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心里虽然奇怪，却没有人敢出声询问。
肖寒脾气很好，从不发火骂人，只不过他有点儿面瘫，又不太喜欢说话，除了当年跟他一起出道的几个选手能和他毫无顾忌地聊天之外，资历浅的新人在他面前从来不敢多话。哪怕大家好奇得要命，这时候也只能装出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埋头做任务。
镜花水月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看到这条消息后立刻激动地道：“墨痕，你们居然把boss干掉了啊！真厉害！”
笑里藏刀急忙问道：“秘籍拿到了吗？快给我们开开眼！”
秦陌说：“秘籍归他，我拿了材料。”
风青叶道：“野外boss掉的材料也很值钱啊！你这下真是发了！”
这几人的水平虽然不够去打boss，可看见墨痕杀了boss，大家也很为他高兴。
因为这条消息，世界频道有不少人刷屏问两人的来历，秦陌和肖寒这时候却躲在树林里――忙着分赃。
按照之前的约定，《北雁南飞》这本秘籍归肖寒所有，材料全部归秦陌。
秦陌之前查过谷书航的击杀攻略，里面写着谷书航必定会掉落秘籍《北雁南飞》和5个高级材料宝箱。但是今天谷书航除了掉落秘籍之外还掉落了10个材料宝箱。显然，由于他们两人是本区首杀谷书航的玩家，boss很厚道地将材料奖励翻倍了。宝箱由5个变成10个，全部由自己拿下的话对方就有些吃亏。
想到这里，秦陌便发过去一行字：“10个材料宝箱，要不要分你一半？”
千里冰封：“好。”
秦陌：“……你真不客气。”
千里冰封：“嗯，不要白不要。”
这家伙非常耿直，秦陌也只好爽快地把五个宝箱交易给他。
两个人坐在树下开起了宝箱。
极品蚕丝5、寒铁碎片5、天然翡翠5、纯净冰晶石、千年灵芝、天山雪莲、黑珍珠1……
这次的收货非常丰盛，材料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宝箱里开出来的大部分是紫色材料，其中千年灵芝、天山雪莲和黑珍珠都是泛着光的金色材料，显然比紫色材料更加珍贵。两人在队伍频道发了一下材料清单，紫色材料都差不多，金色材料秦陌多拿了个黑珍珠，肖寒那边没拿到黑珍珠却拿到两根“龙骨”。
秦陌对材料系统不太了解，正好镜花水月玩过内测，秦陌便直接问道：“千年灵芝、黑珍珠这些是做什么的？”
镜花水月立刻激动起来：“这都是价值连城的金色材料！游戏里从5级开始就能自己打造装备，金色材料是打造极品装备的必需品！”
“打造装备是不是要学生活技能？”
“不是，这游戏跟别的游戏不一样，装备系统是全面开放的，只要拿到打造图谱，用对应的材料就能打造出装备。图谱在10人以上的团队副本中掉落，门派也有卖，可选择的余地非常多。”
看来，金色材料的珍贵程度并不输于江湖秘籍。秦陌想了想，问道：“最低级的打造图谱在哪里掉落？”
没有图谱，他就不知道装备的打造方式，想要具体研究，还是得亲自实践才行。
镜花水月道：“5级的10人团队副本会掉落图谱，而且，5级以后的藏宝图系列任务也有概率拿到图谱。”
笑里藏刀不由插嘴：“10人团队副本在内测期间没开放过，目前也没有攻略，怎么打啊？”
风青叶平静地说：“有高手在，我们可以去开荒。”所谓开荒，也就是网游玩家进入全新的秘境进行探索，由于没有前人总结的经验，大家对这里一无所知，很容易团灭得死去活来。当然，开荒副本比照着攻略打旧副本要更有乐趣。
笑里藏刀立刻反应过来，高兴地道：“对啊，墨痕带我们去开荒吧！”
秦陌说道：“没问题。”
众人立刻在队伍频道发来一排拥抱、亲吻和鲜花。
镜花水月简直就是一本“独步江湖百科全书”，秦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他，跟他们组固定队的决定确实很明智。
***
肖寒在拿到材料后，直接切出游戏界面，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些材料的用途。他发现，这次拿到的金色材料“龙骨”是掉落概率很低、并且无法用低级兽骨所合成的超级稀有材料，可以用来打造一种武器――骨扇。
骨扇是门派“诸葛世家”的玩家所使用的武器，扇子合拢时似乎没什么威胁，可一旦展开，所有的扇骨都会变成锋利的獠牙，瞬间割破敌人的喉咙。
作为游戏里的八大门派之一，诸葛世家跟其他门派一样也分两种玩法――第一种是“骨扇流”，是非常暴力的近战职业，依靠锋利的扇骨近距离攻击敌人；另一种是“机关流”，所用的武器也叫做机关匣。
机关流的玩法本质上其实就是召唤流。诸葛世家祖祖辈辈研制机关，到如今，他们的机关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小到机关鼠、机关蛇，大到机关鹰、机关战车，各种神奇的木制机关所蕴含的可怕威力，也让江湖中的其他门派望而却步――这是网上关于诸葛世家的介绍。
肖寒看着这些描述，忍不住想到刚才的boss谷书航。
谷书航正好来自诸葛世家，刚才打boss的过程中，他不断地召唤机关鼠、机关鹰、机关战车……
这种召唤类的boss其实非常难打。
然而，墨痕却利用boss召唤宠物的时机，将剑歌帮会的十五个近战全部打死。
