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与水芝走下台去,来到云凌处。
方才他便看到这位吴王叔,不来打招呼未免有失礼数。
“侄儿拜见皇叔。”
“皇侄不必多礼。”云凌扶起云逸。
“月儿,这位是吴王叔。”云逸示意江初月行礼。吴王云凌还算比较开明的长辈,从上次麟德殿宴会那席话,便可窥知一二。
“王叔,这位便是水芝姑娘,本家姓江。”
“小女子见过吴王。”
江初月屈膝行礼。
云凌目光扫过明艳动人的江初月,对着云逸道:“江姑娘才貌过人,只有皇侄这般英杰人物,方能拥有佳人。”
江初月闻言俏脸微红,羞赧不语,站在云逸身侧。
看着云逸与江初月一对璧人,郎才女貌,云凌高兴:“上次向皇兄讨要的名琴焦尾,放在府上也是明珠蒙尘,今日借着文宗大会便送与江姑娘。名琴配才女,也算佳话。”
“王叔,怎劳你如此破费?”
云逸想要拒绝,便听云凌道:“皇侄纳江姑娘进门,此等喜事,王叔空手岂非让人说笑,小气抠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云逸哪能推辞。再者焦尾琴的大名他自然听过,月儿面上平静,他也知道其心里也是很喜欢这种古代名琴的。
文宗大比还在继续,只是有江初月这位才女的珠玉在前,再看士子们的吟诗作文,总觉的少了几分精彩,索然无味起来。
云凌淡泊,与云逸聊天也不提政事,随意聊些文宗大会的话题。当然对于刚刚云逸台上的言语,云凌是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见云逸稍显无趣的表情,眉头一动:“皇侄,长公主在后面阁楼,你这个做兄长的应该去见见。这边就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做阵吧。”
云逸闻言一愣,嘉儿也来了。心中稍显歉意,这些日子,诸多事务缠身,宫中去的少了,到是有些时候没去看望云嘉与云宸了。
当下拜别云凌,携着江初月来到云嘉凤驾所在阁楼。
望着云逸远去的身影,云凌忽然省起一事,怎把这件事给忘了。随即哑然失笑,罢了,罢了,小辈自有小辈福,云逸的风流荒唐债,就让他自己去头痛去吧。
来到殿门口,云嘉带来的宫女去殿内禀报。
二哥哥来了,
云嘉面色惊喜:“快让皇兄进来。”
云逸牵着江初月走进来,殿内的莺莺燕燕让他一愣,原本以为只有云嘉自己的,男女有别,这个时候的风气虽然不是后世宋明那样保守。但是见这些女子发式,显然都是云英未嫁,未免有些尴尬。
刚想退出殿外,云嘉已经迎了上来:“二皇兄。”
“嘉儿,听说你在这,皇兄我来看看。”
“参见晋王殿下。”
张君妍巧笑倩兮,神情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殿中的官宦小姐,这才知道这位锦衣公子便是当今的晋王殿下。
“参见晋王殿下。”
“不必多礼。”
云逸这时也不好退出去。
官家小姐们口中
称呼礼貌着称呼这晋王殿下,眼睛却是不断地打量着云逸,以及江初月。
二八少女怀春,云逸身姿挺拔,容貌上等,加之尊贵的身份,不免让众女想入非非。当然比之这,她们更关心的是云逸身侧略显亲密的美貌女子的身份。
刚刚已得钟景通传,她们已经知道前秦淮花魁水芝击败陈儒,这件事让她们对水芝是既敬佩又好奇。这个年纪的官家小姐正是叛逆期,常人的眼光对于她们来说,不值一提。
此外,晋王当众为江初月出头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要知道晋王未过门的晋王妃也在殿中坐着呢。晋王这还未娶王家姐姐便光明正大的偷腥,未免太大胆了些。
尚诗语是一脸兴奋看看云逸与江初月,又转头看向王宓。王宓无奈的看着尚诗语,没有言语,目光也在打量着云逸与江初月,最后停留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皇兄,这位姐姐是?”
