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飞刀入肉的声音传来,罗平却感觉自己没有一丝疼痛,睁眼才发现,两名骁卫士兵挡在了罗平的身前,替罗平受了这一击。
“大人,快带钦差大人走,这里交给我们。”
两名护卫冲向墨寅,他们要用生命拖延墨寅,给罗平他们争取时间。
其他仅剩的十余名骁卫士兵,自发的结成圆形战阵,死命地抵挡着墨虎众多高手的进攻。
罗平见状,神情悲怆,恨不得与这些下属一起战死,只是他很清楚,他不能死,他要保护钦差大人,如今封州刺史别驾尽皆身死,钦差大人是唯一的希望,一定的把消息传出去。想到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着王铭,踉跄地向云府后门跑去。
二人刚走到后门,就听见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钦差大人,下官可是恭候多时了。”
说话的人正是许敬,他并没有随墨寅一起行动,而是领着心腹埋伏在云府后门,这也是墨寅事先安排好的。
“投降免死。”许敬一脸嘲弄的神色,心下得意,王铭今早训斥他的仇,他可是都记在了心里。
王铭理都没理他,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他敢保证,许敬这样的背主之辈,下场绝对不会比他好。
“许敬,你做梦!”
罗平瞪着双眼怒喝道,封州易手,许敬起到了相当坏的作用,他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罗校尉,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许敬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王铭罗平两人绑了,他可不怕对方反抗,罗平右臂受伤,废人一个,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罗平左手持着铁枪,护在王铭身前,心下思考着脱身的计策,只是他身受重伤,面对许敬虎视眈眈的手下,一人都不能走脱,何况还有护着王铭,他现在委实没什么好的办法。
谁也没注意道,在小巷的深处,匍匐着两个人影。只见,左边的一个砸了砸嘴,对同伴说道:“看样子,罗平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咋办,真的要救他们吗?许敬的这些手下可不是草包,何况还有一个墨虎。”
“废话,不救他们,我俩用得着趴在这么长时间。再说,她老人家的命令,你都敢违背,忘了前些日子遭受的罪吗?”
右边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左边那人听罢,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显然有什么比墨虎还让他们害怕的存在。
“可是这么多人,就凭我们两个很难从许敬手里救出王铭罗平二人。”
左边那人提出新的疑问。
“所以说你笨啊,我早就为他们准备了好东西。”
呵呵奸笑两声,右边那人一脸得意地从身旁搬出一个黑乎乎地圆球。
见许敬的手下慢慢地围了上来,罗平一咬牙,心道:“拼了!”要他束手就擒绝不可能,那些骁卫士兵绝不能白白牺牲。
就在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快看,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许敬众人都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地一片,再也看不见其他。
乘着这个空档,先前那两个躲在暗中的汉子连忙背着罗平和王铭逃离这里。
待许敬众人缓过神来,哪里还有王铭和罗平二人的影子,许敬拍打着身上的面粉,脸色铁青却又无从发作。
“下官办事不力,请都督责罚。”
许敬低头向墨寅请罪,此次墨寅设计,本可以将王铭等人一网打尽,没想到却在自己手上走脱王铭罗平二人,他心中恐惧,深怕墨寅责罚,墨寅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你说,有人接应他们,这才让其走脱?”
“是的,对方弄了个古怪的东西,下官及手下防备不及,这才失手让其走脱。”
许敬赶忙将方才的情况讲了一遍,自是极力渲染对方的手段恐怖,借以洗脱身上的责任。
“哼,不会是你将他们故意放走,才编故事诓骗我们吧!”
墨寅还未说话,李重一脸冷笑,他被罗平一枪撂倒,现在还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自然想找个人发泄一番。
“李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在下,在下对大魏可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异心啊!”
许敬闻言,脸色发白,急忙辩解道。
“好了,莫要惊慌,许大人本督相信你对我大魏的忠心,这件事本督不会追究,王铭罗平的人马死伤殆尽,不足为惧,关键是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需尽心,确保万无一失!”
见众人领命而去,墨寅若有所思,接应王铭二人的会是谁呢?他们又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起到多大的影响。
镇西军大营,今日是军中大比的最后一天,由于参与步战角逐人数只剩下八位,比试不再是同时进行,而是依次比试。看着台上两人的缠斗,云逸却是心神不宁。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无论他怎样平复心情,那分不安始终萦绕在心间。
“吕全胜!”