当时肖寒正在后排击杀治疗，他的视野中正好能观察到墨痕的操作。墨痕先用连击技能把近战控住，让15个近战全部吃下机关鼠的虚弱状态，紧跟着放了个群攻把他们打残，再用锁定技能秒掉皮厚的主t，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肖寒非常意外的操作――带着boss走位，借用boss的手来击杀近战。
谷书航被他引着到处乱跑，用手中的骨扇戳死了一大片人。
独步江湖是一款全新的游戏，大家对这个游戏的了解还非常粗浅，而墨痕居然能恰到好处地利用boss的技能一次性打死15个近战？
除非他对召唤类的boss有着极其深入的了解，否则，哪怕是职业选手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后来，谷书航又召唤出了机关战车。
四台战车的位置，是最典型的一种召唤流操作“十字围杀”，也就是让召唤出来的机关，迅速从前、后、左、右的“十字”方向将目标包围起来，卡住对方的走位，让目标无处可避。
十字围杀很难躲，但墨痕却立刻轻功躲开了，显然，他对召唤流的了解已经达到了极其专业的程度，哪怕这个boss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也能在“十字围杀”出现的那一瞬间做出反应。
在目前的电竞职业圈里，召唤流玩法的鼻祖是龙吟俱乐部的创始人刘川，当年他连召七只傀儡的“七杀阵”打法曾经风靡一时，被无数人所效仿；后来，李沧雨群杀宠物的“大灾变”和凌雪枫的“魔神狂暴”互相配合，曾在世界大赛上团灭过外国选手，留下了一段经典的双召唤传奇。
只不过，那些大神早已经退隐江湖，从职业赛场销声匿迹。
往近里说，召唤流打法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便是风色战队的秦陌。
秦陌是凌雪枫的亲传徒弟，也得到过李沧雨的指导。他的身上结合了两位世界级召唤师选手的打法，能将各种宠物操控自如。肖寒还记得，秦陌曾经在赛场上打出过连续召宠、爆宠、多方向拦截敌人的华丽操作，直接让对手眼花缭乱，如同置身于宠物组成的迷宫。因此，秦陌要退役的消息传来时，肖寒根本就不敢相信，他订了当天的高价机票飞去风色俱乐部发布会的现场，结果却看见那个少年对着记者们鞠躬道歉。
如此有天赋的选手，却在18岁的巅峰状态离开电竞圈，肖寒一直都没法接受。
自从秦陌离开后，召唤流的打法也没落了。这几年的赛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让人眼前一亮的召唤师选手。
十字围杀对秦陌来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基础操作。
墨痕刚才灵活地躲掉boss的十字围杀，显然对召唤流的打法很有心得……那么，这个人会不会跟秦陌有关？
肖寒的右手紧紧地攥住鼠标，心里骤然升起的念头，让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秦陌的离开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他一直盼着那个人回来，但他并不敢确定秦陌到底会不会回来。在他的记忆中，一直清晰地刻印着一个背影――年少的秦陌独自离开时，单薄却骄傲的背影。
这几年，肖寒担任队长后变得成熟了许多，他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赛事，也跟队友们打出过很多精彩的配合，但是今天，跟墨痕在网游里的第一次合作，虽然两人之间只有最简短的文字交流，可肖寒却觉得，他跟墨痕之间的默契，丝毫不输于职业联盟的一流搭档。
他想切入后排秒治疗，墨痕便聪明地牵制住前排。
他想压团队血量，墨痕就心有灵犀的放出群攻。
他想留人时，墨痕又恰到好处地开出控制……
不用多说一句话，却能做到对方心中所想，这正是肖寒梦寐以求的最好的搭档。
会是那个人吗？
第一次在游戏里对战时奇怪的熟悉感，跟他聊天时的投机，今天配合时的默契，还有他对召唤流boss非常专业的了解……
如果对方真是秦陌，那这一切都可以得到最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肖寒立刻关掉网页，切回游戏界面，飞快地给墨痕发去一行消息：“秦陌，是你吗？”
进门的吧台处有一片零食区，旁边还有几组柔软的沙发和茶几供人休息，再往里走才是上网区，一排排电脑摆放得井然有序，不少青年男女正坐在电脑前上网。
秦陌收回视线，款步走到吧台前，道：“你好，请问有没有包间？”
听到声音，坐在吧台的女生立刻抬起头来。
在灯光的照射下，面前的青年皮肤白皙，眉眼俊逸，一双乌黑的眸子清**人，搭在吧台的那双手尤其漂亮，十指修长，指尖圆润，几乎可以做手模广告了。只是，他身上带着一丝生人勿进的冷淡气息，完全就是电视剧里高冷男神的模板。
女生在网吧待了这么多天，这个青年是她见过的最帅的一个。
秦陌低头一看，发现这女生一张瓜子脸小巧可爱，眼睛又大又亮，正呆呆地盯着自己。
秦陌疑惑道：“怎么了？”
女生回过神来：“啊，没、没什么。你要包间是吗？我查一下……只剩下双人间了，你可以一个人包下来，行吗？”
“可以。”
“多长时间？”
“到晚上六点。”
“好的，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秦陌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她，女生接过身份证便手脚麻利地开好机子，然后亲自带着秦陌来到角落里的vip包间。
