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朱厚煌给出的出路
下面满头雾水,面面相觑,心中暗道:“难不成雍王殿下还能说服陛下解除禁海吗?”
朱厚煌说道:“陛下封孤为雍王,封地就是大琉球。以周之封建之法。东雍之事,孤自主之,孤之东雍不禁海禁。诸位可以在东雍落户。以东雍人的身份即便是去大陆,也是没有问题的。诸位也能光明正大的见人了,只是孤对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之后,今后,谁犯孤之禁令,孤也会让谁尝尝徐和尚的滋味。”
听了朱厚煌的条件,下面的反应两极分化。有的怦然心动,有的人却觉得如同鸡肋。这两种人还是有反应,还有一批人,表情木然,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为朱厚煌的条件所打动。
这无动于衷的人,朱厚煌还专门关注过。这些人都是几个大海盗派过来的代表。因为自己不是头目,所以没有当家的权力,只是带一个耳朵来而已。
朱厚煌也不在意,他知道任何条件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殿下,落户东雍需要什么条件?”
“这个问题你们直接去落户的地方谈。”朱厚煌淡淡的说的。至于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朱厚煌还没有想好。不过绝对会有条件的。
这些冒大风险跑海的海商,与盐商相比,或许并不是整个大明最厉害的人。但是也是极其富裕的群体,朱厚煌怎么不想在这些人身上刮出一层油水出来。
下面的人心中了然,定然有条件。他们不怕有条件,不怕没有条件。
“殿下,是不是落户东雍之中,就不能跑海了。”
“孤说过,东雍不禁海禁。只是禁作奸犯科。尔等跑海可以,却不能妄伤人命。”朱厚煌冠冕堂皇的说道。
其实的大海上杀几个人,尸体往大海里面一抛,到底有谁会知道,像这样命案,以这个时代刑侦手段,几乎是无头悬案。朱厚煌也不会真的指望这些到了东雍,就成了吃斋念佛的佛爷了,只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犯案可以,但是只要被抓住了,那就各安天命吧。
只是这一层意思,朱厚煌不能明明白白说给他们。
有些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就是只能做不能说。
“不过,孤也为尔等着想。”朱厚煌又翻出一张牌子。“孤的船队,定时会往返日本与东雍,如果尔等跟着船队走,孤保证尔等的安全。不过,只有成为孤的子民之后,才能享有这个待遇。”
朱厚煌开出这样的条件也不是免费的,倒是自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唯有死亡与纳税不可幸免。不过朱厚煌也不会竭泽而渔的。
朱厚煌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财政危机逼得。陆完的大建设,需要太多的银两,单单靠少府主持的官方贸易的收获,根本填不满这个缺口。而且朱厚煌也知道他的船队一时间也不可能在膨胀般的扩张了。
无他,船只不够了。
朱厚煌的获得最大一批船只,还是一口气从福建卫所哪里接受的战船。有这一批战船打底,才有现在的雍国水师。
其余的船只都是缴获的和新建的,缴获的就不用提了,这不是常规手段,不可持续。而新建的,东雍的船厂还没有修建好。都要依靠福建这边的船厂,一来需要时间,二来成本也很高,朱厚煌已经在那些船厂订二批船了,第一批十艘五桅福船。第二批也是十艘五桅福船,也快要修建好了。这两批船只就消耗了朱厚煌大把大把的银子。所有依靠福建船场爆船,成本太高,根本是朱厚煌的财力能玩的起,朱厚煌也知道这里有太多油水流入了不想干的人口袋里面,纵然朱厚煌是一个亲王,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朱厚煌想要深挖在贸易上的利润,必须引进民间贸易。特别是许松即将与江南谈妥之后,吃下江南所有的货物。必须需要大量的运力,以朱厚煌现在的能力,除非将战船都排除去运货,否则恐怕有不足的地方。
也许在许松的心中,转手一次就有足够的利润了,但是在朱厚煌却想更深刻的渗透进入东海三角贸易之中。
这也是借鉴郑芝龙的手段,不过朱厚煌将这些都纳入了国家税收之中,而不是弄什么旗子。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有意的自然会投奔东雍。没有这个意思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江南的路子走不通了,只有到澎湖才有足够的货物,而澎湖的货物,必须有限制才能贩卖,比如是雍国人。
很多手段,朱厚煌不用指点,一个老官油子就指点该你这么办。
不过,朱厚煌这些手段能拉拢解决的,只是一些小海商,真正在海上横行一方的人物,根本看不上这一点点蝇头小利。
他在海上是好几千人的首领,一出百应,如何肯去做一个平民老百姓啊。而且这些大势力手中的战力也不小,如果全部联合起来,要远远的超过朱厚煌手中的实力。所以朱厚煌也不会在这里与这些人多浪费时间。
朱厚煌一下高台就对李良钦说道:“去将那几位一并叫过来吧。”
李良钦点头,说道:“我亲自去。”
等一会儿,朱厚煌要与这几个大海盗的代表密谈,李良钦亲自去迎接,就是为了确定危险程度。这几个人身手如何,实力如何,是瞒不过李良钦的眼睛的,如果里面有李良钦都感觉棘手的人物,朱厚煌会毫不犹豫的推迟会谈。
还好没有这样的人物。李良钦将这七个人都请到了一间房间之中。朱厚煌早已在里面暗暗品茶了。
几位一见朱厚煌,就行礼道:“拜见雍王殿下。”只是他们七个不通宫廷礼仪,行礼弄得乱七八糟的,反而好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朱厚煌强忍着笑说道:“免礼。”
七人落座之后,首先开口的是一个莽汉。他一脸络腮胡,将整个脸庞都遮掩住了,眼睛之中神光炯炯有神,他开口说道:“俺大哥,说了,俺山上的老小,都靠着这一点钱财,过活。雍王就这样截断我们的财路,如果不给一个交代的话。俺山上的兄弟们,只好来跟雍王殿下拼命了,只是雍王殿下千金之躯,美玉不与瓦罐碰。请殿下细细思量。”
这莽汉说话之间,想起身,却被李良钦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立即感觉到好像是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寒冷入骨。所以说话立即变得缓和起来。他知道这位雍王殿下身后,有一位随时随地都能取你性命的人。谁还敢信口开河。
朱厚煌的心中流过这莽汉的资料。
这莽汉来自连云山。连云山没有在江南,而是江北。早些年,北方有一段时间重视海运,比如辽东就属于山东布政司。而山东与辽东的联系,一直都是走的海运。
不过连云山地处北方,对江南的货源并不是太看重的,但是不看中是一回事情,无缘无故的被人夺取又是另一回事情了。所以这个络腮胡子,好像是一副莽汉的样子,但是一直强调的是给个交代。
可见他心中也是有数的。
朱厚煌在静静的品茶,一句话也不说,许栋上前说道:“赵兄,请稍安勿躁。否则今日就将请出去了。”
朱厚煌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七个人,心中默默想起这七个人身后的背景。暗暗琢磨着,那样个能拉拢,那一个不能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