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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祭天祈雨是大事,礼部为此忙碌不已,不敢有丝毫马虎,毕竟西南旱情严重,不容耽搁。不过,朝廷一切事务还是按部就班,似乎不被旱情所影响,政和帝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这次茜香国入侵一事上。“弹丸之国也敢以卵击石。”政和帝翻了翻折子,这次没教茜香国占得便宜,却没有取得大胜,堪堪平手,终究叫政和帝心有不快。
“早晚有一日,朕要叫这茜香国彻底改朝换代。”政和帝心有不甘,暖阁内皆是心腹,倒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要胜茜香国,必强海军,现今还需忍耐。微臣得到探子回报,似乎茜香国已经知道我朝动静,最近正欲从荷兰购进战船,还与荷兰协商,似乎瞧上我朝台湾一省以及澎湖列岛。”兵部尚书李安汇报道。
“荷兰本就野心勃勃,与茜香国勾结不足为奇。只是朕讨厌这般被动的局面。”政和帝皱了皱眉,道。“圣上,臣有一个想法,咱们现下尚需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倒不如以夷制夷,一方面可以牵制荷兰和茜香国,另一方面也可叫咱们有喘息时间。”礼郡王开口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
“以夷制夷,这倒是一个新鲜的想法,说来听听。”政和帝眯起了眼睛,似乎很有兴趣。“茜香国固然野心勃勃,又与我朝一衣带水,但就其本质,不过是我朝属国罢了,我朝属国众多,可不单单只有个茜香国,圣上可忘了琉球?至于荷兰,臣听闻英吉利,西班牙和葡萄牙似乎都与其有过节,咱们只需要操作得当,只怕他们忙着彼此相斗还来不及,又哪里顾得上这里。”礼郡王沉声,相当有条理地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臣觉得礼郡王所言在理。”柳鸿飞第一个附议,随即李安也开了口。“爱卿们的意思我是知道了,只是咱们该怎么办还需要仔细商议,莫要打草惊蛇,反让他们连成一气。”政和帝对礼郡王这个主意相当的满意,反间计可比打仗的成本要小上很多。“圣上,当初郑和七次下西洋,咱们自然可以照做,以商贸的名义与之往来,趁机挑起他们彼此的矛盾。”户部尚书开口道,心里却盘算怎么趁机从这些国家身上再捞一笔,狠狠地刮上一层油水,所谓无商不奸,现下政和帝又不是那等好面子拘泥之人,既然能够挣钱为何不趁机狠狠地发上一笔。
“那便交给礼郡王来办此事,拟上章程来。”政和帝一言九鼎,便把这事情给订了下来。“遵旨。”礼郡王应承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至于户部尚书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做才能利润最大化。贾珍看得出来户部尚书想什么,以前户部尚书想着如何催债,现下却想着办法挣钱,这确实够难为已经一把年纪的云尚书了。前任皇帝是个喜欢奢侈的,造了多少园林,又爱放债赏赐,连带着一群勋贵们,一起把国库花的七七八八。政和帝倒不爱享受,然而政和帝却是个有主见的君主,这一项项的改革烧钱程度可和出游造园林差不多,甚至更厉害些,光是节流远远不够,所以户部尚书连带着属下只好积极开源,便是抄没的贪官的家产田地的价格都不似往日那般低廉,不少人都说户部尚书的眼睛都钻进了钱眼子里,却不晓得户部尚书的辛苦和心酸。
兵部尚书却不见得比户部尚书轻松多少,虽然现在战船还没什么踪影,但是海军却必须练起来,毕竟陆兵和海兵是完全两个概念,现下还有不少海军兵士不识水性。“这海军有海军的训练法子,陆军有陆军的训练法子,依我说,倒不如划了洞庭湖或者是鄱阳湖以供兵士操练,这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现在湖里试试,再用长江,最后再下海。你手上还有些有经验的老兵,只管叫他们下手操练这群兵崽子们就是了。”胡济和李安俩人低声说了好一会儿话,还不时地问问贾珍一声。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你也不要着急,这事情一口气是吃不成胖子,慢慢来。”贾珍点头应是,“咱们如今是逊在无法主动出击,转守为攻罢了,倒不如之前那般紧急。”贾珍说的情形乃是文渊帝的时候,现下可比当初好上太多了。
“我不怕你们笑话,我就盼着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咱们朝廷扬眉吐气的一天。”李安耸了耸肩膀,开口道。“走,喝一杯去。”胡济拍了拍李安的肩膀,顺便拉住贾珍,邀请道。