包间非常宽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楚看见外面的景色，窗边还有一对用来休息的沙发和一个小茶几。屋子中间摆着很大的电脑桌，上面并排摆放着两台配置高端的台式电脑，大尺寸的显示器能让电脑画面更加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整个屋子的环境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干净又舒适。
秦陌对这里很满意，在女生的帮助下刷卡开启了电脑。
桌面上有独步江湖的游戏图标，秦陌见那女生站在身后没走，便问道：“有没有光屏触控板？”
“啊？什么板？”女生愣了愣。
“我需要独步江湖配套的光屏触控板，你这里有吗？”秦陌耐着性子重复道。
“哦！有的，我这就去给你拿！”女生立刻积极地转身去拿。心里却在疑惑，这款游戏用键盘比光屏方便很多，vr游戏需要盲打，键盘操作只要记住14qer和空格键就够了，但光屏触控需要手指在液晶平板上快速滑动，对手指的灵活度要求更高，不小心就会按错位置，这个人怎么会如此固执地使用光屏呢？
不过，客人有需要，她还是很负责地从储藏室拿来了一个崭新的操控板。
秦陌接过液晶面板，用usb端口连上电脑，接着便戴上特制的vr眼镜，登录了独步江湖游戏。
只见科技感十足的液晶屏幕边缘立刻亮起了水波纹一样的蓝光，屏幕左侧的方形区域被蓝色细线划分成44的十六个小方格，而右侧的滑动区也有了一些相应的改动。液晶面板的左上方出现三个图标，分别是仗剑天涯、剑雨残阳和轻功技能翩若惊鸿，右下角出现的是秘籍技能剑雨飘香――显然，秦陌之前在游戏里的设置，已经自动保存在了服务器，并同步到了新的操控面板上。
女生愣愣地看着他动作飞快地做好设置，余光一瞄，发现电脑屏幕的左上角赫然写着他的游戏id：墨痕。
――这不是昨天升级队里那个特别厉害的剑客吗？
女生刚要开口询问，却听面前的青年淡淡地道：“你是小药仙吧？”
“啊？”反被认出来的女生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声音很像。”秦陌早就觉得这女生声音非常熟悉，很像昨天一直跟他升级的那个新手治疗。后来仔细一想，刚才在吧台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瞄到她旁边的电脑正开着独步江湖的游戏，里面是个芳草堂药师的角色，而自己登陆后小药仙的id也确实在线。
秦陌向来细心，对声音、图像之类的细节尤其敏感，根据这些线索，他立刻推断出，这个女生就是固定升级队里的小药仙。
既然对方也看到了自己的id，秦陌便不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没错！真是太巧了！”被认出声音的女生很激动地说道，“我真名叫沈柒，你叫我小七就行！这家网吧是我表哥开的，我放假了闲着无聊就来这边帮忙。你住附近是吗？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我给你一张vip上网卡，就不用再交网费了。还有，零食区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你想吃点什么吗？”
“我吃过早餐了，谢谢。”妹子很热情，秦陌倒是一副客气又冷淡的模样。
“那我去给你拿盘水果。”女生高兴地跑去端了一大盘水果过来，有切好的苹果、梨、菠萝、猕猴桃、火龙果、西瓜……五颜六色的非常丰盛。她将果盘直接放在桌上，又转身去拿来两瓶饮料，笑着说，“能在这里遇见网友真是太难得了。我请你啊，别客气！”
既然她已经拿来了，秦陌只好不再推辞，接过饮料道：“谢谢。”
女生并没有离开，好奇地看着秦陌的液晶平板。
秦陌道：“怎么了？”
沈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你是网吧第一个要求用独步江湖液晶屏的客人。我表哥说，到了竞技场，键盘操控会比光屏更加容易，因为机械键盘可以保证快速无冲突的按键，但光屏如果连续滑动就容易出错，所以他不肯多进货，网吧目前只有不到十块液晶板……你这块还是没拆封的。”
秦陌回头问道：“你表哥很懂游戏吧？”
沈柒笑着说：“嗯。他以前还当过职业选手，后来不打比赛了，就开了这家网吧。”
“职业选手？”秦陌好奇起来，“他的id叫什么？”
“鱼儿水中游。”沈柒说道。
这个id秦陌觉得很熟悉，仔细一想才记起来，这人曾经是龙吟战队的主力治疗。秦陌和肖寒当年比赛的项目是“神迹”，除了神迹之外国内还有好多设立了职业联盟的大型游戏，不同项目的选手间基本上不会有交流，这位“鱼儿水中游”就是其他项目的选手，正好服役于龙吟俱乐部，秦陌从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肖寒提起过，对这个id有些印象罢了。
今天家里停电来到街对面的网吧，结果非常巧合地走进了一家电竞选手开的网吧，这家网吧又恰好跟肖寒所在的龙吟俱乐部有关……秦陌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网吧之行，或许会打乱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就在这时，沈柒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沈柒忙说：“可能有顾客叫吃的，我先去前台看看，你有事直接内线叫我啊。”
