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使不得,大哥,这是你家传的的枪法,我怎好去学。”
云逸这不是假意推辞,像张家这种祖传的枪法,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是放在后世,不管旁人也这家关系多好,也不好轻易学了去。
张士钊听完却笑道:“逸兄弟可说错几件事了,第一,这张家枪是元帅根据自己早年使枪的心得创的,算不得祖传。第二,张家枪法也不高深,远远比不上当世威名远扬的七大枪法,只是实用性高,于你来说,无论是之后不久的军中大比,还是以后沙场征伐,都是大有裨益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云伯父曾经救过元帅的命,现在逸兄弟学习这枪法有何不可?而且我观逸兄弟也不是嗜杀之人,也不会用这枪法为非作歹的。”
云逸挺起说老爹救过张如海的性命一愣,总算知道为何云老爹和张如海关系密切了,感情是有救命之恩。听了张士钊的这一番话,云逸沉思了半晌,也不好再推辞,诚恳地道:“那就先谢谢大哥了,只是军中大比不久便至,这时间还来得及吗?”
“这张家枪其实分为地上和马背两种,时间定然不够,可是逸兄弟只需这陆上功夫,这半个月却是足够了。以后每天晚上大哥就在这里教你枪法。”
张士钊见云逸也无心再饮酒,便道:“今天哥哥我就先来演练一番这枪法,逸兄弟看看如何。”
说罢,张士钊从棚子里提出一杆银枪,比划起来。
云逸虽然枪法稀松平常,也知道张士钊舞的这套枪法不凡。扎、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等动作标准到位,却不是花架子。也对,张如海战场搏杀多年,又怎么创造一个华而不实的枪法呢。
一遍枪法舞罢,张士钊给云逸详细地讲了张家枪的精髓所在,两个字,实用。张家枪花样少,招数老,威力却是不凡。紧接着张士钊教云逸枪法的起始三招。
云逸平时对枪法就练得少,只是勉强知道枪法的基本要领。他又不是什么武学奇才,这一晚上有哪里能够熟练掌握这三招。心下不免有些烦躁,效果就更差了。
正在云逸心烦气躁之时,听张士钊说道:“逸兄弟你也别着急,晚上练不好,明天白天你也可以找地方练习。云逸一呆,问道:“我也可以白天在军中练习吗?”
“有何不可?你那次军最是清闲,连后勤都比你们忙,你只需早上找你们的队正报个到便好。”
见张士钊这般说,云逸慢慢静下心,想着要是那样的话,时间还算充裕,随即又比划起张士钊教的三招。
两人见天色已晚,便下了山顶,回去军营。
二人回到军营已是二更天,营中除了日常的守夜巡逻兵士,其他士卒早就睡下。有张士钊这个少将军在,云逸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帐内,见众人都已进入梦乡,也不去打扰,小心翼翼地到拿起自己的物什外面洗漱一番。
正欲入睡,忽然感觉黑暗中似有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心中惊讶,却不知道是是谁,想了片刻,毫无头绪,也沉沉睡去。
镇西军主帅帐中,灯火明亮。
张如海又看了一遍手中书信,皱眉不语。这封信是他的义兄云护写给他的,让他帮忙安排一个接触军队战阵的职务,磨练一番云逸。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诚恳,还有一点凝重。
这可不像云老哥的作风啊,张如海心想。云护的性子,他是十分清楚的,表面上脾气暴躁,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是心高气傲,基本上没用过这种语气求人,即使上次写信让他帮忙摆平许家,也只是略微提了两句,哪会像这样言辞诚恳。
张如海是公私分明,但是也不是丝毫不近人情。否则也不会做到这样的位置,他可不是世家出身。
这件事如果是在平日,张如海倒不会有这般为难。先前以为云逸无意军旅,便安排了个轻松的的职务。还在众将面前说不得徇私,如若明天就将重用他,不是打自己脸吗。
张如海陷入沉思,这事可不太好办啊。我得好好像个法子才行……
天微亮,云逸便醒了过来。来到这个时代,他倒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额,你好。”
“嗯。”
原以为自己起来的最早,没想到还有比我起来的更早的。帐外刚洗漱结束的云逸看着逐渐走远的独臂汉子暗道。
想必这人便是先前花遥口中的苏三吧,气势真的凌厉不凡。
云逸从苏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在针对他,但是依然不好受。这个苏三可却是不简单。
云逸现在也没功夫去探寻这苏三身上的秘密,他可得好好练习枪法,好拔得月底的军中大比头筹。