“说起来那些洋教士们最近还真能闹腾。”李安不知道怎么回事提了一句,一边还给胡济以及贾珍各斟了杯酒,道,“我听说还是有些人跟着信了,好在如今人少,不然的话,你可又平白无故地树了两敌人。”最后一句话却是看向贾珍。“我顶多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他们自己没有本事又与我何干?”贾珍弹了弹自己的衣服,道。“我不过叫你小心一点就是了,你们家里已经有了个居士,可千万别再出一个,茂哥儿如今可在金陵。”李安还是很喜欢贾珍的两个儿子的,不由地关切道。
“那小子若是敢给我来这一套,就别想着进家门了。”贾珍笑了笑,开口道,他可没少教导自己两个儿子以及闺女们,若是还能被那群和尚道士忽悠过去,那么他也无话可说了。“得了,叔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那两个小子,鬼灵精着呢,又伶牙俐齿的,不会被人轻易地糊弄的。”胡济喝了口酒,笑着道。“不过白提醒一句,我可看好你们家那俩小子呢。李安笑了笑,道,“只可惜没有一个承袭祖业的,叫我好生惋惜。”“得了,好好吃你的菜了,别想着把他儿子拐到你们兵部去。我瞧茂哥儿日后八成不是户部就是吏部,要不便是外放。至于蔚哥儿,如今年岁小,看不出什么来,却已经被工部尚书给惦记上了。你上哪里再找出个来,拉到你兵部。”胡济夹了一筷子的菜扔到了李安的碗碟里,道。
“可惜他家人丁太少。”李安装模作样地感叹道。“行了,我就是再有十七八个孩子也不会进你兵部的。”贾珍有些哭笑不得,随意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肘子,无奈道。“说正事,兵部要开始换防了,这次裁撤下来的人不少,我倒是真担心顶上来的人不够。”李安这才转移到正事上。“这人数都是有定例的,如今不比当初捉襟见肘,怎么可能会不够。”胡济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再清楚不过了,有些狐疑道。
“我琢磨着圣上的意思,恐怕要对西北和西南动刀子。你知道的,除了俄国红毛鬼,北方还有着不少游牧民族,已经太平了几年,我瞧着怕是又要兴事儿。再者西南那块一向乱着,苗人,回人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我前几日才刚得到苗疆作乱的消息。我估摸着那里恐怕已经有人和这些家伙勾结了,不然之前的小打小闹为什么没人上报。圣上虽然没说什么,只吩咐当地官员军队注意,但是这几日子布置下来的事情,倒是能瞅出几分来。”李安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咱们骑兵虽然有长进,但是要在马上和那些金人,蒙古人争个高低还不是时候。北边不比西南,一旦发兵,不仅得孤军深入,还要到处奔袭,补给便是个大问题。现在圣上没有把握,是不会轻易动作的。只是西南边陲动乱和大旱赶在一起,便棘手的很,那些物资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叛军劫了去。如今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你才接到确切消息,咱们若是派人拦截,一则打草惊蛇,二来反倒激起民怨。”贾珍琢磨了好一会儿,继续道,“圣上既然压中不发,必然有他的考量,或许想要一网打尽,一劳永逸呢。这毕竟是难得练兵之机。”
“别多想,这是圣上的意思,谁想到天灾**竟是赶到一起去了。圣上本就对苗人和回人忌惮万分,他们又不收敛,反而整日闹事。”大家都是聪明人,政和帝的意思也十分清楚了,若是叛军安分,并没有借着赈灾闹事,那么救了百姓之后再平叛,若是叛军克制不了那些物资的诱惑,劫了粮草,便迅速发兵平叛,便是受灾百姓也无法怨恨朝廷,反倒会与叛军结下仇恨,这般的话便砍了叛军的根基,军队也能顺利行事。
一部分百姓换取西南边陲数十年的太平,对于政和帝来说,无需多想便可做出选择来。李安不是没想过要劝说政和帝,但是圣上决断已下,容不得半分置喙,倘若叛军真的动作了,只怕这次派出去的官吏们都难逃一死,这样一想,李安才偷偷向贾珍几人透露,这随行的官员们若是真有才华的,还是尽早地召回。“这样的事情,你做不了,我们也做不了。只能看他们的运道。”贾珍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道。
“何况现在便是想做什么也都来不及了。”胡济接了上去,有些事情非不为也而不能也。“说的是,人安逸久了便有些心软了。”李安叹了口气,道,“平叛的人选已经定了,为今之计便是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