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日有儒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聚众诽谤陛下,公然辱骂圣上,导致了陛下震怒,下了圣旨捉拿天下所有的儒生,特别是引发这一切的举贤堂一众儒生。这里是圣旨,哪位有所怀疑,尽可上前一观!”
什么?
郭栋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旋即就有人愤而上前伸手指着郭栋怒斥道:“郭栋!你忘了你也曾是举贤堂的一份子了么?难道你真当自己离开举贤堂之后,就和举贤堂再无半点瓜葛了么!?你如此作为与叛徒又有何异?”
郭栋一直十分淡定的挨骂,等到对方骂完之后才语气很平稳的问向对方:“敢问兄台何家何派?”
对方怒哼了一声:“我就是你刚刚说要抓捕的儒生!”
郭栋点了点头:“兄台可否出列,容我说几句失礼之言?”
对方一愣,没想到郭栋会是这种反应,但是此时他自持人多,大庭广众之下郭栋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于是迈步走了出来,站到了郭栋的面前:“我站到了你的面前,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尽管来吧!”
郭栋没理他,先对他施了一礼,随后又对着其他举贤堂的人施了一礼:“诸位,等下郭某会有一些举动和言语十分无礼、粗鄙,非是郭某意欲如此或是针对谁,而是为了更简单的让大家明白一些事,所以若有得罪或让大家厌烦之处,还请大家,也请这位兄台谅解。郭某一心为公,既是为大秦,也是为举贤堂,绝不是为我个人之私利,还请大家明鉴!”
说完这些之后,郭栋再次对着站出来的那个儒生施了一礼:“兄台,得罪了!”
说完之后郭栋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抡圆了胳膊照着对方的脸就是一个打耳光子呼了过去,直接打的对方原地转了好几圈,要不是边上有人反映的快上前一步扶住了他,估计直接就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WIM!”
本身被他打了一耳光的儒生就是愤怒不已,此时听到郭栋的辱骂更是无法忍耐,直接就赤红着双目冲了上俩,却被郭栋三两下就制服,随后松开,让人拦住了他。
“姓郭的,你为何无故殴打辱骂于李兄!?”
很多人立即就为那儒生鸣起了不平,边上的项梁和项羽也是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诸位,可否听我一言?”
这里是举贤堂,都是修养高深知书懂礼的人,而且一千郭栋还在举贤堂的时候给人的印象十分不错,很多的兄弟也是因为他在咸阳戍卫军中谋了份不错的差事,再加上如今举贤堂主事的是他师父,自然,其实很多人还是会给他一个面子的。
“诸位,轮官职,我乃咸阳戍卫将军,而这位兄台只是一介平民儒生。论年龄,想来我也比兄台略微年长几岁。论武艺韬略,郭某非是自夸,应当不会弱于兄台多少。论出身,我乃当今国舅,亦是楚国项家的弟子,而兄台我若没记错,只是一方黔首、平民出身!”
郭栋说到这里一顿,看着地下有人不悦的表情笑了笑说道:“诸位,郭某说这些,不是说我有多高多好,也没有任何贬低各方黔首、豪杰的意思,这一点还请大家知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做一个比较直观的比较,不说我比这位兄台高贵,但是至少应该可以说是平等。但是我刚刚打了这位兄台一下,骂了这位兄台一句,这位兄台便是如斯愤怒,诸位应当也是看到了!”
“那么诸位且想,如今有儒生聚众辱骂当今的陛下,陛下是否会愤怒?至少平等,甚至各方面都要强与这位兄台的我,还是有言在先才做了这些事情,都引得这位兄台暴怒,诸位可想而知陛下是什么样的感受!莫说当今陛下虎据八荒、一统六合,便是当年民不过万的一小国之王,有人如此羞辱,又会是何反应?”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刚刚只顾着愤怒不解,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却不想此时被郭栋简单的一耳光、一句骂娘十分简单又直观的说明了!
说明到了他们就算是想反驳度反驳不了。
“刚刚这位兄台说我是叛徒!诸位不知,此事陛下原本是交给其他人,也就是对门忠义馆实际上的主人来办的。是我不惜得罪陛下和这位权利并不小的大人,将此事生抢到自己的身上的。至少我还记得我曾经是举贤堂的人,至少我如今是独自一人进来见诸位,将个中缘由全部对大家和盘托出,而不是直接纵兵冲进来不论真假儒生,一率全部都强行抓走。至少我可以保证抓捕的人仅仅只是儒生,而不会殃及其他的人!”
