不得放,尾指一直勾缠着他,哪怕是最后一点的纠缠,她也想无力地抓住点什么。
项御天决绝地抽开手。
他的手指与她的错落开来。
江唯一的泪水刹那间决堤,哭得泣不成声,一张脸上全是眼泪,"项御天,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项御天偏过脸,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他极力地压抑。
"为什么我们注定要两败俱伤,为什么..."江唯一问着,可她找不到答案。
换作两年前,她可以走得干脆,因为她是为了他能安心快乐地活着。
可现在,连他也伤了。
他们还是必须分开。
剩下谁会快乐呢?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
项御天蹲在那里,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风吹过他的脸,泪水滑落到他的薄唇上,如此苦涩。
江唯一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地面,眼泪不断地落下,抽咽着低声说道,"我好想回去,回到海口的渔民房前,我就天天抱着你,天天守着,我死都不会让你和项荣锦走,我不会让你走..."
她哭得泣不成声,字不成句。
项御天蹲在她面前,听了很久才勉强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真的好想回去,我好想回去。"江唯一说道,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起来,脆弱不堪,完全没有她平时该有的果断。
"..."项御天蹲在那里,半晌他伸手抹去一滴眼泪,站起来说道,"好了,该走了。"
他的存在只会让她痛苦而已。
多留一秒,她多痛苦一分。
他早点走,她能早点走出来。
他站起来要走,却没有迈出步伐。
项御天低下头,只见江唯一抓住他的裤管,手指紧紧抓住。
江唯一坐在上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双眼通红,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哀求,"就当我没有良心好了,给我十天,再陪我十天好不好,我不要十年了,我只要十天。"
我不要十年了,我只要十天。
"..."
项御天站在那里,心脏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他低眸看向她的手。
她像个孩子似的抓着他的裤管,紧紧抓着,像抓着最后的一份纠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