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两下清脆的汽车笛声在背后响起,把沿着洋灰小路向南前进的郝志强吓了一跳。
回过头去,只见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在他背后不远慢慢跟随,车上的司机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抬起正向郝志强晃动着。
“呵,我还说是哪儿来的笨司机放着这么宽的马路中间不走非得溜边儿,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很快认出车上的司机是谁,郝志强笑着招手打招呼。
“呵,郝大记者,怎么开着十一路就过来了?你不是交通费,手机费全额报销吗?怎么这么给杂专社省钱呀?等有空我给非得给你的老板写封表扬信,这样为集体着的工现在可是稀有动物啊!”摇下车窗,沈怀运探出头来笑着调侃道。
“谢了,你这个家伙开辆桑塔纳就牛成这个样子,要是让你开辆奔驰,你还不得把鼻子翘到天上去。”郝志强笑道。
“呵,在你郝大记者前边,我哪儿有臭显的资格。是不是去结塔礼堂?是的话我捎你一程。”沈怀运问道。
“呵,那就谢谢啦。”有免费车可坐当然不放过,拉开车门,郝志强在副驾驶位上坐了下来。
踩动油门儿,汽车尾部喷出一股白烟向前驶去。
“老沈,你也是去红塔礼堂吧?”把采访包反手扔到后排椅子上,郝志强向沈怀运问道。
“是啊。烂柯棋社搞了个盲棋表演,我这也是去见识一下儿。你去烂柯棋社也是为了这件事吧?”沈怀运反问道。
“对,七八天前梁明泉就和我打过招呼,叫我早早安排好时间,无论如何今天也得过来瞧瞧。”郝志强笑道。
“看来为这次活动梁明泉没少费心。对了,老郝,你消息比谁都灵,那个鲍春来是什么来头儿?他真能完的下完一盘盲棋吗?”沈怀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呵,我知道的事儿比你也未必能多多少。鲍春来今年二十四岁,四川城都人,七岁棋,九岁师从蜀中名将王大勇业余六段,十岁获得四川省小生业余围棋比赛第二名,十二岁获四川省青少年围棋大赛少年组冠军,后考入重庆大,并在大期间升为业余五段。最好成绩是四川省省运第三名,论实力在四川业余棋界应该排在第八到九位的样子,应该说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至于能不能完下完一盘盲棋,以前我没听有人说过,不过梁明泉前些日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说他亲眼看过鲍春来下盲棋。而且棋局的质量很高,我,他应该不至于为了造势说瞎话吧?“郝志强答道。
身为专职围棋记者,郝志强对于围棋界的事情可谓如数家珍,就算有什么不清楚,《围棋天地》杂志社的庞大资料库也够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查到所需要的资料。
在接到梁明泉的邀请之后,郝志强找到历年来有关盲棋的资料,越研究越是觉得拿围棋下盲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是梁明泉言之凿凿,赌咒发誓说确有其事,碍不过朋友面子,加上心里也的确见识见识号称能下盲棋的人是什么样子,故此才按时赶来瞧个究竟。
“呵,甭管真的假的,梁明泉今天算是露脸了。听说他给北京二十多家棋社都发了邀请函,大报小报的记者请了一大堆,所谓人有大多胆,地有多高产,就算是吹牛,那也是一种本事啊。”沈怀运笑道。
“还在跟老梁他们较劲儿?”郝志强笑着问道,人精似的他怎么不知道两大棋社之间的关系。
“呵,什么较不较劲儿的。我这也是在就事论事。”沈怀运笑着说道,有些事只能意不能言传,他当然不承认这些。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呀?高兴宇呢?”又不是搞京城棋社生存调查,见沈怀运矢口否认,郝志强自然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
“定段赛再过两个星期就开始了,高社长忙着给冲段班的做最后准备,哪儿有时间参加这种活动。”沈怀运笑道。
“听说你们道场的陈海鹏最近状态不错,上个月的内部训练赛以全胜获得第一,这次冲段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高吧?”郝志强笑着问道。
“呵,到底是当记者的,消息就是灵,连我们内部训练赛的成绩都能搞到手,了不起,了不起,你该不在中情局受过训吧?”沈怀运笑着称赞道。
“去,你才是美国特务呢!”郝志强笑着骂道。
桑塔纳轿车在欢笑声中拐了个弯转上一条街道,不远处,红塔礼堂的巨大标志已经清晰可见“哎,那不是王一飞吗?”郝志强眼光一扫,恰好看到一个小男孩儿正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