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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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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过,我看你怎么办!”

最后,林展宏又加了一句,还特意加重了语气,重得如千斤石担般压在朱灵心口上,令她胸闷却不敢大声喘气,唯恐一个大声,这嘴又惹出什么事情。

朱灵,怔怔望着林展宏,半晌没吱声,手中的光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拿着。

林展宏眼里看得明白,心里暗自偷乐,觉得单单这样吓唬吓唬她,也挺好玩的!

正窃喜时,朱灵竟信誓旦旦地说:“没过我就花钱将这房子租下,从小到大,有感觉不好却稀里糊涂考过的,却没有感觉良好却考不及格的,挺多只是没那么良好而已!”

林展宏见吓不倒她,只好言归正传,回到惩罚的事上。

“林总,您会跳舞吗?”朱灵见林展宏即没点头也没摇头,便继续说,“惩罚我吧,你得不到任何好处,这叫损人不利已;但如果你恰好不会跳,而我可以教的话,你至少在舞技方面有所长进,这叫利已不损人,你觉得这两个选择,哪个会更好些呢?”

林展宏不由暗自佩服:这个女人,竟然还知道转移矛盾,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不弱,舞技是不是也同样不俗呢?!

此外,自那出单簧后,林展宏一直期待有机会好好配合朱灵演出双簧,今天算是机缘巧合,求之不得,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朱灵见状忙将歌碟放入,找了首三拍后起身走向林展宏,刚牵起他的双手,却突然杵着不动,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略显迟疑地将林展宏右手放在自己腰上,似有不对却又无法肯定,只好撇着嘴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朱灵慢慢地换林展宏左手按在自己后腰处,右手搭于对方左肩,左手则轻轻牵起对方右手,缓缓展开,乍一看,这架势做得还有模有样。

正当林展宏以为可以开始了,朱灵却再一次杵着不动,低头看着脚嘟嚷了一句:“啊呀!真是的,到底先出哪个脚嘛!?”

这下林展宏终于受不了了:“请问朱老师,您真的会跳舞吗?这音乐都快放完了,我们还没动呢!”

朱灵尴尬道:“我只记得第一步是你进我退,至于是哪个脚嘛——其实并不重要,你喜欢哪个脚就先迈哪个吧!”

“我两个脚都喜欢,是不是要我双脚同时往前蹦一步?”他脑海中马上出现了僵尸跳舞的诡异画面,又马上打住不再继续想像,“哪有你这样误人子弟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跳过舞?”

朱灵有些不服气,脖子一仰道:“当然跳过,都说我天份高,舞感强呢。”

上大学的时候,朱灵确实曾被邀去跳过几次,男生随便一带,即成舞池的焦点。只是时间太久,她现在实在记不清了。

听她如是说,林展宏手上稍一用劲,给了个暗示,脚下步子便迈开了,而朱灵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合着步伐翩翩起舞,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配合默契,如行云流水般,全然没有偶像剧中男女主人公首次跳舞的踩鞋剧情。

原来林展宏不仅会跳舞,并且跳得也是极好,而朱灵在这两人的舞池里,自然成了他眼中的焦点。

他甚至很庆幸,朱灵舞蹈上的种种遗忘,给了他细细品尝自己的双手被她左右摆弄的千滋百味,这偷偷品尝出的味道,不显于脸,却在心里让他回味。

朱灵跳在兴头上,突然冒出一句:“经这么温故而知新一回,下次做老师,一定不会出丑了!真是的,林总,今天又让您见笑了。”

“千万别,免得你的学生一进舞场要么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要么像僵尸一样双脚直蹦!”

林展宏假装一脸嫌弃,又忽然意识到,他的表情可能会误导她,比如嫌弃她的水平,不屑与她跳舞等等?

这类错误的信息他可不想传递过去。

“明明是当学生的料却偏偏充什么老师,这是要去查字典,看看“不知好歹”四个字怎么写吗?朱小姐,奉劝你一句,在我这出师前,你还是乖乖做我的学生为好!”