很快,帐中众人也都起来了。这次军虽然轻松闲适,但是这些人大多平民出身,哪里习惯睡懒觉。他们看到云逸起的这般早,吃惊不已。花遥还打招呼,问云逸为什么不多睡会。毕竟他们不是正规的镇西军兵卒,是不需要晨练的。
云逸随口应道,自己习惯早起。
随后众人一起去吃了早餐,期间众人看向他们这位新什长的表情各不相同,却也没人再说什么,自从昨日张士钊过来后,他们也知晓了云逸的背景可不一般,就连房四现在也有点怏怏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显然云逸的背景出乎了他的想像,让他没了半分脾气,老实了许多。
倒是那个钱大宝,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早餐后,云逸便向宋老头等人询问自己待会需要做什么。他对于现在自己的职责可是迷糊的很。安排自己来这的张如海张元帅定不会和自己细说,谁曾想那领自己过来的郝忠郝将军也不指点一二,昨晚又没细问张士钊,导致他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莫非没人与什长你说吗?”
宋老头睁大眼睛道,旁人也是一脸惊奇。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云逸说道。
“我们去劳作,什长得跟着监督,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只是现在也不是忙时,哪里有那么多事。也就大伙一起无聊打诨晒太阳。”
云逸却是哑口无言,心中叹道,太轻松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有足够的时间练枪。
等他随着宋老头一行人到指定的地方集合才知道为什么次军为何如此轻松,入眼的大多是迟暮老翁和瘦弱少年,剩下的也都是些病残人士,听宋老头解释,这些大多是在战场受了伤,落了残疾又无亲人,元帅怜悯他们,便将他们送来这次军养老。像他这一什有几个精壮汉子的却是极为少见。
宋老头语气中对张元帅有着几分尊敬,但是云逸却是心中悲凉。这些兵士为国家出身入死,最后只能依托以前的军队养着,这不是一个国家的悲哀吗。
又想到白不凡说的金陵城世家子弟一掷千金的豪奢生活,心里更是不好受。可是他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改变什么,无奈的叹口气,将这些思绪甩开。目前最要紧的是军中大比,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吧。
云逸不知道他刚刚的一番表情,尽落在了木昱的眼中。
由于次军中多的是老弱病残,平时管理不能按像管理通常士兵那般严厉,是以房四才敢殴打什长。
云逸现在却是要感谢这次军的管理,让他有充足的时间练枪。他刚从队正那回来,心情好了许多。因为队正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在这次军只要你不搞得军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没人会管你干嘛。
云逸单调而又规律的军营生活开始了。白天云逸自己在军营单独练枪,晚上则是张士钊指导云逸练习。
转眼间这样过了十天。
这一天,张士钊教完张家枪的最后一招,他对着云逸说道:“好了,全套的枪法已经教完,底下就看你自己的融会贯通了。”
云逸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张士钊打断,“行了,感谢的话就别再说了,咱们两兄弟不需要说这个,你给我多个步战投名就可以了。还有,这几天晚上我就不过来了,你也不需要再来这边了。”
云逸点了点头,张士钊不来这边,他自然不会一个人过来,封州城的谣言还没平息了,他不会一个人跑这么远的。
“唉,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来这边了。”
张士钊长叹一声,见云逸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元帅昨天找我谈话,让我回金陵看看,我也好久没回家啦。”
张家虽然在封州也有府邸,可是张家的家眷却都在齐国都城金陵。张士钊自从三年前来这西北封州大营,还没回去过呢。云逸知道,张士钊在来镇西军之前成了婚,也就是说他和妻子也有三年没见了。这对于一对年轻的夫妻来说,实属不易。
云逸隐约明白张士钊为何叹气,应该是和张士钊之前说的那件事有关。他不想张士钊如此消沉,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得打趣道:“大哥是否担心,此次回去不能让嫂子生出个大胖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