所有的人都愣住,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方面!
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先生高义,是我等误解先生了!先生为此有所牺牲,我等也不会畏首躲避,诸位儒家的弟子兄弟,且随某出列,我等随先生走这一趟便是!”
这人在举贤堂也算是一个名望非常高的存在,特别是在儒生之中更是如此,因此随着他这么一招呼,所有的儒生都纷纷站了出来,十分配合的随着郭栋出了举贤堂,被押解进蒙了黑布的囚车带走了。
有人说,郭栋手握六万雄兵,为什么不直接冲来抓人,反而还要费这么大的功夫?
但是,各位可否想一想?抓人简单,但实际抓了人,又不毁自己的名声,反而还让人更加钦佩,这样的结果可不是粗暴冲进来抓人能够拥有的,这样一来虽然费点事,但是收获到的东西可也是平时很难得到的!
“陛下,经过臣的彻查,国舅捉获的二百余位儒生已经全部一一招供,这是他们的供书,还请陛下过目!”
几日之后,咸阳城中的儒生抓捕一空,当然,也有许多逃跑的,但是二百多人的数目已经足够多了。
“哼!好一帮儒生!好一帮儒生啊!赵高!结党营私、意图作乱、犯上忤逆、诽谤帝皇,按律该当如何?”
赵高躬身一礼:“禀陛下,这些罪,按律,皆当斩首示众!”
“父皇,儿臣怀疑这些人是被屈打成招!”
赵高的话音一落,扶苏就占了出来进行反驳。
所有的人一愣,唯有赵高对此十分淡定,微不可觉得和郭栋对视了一眼,随后先是对着秦始皇施了一礼,随后转过身对着扶苏行了一礼:“公子,可否容小人为自己辩解几句?”
赵高的姿态放的这么低,而且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不听对方辩解,因此扶苏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却还是不能有所阻拦。
“陛下、公子,还有诸位大人!此次抓捕这些儒生的乃是国舅大人,一共二百三十九人,各个有名有姓,有籍贯及师长、同门可查,确保了没有误抓无辜!而审讯的事情是交给在下的,但是,在下可以保证,对这些儒生虽然是进行了审讯,但是却并没有半点的鞭打刑罚,完全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这些儒生心甘情愿亲口承认的!”
说到这里赵高的嘴角一挑:“公子若是不信,微臣这里有这些儒生的名单,公子可以任意挑选点名,甚至若是陛下允许,可以将之现在就脱光了衣服带到堂上,可当众进行查验他们身上是否有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伤痕!”
谁说审犯人就非得严刑拷打、皮鞭烙铁?禁止睡觉、断绝水粮、关小黑屋等等,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而不留下伤痕了,特别是他拆了郭栋的越野车,用电机为主的零件组装出了一台简易的电刑机器之后,想要不留伤痕的快速屈打成招,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还是郭栋提醒的他,反正只要结果一样,那么过程不妨做得让人没有把柄可抓,不仅自己省事,而且还能得到一定的好名声,至少如今比起他原本的打算可是要强了很多了!
扶苏不信,真的点名了好几个人,请求秦始皇同意之后派禁军去提过来,脱掉了衣服之后进行查验,而结果自然是让他大失所望的什么伤都没有。
秦始皇更是因此对赵高更加信任,对扶苏也有些许多不满,因此,当赵高把这次儒生的事和举贤堂,特别是举贤堂中大量的六国贵族后裔联系起来之后顿时就引得秦始皇大怒,在李斯的从旁引导下,顿时就暴怒这要将这些人斩尽杀绝、一网打尽。
“父皇!这些儒生却是有些言辞偏激,但也算是用心良苦!他们劝父皇减轻赋税、兵役,不要再劳民伤财,可谓是良药苦口!如果就这样把他们处置了的话,恐怕不会有人再敢直言进谏,天下也会因此而动荡啊!父皇!”
扶苏能力是有,但是却过于死板,过于天真,而且根本没有半点眼力价,自己在那说的过瘾,却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始皇越来越愤怒的表情!
“陛下,末将有不同意见!”
不等秦始皇发怒,在这御书房中站在最后边的郭栋突然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