林展宏很久没跳舞了,他难得寻到一个顺心的舞伴,今天竟然就这样歪打正着地碰上,当然不愿将之与外人分享,不愿分享,即意味着对她有了私心,只是自己未能及时理清,这私心意味着什么而已。

林展宏见唬住了她,话锋一转:“今天这跳舞也好,惩罚也罢,反正算你躲过一劫,但明天的电台点歌若听不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朱灵同样回以一脸的嫌弃。

林展宏歪着脑袋盯着朱灵,嘴角发出“嘶”的一声,言下之意:你这什么态度?朱灵识趣,赶紧把一脸的嫌弃收住,换成乖巧的模样,并机智地将话题转移到点歌曲目上。

接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盘点起记忆中的那些经典老歌,从歌曲讲到歌手,再从歌手讲到不同的翻唱版本,他们就这样一首接一首地聊着,一曲接一曲地跳着,间隙处两人停下各自喝上一小口红酒,直到一瓶红酒喝完,两人才终于聊也聊累了,跳也跳累了,最后在“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you”的歌声中结束。

林展宏一个弓箭,朱灵顺势一个弯腰,垂下一头随风轻舞的黑发,而红色连衣裙的裙摆,也毫不逊色地迎风飘舞,跟着凑热闹的还有那反复呤唱的

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you

And-soon-this-old-orld-ill-seem-brand-ne

Tonight-e-ill-both-discover-ho-friends-turn-into-lovers,hen-I-make-love-to-you

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you

And-the-midnight-sun-is-go

a-e-shining-through

Tonight-there'll-be-no-distance-beteen-us

What-I-ant-most-to-do-is-to-get-close-to-you

今夜向你倾诉我的爱

你我的世界都将蜕去旧貌,换以新容

当我向你示爱之时,发现你我早已情根深种,情有独衷

今夜向你倾诉我的爱

午夜阳光点亮夜空,世界熠熠生辉

今夜你我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此刻我最大的渴望就是拥你入怀

林展宏定格在此刻,这个全身上下,简单到只有红黑两色的女人,让他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紧锣密鼓地,催得他那一池春水,荡漾着荡漾着,似乎就要沸腾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的林展宏就这般似醉非醉地醉了一把,醉得他心慌,醉得他心乱,醉得他搞不清状况,身心不安。意乱情迷中,他甚至都不由自主地探下身子,有了亲吻她的冲动……

“林总,怎么了?落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朱灵看着莫名发楞的林展宏,好生奇怪。

“噢,刚想起工作上确实有点事情没处理。”林展宏慌乱借机掩饰自己的内心,“那我先走了!”说完逃也似地离开。

躲进车里,林展宏告诫自己:刚才那一秒的冲动,一定是酒精和歌曲的双重作用。如狗尾巴草一样的朱灵,既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家世显赫的荣耀,还年纪轻轻就带着拖油瓶,心动?凭什么?

林展宏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想把刚才那一秒的迷惑也在这一秒内统统赶跑。他随手打开收音机,却不曾料到,里面播放的《传奇》更是火上浇油地挑动着他的心弦: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林展宏长叹一声:为什么每一首歌,都应了今夜的情,今夜的景?

他伸手去关广播,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又把手缩了回来,他依然隐约感觉到了心动……

但到底是心动还是冲动?

林展宏的身边,一直都有或温柔可爱,或漂亮能干的女子,她们身上的种种美好,多少能让他赏心悦目一番,但要说动心与她们中的任何谁来场恋爱,哪怕只是昙花一现的恋情,他都不曾想过。

春心荡漾是一回事,可动心恋爱却又是另一回事。一石虽能击起千层浪,但那浪是何等的微乎其微,挺多几分几秒的事,随后湖面定又回归平静,林展宏的荡漾也仅限于此。

可这次,荡漾的湖面是否还能再静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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