秦陌点头：“好，你去忙吧。”
***
其他几个队友还没上线，秦陌便操作着自己的剑客点开技能树把0级的技能学了。
寒华剑派0级的技能叫“剑意无双”，是个**技，不能跟其他技能触发连击效果，但它的优势是锁定目标发动攻击，不可被闪避，并能打出较高的单人伤害，可以在关键时刻击杀残血目标。
秦陌正在研究新学的技能，右下角的私聊窗口突然出现一条信息，简单的一个字：“早。”
发送者：千里冰封。正是昨天的那位刺客高手。
秦陌有种很奇怪的直觉，总觉得这个人的打法像肖寒，但他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确认。回头一看，凑巧看见他站在自己的旁边，显然，他也到了0级，刚刚交完任务，正好来到这位npc的面前。
秦陌回了一个字：“早。”
千里冰封：“一起升级吗？”
墨痕：“不，我等队友。”
千里冰封：“好吧，那我也等队友。”
然后，他就很自然地在墨痕的旁边坐了下来。
秦陌刚才为了研究技能数据，正好是坐着的，他这么一坐，两人便并肩坐在了山顶。
游戏里正是清晨，山顶的天空碧蓝如洗，耳边不时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声。
东边的太阳刚刚升起，周围的云彩随风流动，被朝阳的光线照出一缕缕金红的色泽，视觉效果极为逼真。山脚下是繁华的明州城，古色古香的建筑群整齐地矗立着，明州城外，东、南、西、北四条小路蜿蜒徘徊，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这一幕游戏世界里旭日初升的场景，安静而祥和，似乎远离了尘世的纷扰，甚至比现实中的世外桃源都要美丽。
千里冰封：“这里风景不错。”
秦陌赞同地打下两个字：“是的。”
千里冰封：“你以前玩过什么游戏？”
墨痕：“想套话吗？”
千里冰封：“嗯，被发现了。”
这个人倒是很直接，一点也不懂拐弯抹角。
想起记忆中那个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不懂什么叫“委婉”的混血少年，秦陌的脸色难得温和了些，快速发去一行字道：“别从我这里套话，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也查不出来，还是尽快带你的队友升级去吧。”
看到这行小字，肖寒不由怔住――看来对方早已看出自己是职业选手，却没有说破，这是想保持距离、互不干涉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肖寒才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心里却在想着――你现在嘴硬不想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交代的！
“秦陌，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布会后台，一个金发黑眸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追上了他，拦在他面前，疑惑地问道，“你要离开风色战队？为什么？”
“我不想再当电竞选手。”秦陌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趁现在年轻，改行还来得及。”
“那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少年将手搭在秦陌的肩膀上，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这个赛季你输给我，你说过，下个赛季一定会赢我。”
秦陌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少年不由担心起来：“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他伸出手去探对方的额头，却被对方僵硬地避开。
“肖寒。”秦陌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直视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说，“我做出这个决定，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就别再问了……好好打你的比赛吧，再见。”他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开，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我听说，再见在中文里还有一种意思――再也不见。”肖寒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你说的‘再见’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