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福来出了武侯将军府来到冯府,冯异听闻动静后,自是提身相见。
当下两人分主宾落座,冯异笑问道:“不知你家少爷有何要事与我分说?”
王福来答道:“启禀太傅大人,我家少爷命我送来一封书信,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之间,他把信递给了冯府管家,由管家递交给了冯异。
冯异接过信,拆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乐呵说道:“你家少爷有心了,有心了。不知他除了让你送信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事要说么?”
王福来又回道:“回大人,我家少爷说诚意已经送到,还请大人您拿出诚意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诚意?好,很好,我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人。你尽管回去回复你家少爷,就说让他准备安享富贵,坐拥一州王位。其余之事,这段时间我自会料理,可让他试目以待。”
“是,大人,小的这就前去回禀少爷!”
王福来也不多留,领了吩咐,朝着王府折身而返。
冯异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眯着眼睛道:“一千人马?约莫明后日动手?呵呵,王莽啊王莽,你自恃清高,才智过人,那你怎的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呢?
你防我,防贾家,为何偏偏不防王家少爷呢?也罢,这次我就彻底拔去你的虎牙。然后等下次早朝之时,我就让你不得不逼迫刘欣退位。”
一旁管家笑道:“老爷,我看那王莽挺精明的,他这次虽说失了一招,不料王于长这个纨绔反水。但是说到底他手下的确是有不少真正的高手。要想杀他,十分困难。
并且,他吃了这次大亏之后,必定会心有警觉,不敢乱来。不知大人您如何才能使得他乖乖逼迫刘欣退位。我看他不会轻易这么做。”
“哈哈哈,本来这事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但是呢,他非得要仗着自己这段时间春风得意,胡乱行事,因此这事可就由不得他说不了。我就不信,他还能眼睁睁看着某人身死而不动心。
你去给我把李忠、邳彤、天元侯、三伯侯、南阳刺史、信阳刺史、贾奉至、姬家几位英杰等人请来,就说我有改朝换代之大事要和他们分说,让他们都速速过来。”
“是,大人,小的即刻去办。”管家退身道。
不出半个时辰,管家便将一干人等全部请来,一个不差。
待到众人落座之后,三伯侯率先开口问道:“冯太傅,不知你这次请我们来,到底有何大事要商量,竟然派人传的这么急。”
冯异先挥了挥手,让一旁服侍的小厮婢女们都退出了大厅,然后微微酝酿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一番言语,眯着眼睛杀气腾腾道:“这次我请诸位前来,乃是为了绝杀王莽。”
“绝杀王莽?”
南阳刺史眉头一皱,冷冷哼道:“冯太傅,我看你这是在说梦话吧?如今王莽已经成了气候,如何能够绝杀?他现在的底蕴,可不比霍卫两家差多少。并且,若是我们在此地将他真个暗杀了,那么他在辽宁部下的将领岂不要疯狂反扑?”
冯异笑道:“刺史大人你不要着急么,可听我说个明白,你再来质问也不迟。”
李忠点头道:“的确如此,刺史大人,虽说我们在茺州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都能弄死对方。但是眼下我们还是要抱团,毕竟唇亡齿寒。现在冯兄既然这般邀请我们前来,那就说明他肯定有安排,你且静听一二也不急嘛。”
南阳刺史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这倒是我孟浪了,还请冯太傅细说一二。”
冯异点点头,笑道:“众所周知,王莽此子已经成了气候。甚至,他的威胁远远比霍卫王三家还要厉害。
霍卫王三家虽然是老牌贵族世家,根深叶茂,势力庞大,但他们的潜力也就那么回事,极其容易在一夜之间崩塌。唯独王莽,此人虽说和我们有仇,但我们也不能小视他的能力。现在唯有将他彻底绝杀,我们才可高枕无忧,可以慢慢和其他家族争斗。”
“此言不错,王莽的确是能力出众,这点我们也没必要否认。”信阳刺史道:“若不是他摆明了车马,要主导整个九州,我也不想和他为敌。
冯太傅,现在你说要绝杀他。我看依照他目前的情况,我们是不能下暗手的,须得在明面上堂堂正正来。否则的话,他部众反扑,也是一个麻烦。因此,不知你到底有何妙计,还请速速说来,不可再卖关子。”
“此言大善!”冯异笑道:“此刻的王莽,的确是不能随便暗杀,必须要堂堂正正和他在明面上分个高下。此子平时行事滴水不漏,他掌控的辽宁州郡又宛如铁板一块,难以渗透。因此,要想用其他办法将他扫灭,基本上无望。
但是,有句古话说,是人就有弱点。我观察王莽许久,终于看出了他的致命弱点所在,能够给予他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当然,这还需要诸位相助,我一个人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什么致命弱点?”姬云率先急急忙忙问了起来,十分不耐。
“仁义!”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王莽也一样。他成也仁义,终将败也仁义。眼下他借助仁义,已经登堂入室。因此我认为,要想彻底将他铲除,唯有让他仁义散尽,让他身败名裂才行。只有那样,百姓才会彻底对他失去信赖。他麾下的将士也会离心离德。”
“你什么意思?可否说明白一点?”邳彤皱眉道:“要想让他仁义散尽,身败名裂,岂有那么容易?”
冯异一字一顿沉声道:“不,以前的时候的确不容易,至于现在麽,却非常容易。因为他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露出了一个巨大破绽。这个错误,这个破绽,也可以说是由仁义引起的。
只要有这个错误在,我们就能给他致命一击。且就算无法彻底击溃他,但也能让他跌下神坛,不复先前威望。从此以后,他也就只能走下坡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