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曹操营寨,飞蛾乱飞。关羽和赵云坐于帐中,相顾无言。
“报!”
一个士兵掀开帐篷,插着刀跪倒在地:“抓到一个奸细。”站起身:“请将军处置。”
“斩了。”关羽淡淡说。
“慢着。”赵云阻止关羽,凑到他耳边:“可能是主公派来的人。”关羽看看他,淡淡说了句:“带上来。”关羽吩咐士兵。
两个士兵押着个白面短须文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关羽吃了一惊,心道:差点杀了自己人。斥退士兵,给他松了绑。
“孙乾,是刘大人派你来的吗?”赵云问道。
那人正是孙乾,奉命来给关羽送信,没想到被当成了间谍,正苦不堪言,没想到是关羽的手下抓的,顿时喜形于色。他可没想到,杀死自己的,差点就死自己人。
“关将军,我家主公有信给你。”孙乾颤抖地在怀里掏着。
关羽凤眉往上一掀,赵云赶紧说:“孙乾,你怎么说话的!什么我家主公!分明不把我们当自己人!”
“是是是,小人该死。”孙乾唯唯诺诺着。
关羽问孙乾:“自溃散之后,一向踪迹不闻,你是怎么找到大哥的?”
孙乾说:“我先投刘辟,后刘辟归顺袁绍,我自然和主公相见。”
“书信何在?”关羽问道。
孙乾掏出信,交给关羽。赵云也凑了过来,关羽展开信:
我与足下,自桃园缔盟,誓以同死。为何中道相违,割恩断义?君必欲取功名、图富贵,愿献首级以成全功。书不尽言,死待来命。
赵云暗暗心惊:这信好厉害!自桃园结义,刘备就把关羽死死绑住了!
关羽看后跪倒在地。
良久,缓缓说道:“昔日为了保全嫂子才投降,我非不愿寻兄长,只因不知兄长所在也。关某岂是图富贵而背旧盟的人?”
孙乾见关羽没有背信弃义,心中舒了一口气,说:“将军既然没背弃旧盟,何不投靠主公?”关羽长叹一口气:“投降投的明白,走也得走的光明。人生于天地间,无终始者,非君子也。”
“好!”孙乾笑了说:“敢烦将军作书,我回去告知主公。”
关羽踱到书桌前,提笔疾书:
窃闻义不负心,忠不顾死。我自幼读书,粗知礼义,观春秋羊角哀、左伯桃之事,未尝不三叹而流涕也。昔日守下邳。内无积粟,外无援兵;欲以死报兄长桃园之义,却有二嫂之重,未敢断首捐躯,致负所托;故尔暂且羁身,冀图后会。近日至汝南,方知兄踪迹;即当面辞曹公,与子龙共奉二嫂归。我但怀异心,神人共戮。披肝沥胆,笔楮难穷。瞻拜有期,伏惟照鉴。
孙乾拿着信回去了。出门遇到一人,孙乾低下头,匆匆走过。
“听说关将军在阵上得知玄德音信,特来贺喜!”那人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关羽淡淡说:“文远有心了,故主虽在,未得一见,何喜之有!”
张辽看着赵云,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不像关羽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好奇,问关羽:“兄长与玄德交情,比弟与兄长交情何如?”关羽威严说:“我与兄,朋友之交也;我与玄德,是朋友而兄弟、兄弟而主臣者也,怎么能相提并论?”
张辽有点羞愧,问赵云:“今玄德在河北,子龙兄也要一起走吗?”
赵云答道:“这个自然。”
张辽笑了笑:“只怕丞相可不愿看到两位大将都离去。”
关羽说:“土城约三事,昔日之言,安肯背之!文远须为我致意丞相。”
张辽唯唯诺诺地走了。
曹操知道后哈哈大笑:“我说允许你关羽带着嫂子走,又没说赵云也可以带着貂蝉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