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安城从车上下来就急匆匆地往墓地里跑去,四处张望,一头短发有些凌乱,一身的风尘仆仆。
蓦地,他就看到一个柔弱的身影跪在一座墓前,头靠着墓碑,脸色苍白,定定地睁着眼,脸上全是泪痕,嘴唇没有血色,肩上一大片的血迹。
"唯一!"
安城震惊地睁大眼,立刻跑过去,弯下腰扶住江唯一,"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伤口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走,我带你去医院。"
这才几天。
她释怀地离开,又伤痕累累地回来。
江唯一目光呆滞地跪在地那里,一双眼中没有一点表情,只有麻木。
安城扶着她要起来,江唯一才像是突然回过神连忙推开他,"不要,不行,我妈不让我走,我不能走。"
她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完全没有往日的柔声音质。
"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看医生?"安城担忧地看着她,"我带你走,我会和伯母解释。"
"不能,她会死给我看的,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安城,我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你放手。"江唯一已经没什么力气,无力地推开安城。
她已经承受不起再失去亲人,她失去得够多了。
不能再有。
绝对不能再有。
...
她的脸上惨白如纸,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
安城看着她肩上的一大片血迹,英俊的脸上露出愁容,他蹲在她身旁,担心地问道,"伯母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突然回来了?"
江唯一跪在那里,身体早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她看向安城,沙哑地问道,"你怎么会来?"
"伯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却不说什么事,我听她语气不太对。"安城看着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
所有的事都出了,原来她想守护的秘密根本守不住。
"安城,你相信有灵魂吗?"江唯一喃喃地道。
"什么?"
安城蹙眉。
"姐姐她生我的气了,她不让我和项御天在一起,所以秘密这么快地就揭开了。"江唯一讷讷地道,"我早应该知道,我和项御天根本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
她是在逆天而行。
报应就这么快地来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城看着她这个样子担忧极了,视线落在她一片血迹的肩上,胸口狠狠一疼,"你等我一下。"
安城站起来跑走。
他的车上一直放着一个简易的医疗箱,安城从车上取下,一双干净的皮鞋踩在墓地清晨泥泞的地上往江唯一跑去。
江唯一仍是那样跪在地上,靠着墓碑,仿佛靠在一个人的怀中。
安城跑过去,在她身边蹲下,看向她。
她的脸上一片麻木,什么表情都没有,脸上的泪痕已干,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神采。
安城打开医疗箱,连向她询问都不再询问,语气温和而直接,"得罪了。"
说着,他拿起一把小剪刀将江唯一的领口剪开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