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还是拼命地摇着手中的铃铛。
"..."
安城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这个没有意义的动作。
项御天站在众人前面,冷静地朝着对面开枪,不让对方的射击范围能到达私人飞机。
他很冷静。
只是,他的眼睛是红的。
激战过后,枪声渐渐变稀,天空破晓,有一缕明亮的光从云后钻出,破成无数道光芒落在这片土地上,照亮一切,项御天站在那里,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那么近。
那么清晰。
就像十几年前,他倒在垃圾桶旁时,当他听到那一阵干净的铃铛声,整个世界突然就亮了。
和现在一模一样。
项御天的心口狠狠一震,他往后退了两步,猛地回过头朝飞机上望去。
飞机上,江唯一站在那里,手上举着铃铛在摇晃。
明明隔得那么远,他却仿佛看到紫色流苏摇摆起来的弧度。
走吧。
江唯一。
这个深渊,她不能陪着他一起沉沦。
"..."
江唯一站在飞机上。
他回头了。
她的眼泪滑过面颊,她被安城拉了一把,门在她眼前关上,隔绝她和项御天的视线。
江唯一死死地抓住手中的铃铛,痛苦地蹲下身来,心口难受得像要炸裂开来一样。
她就这么走了。
她就这样留下项御天一个人。
"走吧,江唯一,去坐好,要起飞了。"安城站在她身旁说道,伸手去扶她,她一动不动。
"..."
"不要这样,飞机不起飞,他们就不能撤离。"
安城温和地说道。
闻言,江唯一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往里边走去,坐到座位上,做好安全措施,一双手牢牢地握住手中的金色铃铛,泪水不断地淌下,无声地淌下。
"我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
项念坐在走廊那一边,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一样,不停地哭嚷着要爸爸,不停在哭喊着。
机舱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肃穆。
因为他们要登机,牺牲了好多人。
飞机开始起飞。
江唯一越来越用力地握紧自己手中的铃铛,泪水淌进唇间,苦涩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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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特级病房里,夏初昏迷地躺在病床上,一张漂亮的脸憔悴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点滴正顺着透时的管子输进她的身体里。
杨天皓在病床前站了许久,然后走到门口。
"杨先生。"一个医生站在那里,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向他说道,"夏小姐度过了生命危险期,不过要绝对的静养和护理,两个枪口都是差一点致命。"
"我知道。"
杨天皓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问道,"那她的腿多久很好?"
"这要看恢复情况。"医生说道,往里边的病床看了一眼后说道,"最好接下来的半年内,行动都用轮椅,尽量卧床休息。"
"好,我知道了。"
杨天皓点点头。
医生转身离开。
杨天皓一个人站在那里,往后退了一步,人靠到冰冷的墙上,双手插进裤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