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黑发飘逸,眸光若冷电,他的周身三尺范围是一道灰白色的光环,看着仿佛是万法不侵一般。
实际上,他心里清楚,灵视还没有夸张到这种地步。
片刻间,周围无数的镜像武士皆是涌上前来,情况危急。
千辰很冷静,他凝视着前方。
此时,阵法外的藤原道纲都是多留意了千辰几眼,对千辰接下来的动作表示饶有趣味。
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了,只是千辰不知晓而已。
千辰小腿微曲,下一刻,他轻踩地面,凌空跃起。
刺目的灵力光芒在绽放,千辰的身子在发光,每一处毛孔都在喷薄能量,他黑发披肩,身形越来越高。
他竟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整座大阵,看得外界的藤原道纲有点呆。
法阵剧烈震动起来,藤原道纲脸色一沉,千辰的身影已经完全被灵力光芒所包裹,根本无法看清。
白雾在溢散,因为大阵内的空间崩裂了。
咳咳!
随着嘭嘭声响起,不少进入法阵的藤原武士皆是吐血撞了出来。
这些人正是那些镜像出来的盔甲武士的真身,而此时此刻,法阵愈加的摇摇欲坠,极度不稳定。
藤原道纲身形一闪,离开后山,他自是知晓法阵将撑不住了。
法阵内,千辰手掌化作一道无坚不摧的锋芒,刺穿虚空,不是他的手尖真的已经无物不破,而是神器剑尖在千辰的手中。
神剑带着千辰的身形仿佛是一道光,冲破了法阵,瞬间天际恢复晴朗,阳光照到千辰冰冷的脸庞之上。
法阵的囚笼处,紧那罗在一开始察觉到异常之时,便已着手准备打破虚空。
趁着千辰的暴力摧毁,她的身影紧接着就出现在了高空。
月华与源公子出来的稍晚,是在这座法阵完全失去灵力支撑之后,遂现身在地面上。
“藤原道纲!”千辰高声道。
如今哪还会有什么场面话可言,在他遭遇埋伏的那一刻,双方便注定了不死不休。
源公子望向四周,他也在找卑鄙的藤原道纲,然而,环顾一圈,他愣是没见着人影。
“人呢?!”源公子问道,可不会有人回答他的。
月华气道:“不会是逃了吧?”
千辰冷冷道:“他跑不了!”
语罢,他的身形消失,明显是去追藤原道纲了。
而天际的紧那罗,亦是在同一时间化作了光雨。
源公子望了眼周围一众倒地的藤原武士,旋即冷哼一声,带着月华准备离开此地。
他的毒在千辰的帮助下已经解了,不再受制于人,源公子要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可有些人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自然便是那位京都藤原家来的将领了。
源公子和月华两人在某处院落被一群藤原阴阳师截住了,源公子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么多人,他要是自己一人还好办,可带着月华,保不准万一伤到她,源公子会很心疼的。
于是,双方暂时就僵持住了。
将领心里也是有点虚,这几位的战斗力可不能以境界度量啊,若是谁真的以表面实力来对待,那谁就会死得很惨的。
将领的心里对藤原道纲是极为不满的,不过,如今这个当口,他还不至于自己揭自己人的短,遂道:“源氏的小子,束手就擒吧,免得平白受皮肉之苦。”
严岛是藤原家族的禁地,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什么可伪装的了,反正外人也不会知道此地发生的事,事后就算源氏查到了蛛丝马迹,藤原家族只要死不承认,谁又能奈何他们。
源公子冷哼道:“那你们来啊,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上!”将领喊道,他自己不敢打头阵,却指挥手下阴阳师往上冲。
周围一圈阴阳师,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几眼,突然,有胆大之人率先冲上前去,既是为了表忠心,亦是为了崭露头角。
当!嘭!呯!当!……
战斗爆发了,源公子体内的灵力早已不多,只好是拿出一柄高阶太刀,单手持刀于身前,守护着自己与月华。
……
另一边,千辰周身散发着冷森之气,开启灵视,在查找藤原道纲的下落。
人去哪了?跑得真快!
千辰怕源公子两人发生意外,毕竟这里是藤原家族的禁地,还隐藏着什么后手也说不定。
他望了远方一眼,便返身回去了。
源公子与月华两人冷视着周围人,他们的体力已不支,灵力更是匮乏。
将领:“放弃抵抗吧,省得受皮肉之苦。”
“你在说你自己吗?”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将领抬头,天际一位少年恰巧在此时落下。
“你!”将领一惊,藤原道纲在搞什么?!
不是说好了,自己去守住家族四方,然后他困杀源氏的来人吗?
原来先前的两人吵架,只是演戏罢了。
将领怒喝一声:“藤原道纲!出来!”
千辰也想找藤原道纲,只是他找不到,当看到月华两人又是危急状态,他胸膛之中的怒火刹那间爆发了。
他的冷眸盯住了将领,身形在落地的瞬间消失。
不好!
将领心中大呼不好,千辰的实力他又怎么会不知晓,京都决战他也是在现场的。
他转身就跑,可惜,又怎能逃得掉。
而且千辰也不允许他逃。
将领后背生寒,一股巨力从他的背后冲击而来,犹如是天塌了的那种感觉,他一息都未来得及坚持住,便命丧黄泉。
噗!
将领的残躯身在半空,一大口血雾就喷洒出去,他整个后背都凹陷了。
千辰不解恨,对着将领的残躯,一拳接一拳,最终将领就像是一个烂布袋一样撞向墙角,发出嘭的一声,撞倒一面院墙。
源公子与月华两人急忙过来,跟在千辰的身后。
千辰左右环顾,剩下的那些武士,碰上千辰的冷眸,不禁自觉后退。
“杀!”
双方已不死不休,不用多说什么,若是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战斗毫无疑问就是一面倒的状况,千辰一马当先,犹如一柄尖刀刺入纸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