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剑
朱厚煌叫道:“陛下小心。”一剑猛地刺出。
“当”的一声,正德皇帝手中的木剑,猛地砸下来,狠狠的砸在朱厚煌的木剑之上。一阵大力汹涌而来,朱厚煌一时间居然拿捏不住,手中的木剑飞出。落在地面之上。
朱厚煌头一懵,暗道:“自己这就败了吗?这一败,是不是所有愿望都达不成了。”这时候朱厚煌才发现,自己一直安慰自己,能接受得了养猪一样的藩王生活。其实是一个谎言。
他接受不了。
朱厚煌不等正德说话,立即附身捡起木剑,说道:“再来。”
其实并不是朱厚煌太弱,朱厚煌今年才十四岁,虚岁十五岁。身体还没有长开,虽然这些年来朱厚煌从来没有放松对自己身体的锻炼,不过朱厚煌锻炼身体不过是为强身健体,让自己活的久一点而已。
从来没有想想过和人单打独斗什么的。更不要说正德,从小舞刀弄枪。一心想带兵打仗,身体相当壮实,虽然最近有酗酒的恶习,但也是近三十岁的壮年,可以打一个十四五的小屁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故而朱厚煌败了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败才不正常。
正德见朱厚煌捡起来木剑,目光之中闪出一丝戏虐。道:“那我来了。”
朱厚煌咬着牙说道:“好。”
“当”的一声,正德的木剑与朱厚煌的木剑撞在一起了。不过正德此刻留了力气。没有一下子将朱厚煌的木剑打飞。紧接着正德的木剑一转,瞬间向朱厚煌的手腕上刺去。
朱厚煌连忙侧身一躲。但哪知道正德这一招式虚招,只见他手腕一转,一剑刺在朱厚煌的肩膀之上。
黄梨木质地坚实之极,这一下子刺上去,不比什么金属刺上去差。
朱厚煌感到肩膀上一疼,几乎要握不住剑,连忙退后两步。
正德没有追击说道:“怎么样,还继续吗?”
朱厚煌咬着牙说道:“再来。”话音未落,就再次冲上去了。
这一次朱厚煌好像是个疯子一样,猛地向正德扑了过去,手中长剑也耍得不像是剑法,反而好像是刀法,大开大合,多用劈砸,少用刺削。
周围的几个太监见状,身子一动就想扑上去。被丘聚咳嗽一声挡住了。这几个太监身形彪悍之极,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练家子。也是传说之中的大内高手。身负保护皇帝重任,此刻见皇帝有可能受伤,哪里坐得住。
但也只有跟着皇帝时间比较长的丘聚知道,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此刻玩得正开心的,岂能让他们打搅了。
“当当当”正德没有和朱厚煌硬拼,而是步步退后,手中木剑,上下一挡,朱厚煌每一次重击,都砸在正德剑上了。被正德硬生生的架住了。
朱厚煌一口气用完了,身体一顿立即被正德抓住了空隙,正德的木剑神出鬼没一般,猛地砸向朱厚煌的手背。
就在快要砸中的时候,正德手腕一转,由劈转化成拍,用剑面狠狠的拍了朱厚煌手背一下。
朱厚煌吃疼,再次差点拿出手中的木剑。忍不住的后退两步。
正德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
朱厚煌咬着牙忍着疼。说道:“臣弟还行。”连续两次失败,让他不敢贪功冒进,向前垫一步,长剑在手,却不敢贸然进手了。
正德见朱厚煌愣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动手。心中暗笑,说道:“你不进手,我来了啊。”
话音刚刚落下,正德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长剑当胸刺下。
“当”的一声,却是朱厚煌挡住了正德这一剑。
正德每有硬拼了力气,如果拼力气的话,朱厚煌哪里是正德的对手。正德留了四五分力气,见朱厚煌挡住了,一收,一放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当当当。”
朱厚煌与正德连对几剑,每一剑都觉得了力量十足,有些支撑不小去了,几剑下来,虎口发麻,有点拿出住剑了。可是正德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朱厚煌的速度慢上一点,正德的木钱猛地穿过了朱厚煌的阻挡,一剑刺在朱厚煌的胸膛之上。
正德留了分寸,这一剑不轻不重。但是朱厚煌觉得一时间胸口上不来气。他退后几步,手用剑驻地。弯下腰来,一直干呕。
正德上前几步说道:“怎么样?”
朱厚煌咬着牙,说道:“臣弟没事。”他心中沮丧之极。
自己刚刚在正德面前说过自己苦练武艺,想做大将军,随后就被正德本人打个落花流水,看来自己所求之事,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朱厚煌心中的沮丧扩散开来,此刻只有一股不服输的劲撑着朱厚煌,暗道:“我就算是输,也一点要在正德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来。”
朱厚煌忍着浑身的疼痛,竖起木剑。说道:“再来。”
正德说道:“你行不行啊?”
朱厚煌猛地向前一步,一剑刺出来。
正德见状也不慌张,退后一步,一剑格挡下来。又是“当。”一声。随机一剑刺在朱厚煌的肩膀之上。
这一剑多用了几分力道。正德暗想朱厚煌定然会弃剑。却不想朱厚煌忍着肩膀上的痛楚,大喝一声,木剑猛地向正德胸前击去。
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朱厚煌一时激愤之极,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想无论如何也要在正德身上留下一记,也不枉自己吃这么多苦。
只是他出手没轻没重的,自然不如正德还拿捏分寸。正德只觉得胸口一疼,整个退后两步,抚胸低头,几欲干呕。
“陛下。”几个太监脸色陡变,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围到了正德身边。丘聚狠狠的瞪了朱厚煌一眼,对正德抚胸拍背,问道:“陛下,你感觉怎么样?”
正德一摆手想说什么,又感到胸口一疼,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个太监连忙将正德搀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将正德的衣服解开,却见胸口一片黑青之色。连忙传唤太医。
朱厚煌满头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臣弟无状请陛下责罚。”
明朝的皇帝自然不如清朝的皇帝那么大权在握,但是想杀几个人还是可以。而正德在历史上有名的不靠谱的人。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还手不可啊。
一时间冷汗将朱厚煌的后背打湿,让他惶恐不安之极。
丘聚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过来的冰,正在为正德皇帝冷敷。正德皇帝听了朱厚煌的话,淡然一笑,说道:“没事,你起来吧。”
朱厚煌不敢起来。
正德皇帝见朱厚煌吓成这个样子,也是无法,就让他回家了。
其实就正德皇帝本心,他并没有生朱厚煌的气,正德皇帝虽然自幼练武,年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与人单对,从来没有输过。长大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他们都让着我啊。
从那之后,正德皇帝也渐渐息了在武艺上有所作为的心思。
今日朱厚煌这一下子,可以说是他与人比武之来,受得最重一次,他并不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朱厚煌是一个老实人,不是老实人,又怎么敢与自己比剑之时,胜过自己啊。
等朱厚煌走后,正德皇帝随口问丘聚说道:“丘聚,你觉得雍王世子所请该怎么处理啊?”
丘聚心里透亮,这位世子入了皇爷的眼。否则怎么说怎么处理,按照成例,根本不用去说,自然有处理之道,正德皇帝如此问了,就是不想用成例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