云嘉眨眼问道,目光隐蔽地扫向端坐的王宓。
“哦,她是江姑娘,你可以叫她江姐姐。”
“咳咳咳。”云嘉忽然咳嗽起来
云逸丝毫没有明白云嘉的暗示,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
云嘉连忙摆手,小脸皱成一团,心中想着怎么提示二哥哥王宓的身份。
张君妍莞尔,朝着云逸道:“晋王殿下,在坐的这么多姐妹,可是有我们当初的熟人哦。”
云逸扫了眼殿中众人,这才看到王宓,迟疑道:“阿宝姑娘,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阿宝,他还是有比较深的印象的。
王宓微笑的点点头:“晋王殿下。”接着又朝江初月轻声打招呼:“江姑娘大才,乃我女辈楷模。”
江初月看着王宓,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对方的身份不简单。或许称之为女人的直觉。不敢托大,当即礼貌微笑回应:“小女子才学浅薄,入不得各位贵人的眼,平添笑耳。”
只是面对这里身份最尊贵的云嘉,都没有给她带来一种危机感,为何在对上王宓温和的面容,会让她心起警惕。
云逸与王宓也只有当初紫金山上的一面之缘。当时云逸有那一抹心动,但是今日他已是即将成婚之人,只得将那种悸动压在心底。
本来云逸在一群官家小姐之间,说没有尴尬那是假的。但是众女几乎都对江初月的才学佩服异常,目光大多锁定在江初月身上,谈论的焦点也是刚刚其比试诗文击败陈儒的事。
江初月不愧是曾经的秦淮花魁,交际属性点满,将一群未出阁的官家小姐迷的是晕头转向,就要将其当做人生偶像来对待了。
云逸这才放松下来,和云嘉张君妍王宓聊些闲话。
“阿宝姑娘,今日让你见笑了。”
王宓摇摇头:“殿下那番言语实在是离经叛道,只是不知道出了多少女子的心事。”
“皇兄,这位是王家姐姐。叫人家阿宝太失礼啦!”
云嘉还在努力地暗示云逸王宓的身份,将王字咬得极重。
只是云逸此刻仿
佛被降智般,愣是没听出云嘉话中之意,点头:“原来是王家小姐。”
王宓神情不变颔首答应,只是神情多少有些古怪。
一旁的尚诗语疑惑地看着二人,她本以为云逸叫宓姐姐闺名,两人认识,现在看来晋王是完全不认识宓姐姐吗。
想到这,素来大胆的她眼珠子转动,对着云逸道:“晋王殿下,小女子斗胆相问,那位江姑娘是殿下的宠妃吗?”
说完,用手指了指被围在中间如同鹤立鸡群的江初月。
云逸被问得有些尴尬,但是见小姑娘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又不好说假话,只得道:“算不得上宠妃,应该是红颜知己。不过江姑娘的确与我情意相合。也许过些日子,会迎她进门。”
云逸说的是心中所想,等到下月大婚之后,再过些日子他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王妃,迎江初月过门。
“哦,”尚诗语点点头,忽然道:“那这样,殿下不是对晋王妃很不公平吗?”
此话一出,几人神情一窒,云逸面色尴尬,心道童言无忌:“王妃那,我会好好的劝说的。”
“若是王妃不同意呢,殿下还会迎江姑娘进门吗?”尚诗语丝毫不顾云逸几人脸色,步步紧逼,她今日就要为宓姐姐出头的。她自幼与宓姐姐长大,宓姐姐生性敦厚温和,她可不是。
云逸打个哈哈:“王妃若是不同意,本王就求到她同意为止,比如每天端茶倒水,敲背按肩,好言好语伺候着。别的不说,本王的脸皮极厚,相信到时候王妃肯定会受不了,然后同意的。这点就不需要尚家妹妹操心了。”
尚诗语张大嘴巴,听闻云逸此等言语,只有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她对云逸的观感,那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仅仅尚诗语目瞪口呆,就是长公主云嘉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向来温和的皇兄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吗?
张君妍含笑打量着有些尴尬的王宓,又看了看还蒙在鼓里的云逸,心道,今日真是一出好戏。心中丁点不快也不见了踪影。
王宓被张君研打量的实在忍不住性子,没好气地道:“晋王殿下,若是我还不同意呢?”
“王姑娘,你有什么不同”
云逸话说一半,忽然省起什么,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再也压不下去,惊讶地看着王宓:“王小姐,你,你是王铭王大人的女儿?”
对于云逸现在才明白自己的身份,王宓不知是该哭该笑,点点头:“我的确是御史大人家的嫡女,王宓,也是晋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
“公主殿下,张家妹妹,今日时候不早,我就现行告辞了,晋王殿下保重。”
说完,不待云逸反应,拉着尚诗语离去。
云逸微张着嘴巴,这绝对是他最失态的一次,望着王宓离去的身影,转头看到云嘉无奈以及张君研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不能让王宓这样离开,当着正妻的面,讨论怎么让小三进门。这次开的玩笑太大了。
起身和江初月交代两句,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