擂台之上,胜负已分。赛前谁也没有想到叫做吕全的精瘦汉子能够获得胜利,毕竟他的对手比他强壮魁梧的多。
只见吕全先是向对手施了一礼,已示承让,而后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汉子一同走向了擂台。他这番举动,引得不少人轰然叫好,众人都觉得吕全不单单本领高超,更难能可贵的是对待对手的这番行为,就连不远处将台上的张如海也是微微颔首,颇为满意吕全的作为。
“哼,惺惺作态!”
除去已经比试结束的吕全二人,云逸他们其他几名参与比试的人都坐在擂台下面一处。说话的叫做游胥之,他对吕全这番行为十分不屑,在他看来,胜者是不必顾及败者感受的,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而吕全这种对败者友好的行为完全是一种怜悯,竟然会有人称赞,简直可笑至极。
无怪乎游胥之这样想,实则与其出身有关。游家乃是齐国西北一等一的世家,游家子弟遍布封平府军政两界,出身世家的游胥之自小就被灌输一种成败殊途的思想,再加上世家出身的游胥之天生使然的优越感,使其对于吕全这种平民根本看不上眼
此外,游胥之年纪轻轻在以治军严谨著称的张如海手下做到一个都尉,本领也是不弱,心气不免高了许多。
“游胥之,段成兴。”
随着吕全二人的比试结束,新的一组比试即将开始。这已经是第三场比试,这边坐着的尚未比试的只剩下云逸和苏三两人,他们最后一组上场。
双方虽然在一个营帐中生活了半个多月,但是云逸半个月以来都在勤奋练枪,与苏三并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是对其不熟悉。云逸见苏三这会双眼紧闭,不闻外界动静端坐在那,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不会是睡着了吧?随即苦笑摇头,唉,在瞎想些什么。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经由这番腹谤,先前心中的不安稍减。
“游胥之胜!”
待云逸收敛心神,望向擂台的时候,发现擂台上两人的胜负已分。游胥之这么快就击败了段成兴。云逸讶然。
游胥之在听到宣布自己获胜之后,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地的段成兴,也不说话,径直走下台去。心道,自己可不会像吕全那厮惺惺作态,这么菜的实力也配自己去扶,笑话!
擂台之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有惊讶游胥之实力的,也有不满游胥之高傲的态度,等等不一而足。
云逸对于游胥之的做法没什么太大的观感,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只是接下来对方经过他与苏三这边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火起。
“什么时候军中大比如此不堪,次军的老弱病残都能进决赛。”
云逸自己不会对号入座,只是云逸心中清楚,游胥之这话指的是他和苏三。
“欺人太甚!”
云逸的眼中泛起精光,要说搁在平日,他不一定会生气,但是今日浮躁不安的情绪影响着云逸的心态。
“你的心乱了。这样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一直闭着眼的苏三突然睁开眼缓缓道
云逸一怔,躁动的心情略有平复。
“云逸,苏三。”
最后一组的比试开始,云逸苏三二人站在擂台之上。
擂台之下,不少人神色讶然地望着苏三,镇西军中也不是没有伤残人士,只是仅凭一只手臂能在大比中走到这个擂台之上,却是绝无仅有。
前两日的比试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么个独臂的汉子,等他如今站在擂台之上的时候,才被无数人所注意。
“开玩笑的吧,只凭借一只手能够走到现在?”
“他还是次军的人,怪不得以前没有听说过他。”
“加油!希望这独臂汉子能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
……
“比试开始!”
随着军士的高声宣布,云逸与苏三的角逐开始了。
苏三使得是刀,这在军中大比中实属罕见,先前便已说过,镇西军的步战比试,只准使用刀枪两种,又由于比试用的刀枪被种种限制,使刀的十分吃亏,导致如今大比中几乎是清一色的长枪,用刀的凤毛麟角,这也是云逸当初决心练枪的原因。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刀枪之间在这演武擂台之上,有着天然的优劣,不过云逸心中没有因为自己占据兵器之优,从而对苏三有所轻视。
二人交手,云逸出于对苏三单手的顾虑未尽全力,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苏三尽管单手使刀,可是招式老辣,一隔一挡,一削一砍之间,威力尽显。不一会便逼得云逸连连后退,枪法渐乱。
“你若再不使全力,顷刻便败。”
苏三步法稳健,左脚往后一步,侧身轻松躲过云逸蓄力刺向自己的枪尖,而后刀刃朝右,手臂伸直,向右横砍,击在云逸回防的枪身之上。
苏三这一招凌厉果断,势大力沉,云逸不禁倒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心中凛然,好大的力道,当下不敢再留有余力,左脚向前一步,右手握枪,忽地探出,快若闪电,直取苏三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