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到了么?”唐赛儿藏身在工厂区的一个车间的行车横梁之上,一脸凝重地侧着耳倾听,“似乎有枪声。.org”
“枪声?”刚刚爬上横梁的洛长风,茫然无知地左右张望,“哪有枪声?”
唐赛儿忧虑的目光投向聂冷和洛轩藏身的小楼。是那里出事了,还是我有些过于担忧了呢?
她望了望洛长风,知道这人的感知并不敏锐,自己察觉不到的事情,他更不可能知道。
要是那个人在这里就好了,虽然听觉并非他的感知域主要能力,但总比长风要高明不少。唐赛儿心头很自然地浮起一个身背军铲的形象,但马上就摇了摇头,她知道那个人现在不可能出现,因为他八成还在医院大门口吃风。
“算了,他们俩应该知道轻重,不会把自己暴露出来的。”唐赛儿的目光从小楼方向收回,随意地向下一扫,突然惊得话都说不清楚,“圆钢、槽钢、角钢,我的天,废土上居然还有能自己生产这些标准型钢的地方,居然这个地方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快看,快看,那是无缝钢管么?”
“怎么,有什么特别的么?”洛长风顺势一望,很迷惑于唐赛儿为什么那么震惊。
唐赛儿很想跟他解释,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能和他说明白。说在废土上建立工业很难?还是说这些型钢的工业用途?还是跟他解释自己只有三年的性命,所以希望能在有生之时给寨子留下更多的生存资源?
但无论怎么说,洛长风都不可能引起重视的。他这个人除了对武学之外,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提起半分兴趣。
“嗯,总之你只要知道,回去把这件事跟大当家描述清楚就好了。”其实仔细想想,洛长风重不重视不要紧,只要他背后的大当家洛萨重视起来就可以了。
“哦,知道了。”洛长风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再这上面,而是出于习惯,在观察车间里正工作中的工人的步伐:“你看那些工人,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啦?”
“我也说不上哪里怪,但你看他们的动作是不是太过于整齐划一?”
“整齐划一?”唐赛儿开始打量起车间里的工人,果然现这些人所有的动作都非常僵硬,甚至有些做同样工作的人,他们连迈出的步伐都相当的一致。最奇怪的是,唐赛儿仔细观察后突然惊讶的现,在这个车间里的工人共有14人,但他们的相貌,却只有五种。
“难道他们都是——”如此高雷同的相貌,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唐赛儿不由想起废墟医院里阿姆斯用来喂巨螳螂的类人食品,“选民?”
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是选民的话,那么这家工厂真正的幕后老板就很明显了。阿莫斯死后,钢铁城便失去了可以仿制选民的人,现在废土如果再出现大量选民,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斯塔克的合作对象——
光明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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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烟雾弹顿时遮住了洛、聂两人的视角,他们一惊之下,再也顾不上刘帅的尸体,随便开了一枪就往楼上攀爬。不多时,两人便退上了楼顶的天台,这里开阔,并且处入口只有一处,相比楼道来说更容易看守。
“放下武器吧,羔羊们。”黑衣助祭早已站在楼顶天台的中央,正背着双手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洛轩吃了一惊,和聂冷两人同时拔出枪对准了黑衣助祭:“站住,不许动!应该放下武器的是你。”
“放心我没带枪,甚至什么武器都没带。”风卷起了他黑色风衣的一角,他索性将黑色风衣整个敞开,让对方看个究竟,然后平摊双手用废土通用语继续说道,“我不动,我没有恶意,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说什么?”聂冷问向洛轩,眼睛却始终紧张地盯着黑衣助祭。他对废土通用语半知半解,故而黑衣助祭的话他听不太明白。
“小聂,你守住天台的入口。”洛轩说话的时候同样丝毫不敢分神,并且她手中的抬枪枪口一直稳稳地瞄准着黑衣助祭的胸口,这才敢用废土通用语回话,“谈谈?好啊。但先叫你的手下让开一条道路,放我们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已经走了。”黑衣助祭手向楼下撤离的守卫一指,很遗憾的摇了摇头,“孩子你刚才理解错了一件事情。他们不是我的手下,他们是我教中的兄弟姊妹。”
“哼,少狡辩。你一来他们就走,你一定是能管住他们的大人物。”洛轩翻了翻白眼,“而且瞧你穿的,比那些守卫骚包多了。”
显然在废土通用语里没有“骚包”这个单词,所以洛轩在这个单词上使用得是东方话,这让黑衣助祭大为不解:“骚包,什么叫做骚包?”
“就是说你穿的像——”洛轩眼珠一转,“欧德碧池。”
“你想说的是轻佻?”黑衣助祭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话,他挺认真的解释道,“人应该注重心灵美,而不是外在的衣着。光明神创造万物,我崇敬他,尊重他更甚过乃父,所以我将一生献给光明神,而神则则赐给我这套助理祭祀服。它是庄严的,并不是,额,骚包。”
“拿人一辈子,去换一套衣服?”洛轩不解地摇了摇头,“这不是骚包,这是脑子烧爆了吧?”
“额。”黑衣助祭的嘴角一抽,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孩子,你没有聆听过光明神的福音,说出这种话,我不会计较的。”
“光明神是什么东西?”洛轩眨了眨眼。
“罪过,罪过。”黑衣助祭的面部肌肉开始剧烈抽搐起来,这不得不让他开始低声吟咏起光明圣典上的经文,以缓解自己的心情,“光明神子路过耶路撒L,经过撒玛利y时,那里的人不接待他们,还要驱赶他们。门徒们很生气,希望神子准许他们使用天火烧死那些渎神者。神子转身责备门徒说,‘你们的心如何,你们并不知道。’说完他就往别的村庄去了。”
“你这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洛轩侧着头问道。
“这个故事。”黑衣助祭缓缓道,“讲了一个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