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朵朵见夏晨曦仍是有些没有回过神,也没有继续再问,只是执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字,指着,一个字跟一个字地念。
“夏、晨、曦。”。
“夏、晨、曦。”夏晨曦不由自主地开口,跟着念道。
“这晨曦二字代表着初时的光明,虽微弱,不久之后却能照耀众生。愿你能如此名,驱散这皇宫内所有的阴暗。”
看着面前浑身笼着淡淡金色的馨皇姐,夏晨曦眼眸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馨皇姐放心,我定不负所望!”
桃朵朵与皇帝商量后,让薛太傅教导夏晨曦识文断字,同时还让已经身为一品都尉的连启文负责教导他武功。
夏晨曦对于学习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与天赋,虽是启蒙的晚,却是进步神速。
薛太傅对其赞不绝口,连启文也称其是练武的奇才。
皇帝陛下也因此对于这位被遗忘的孩子有了关注。
因为夏晨曦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就少了与桃朵朵相处的时间,但是每三日都会不间断的有各种草编的各种小玩意。
接近年关的时候,北边的边陲地带传来坏消息,蛮夷进犯,不到一月,已经攻下了数个城池。
情况紧急,对方来势汹汹,而大夏国,却并不重武,兵力不强,每次跟其他国家的人打仗,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夏国割地、赔款,最后才得以和平解决。
当边线的快报呈上来朝廷的时候,战争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了。皇帝看了一些奏报之后在朝堂上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勇气的武将从队伍的末尾站出来要求增援粮草人马,前面站着的文官立刻出来反驳,那微弱的声音立刻就给压下去。
最后皇帝采纳了杜丞相的意见:将驻守边境的大军全部调过去,打得过便好,打不过就用以往的方式解决。
安平殿里,当听说了朝堂的事,桃朵朵不由得心中怒火升腾,前世的祸患就是这个时候埋下的。
“替本公主更衣。”
“公主,公主,陛下正在休息。”
当桃朵朵要进皇帝寝宫时,却意外被刘公公拦下。
这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啊!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刘公公你要是不说清楚,本公主是不会走的。”
见桃朵朵态度坚决,刘公公只得叹了一声:“好,得了,小祖宗,老奴跟你说还不行吗?”
挥退了旁人,刘公公小声对桃朵朵开口:“近几日陛下因为战事,心情一直不好,正好有人送来域外美人,陛下就……”
“不必说了!”
母妃已经不在,后宫里活生生的这么多的美人,她早就应该接受事实了。其实这并不难接受,只是心依然有些堵。
“父皇有空的时候来告知本公主一声。”
留下了这句话,桃朵朵就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皇帝陛下这才有空,于是带着刘公公来安平殿给桃朵朵赔罪了。
“安平啊,昨日父皇是真的有事情啊。”
桃朵朵哼了一声:“父皇您正是龙虎之年,春风得意,哪里会管我找您有什么事情呢?”
“这……”
在女儿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皇帝陛下一脸的尴尬,转头看向一旁,见刘公公早就带着一干奴才下去了,这才稍稍顺心了些。
“安平啊,这样吧,为了让你消气,你有什么事,父皇都答应你。”
桃朵朵眼光一转,笑着道:“好,这可是父皇你说的啊。”
见女儿终于笑了,皇帝也松了口气:“父皇说话向来是金口玉言,安平你就放心吧。”
“你那些美人随便父皇怎么样,不碍着我的眼就行,但是父皇您也要注意一点身体,每天下午都必须让太医院去请一次脉,要是发现父皇您因为取乐伤了身体,那么那些个美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皇宫了。”
皇帝新装有些不乐意,但想想女儿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也算是关心他了,也就应允了。
“刚才的事不算安平所求,昨日安平找父皇,是听说了蛮夷进犯的事情,安平想为父皇解忧。”
一听女儿这样说,皇帝的心里满是愧疚。
“安平有这样的心思,父皇甚是欣慰。可蛮夷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喜欢舞刀弄枪,不过就是要些钱财土地,给他们就是了。”
“父皇!”听见皇帝如此说,桃朵朵忍不住蹙眉:“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大夏国的疆域一天天变少?您也不想想,从先祖打下江山,到现在,每年都赔偿给那些小国多少钱财土地了?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知道满足,他们只会越来越贪婪。”
如果说原来顾倾心根本不懂这些,但是在当世大儒谢崇的教导下,读了那么多的史学经典,治国道理也懂了许多。
“安平,你果真是长大了,竟然都知道这么多了。”皇帝陛下不无感慨道。
“父皇,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我长大了的。国土不能白白地让给他们,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不然这样下去,早晚……”
早晚有一天内忧外患,大夏国不复存在,您也会丧命,这些话,桃朵朵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好了好了,安平,这些事让父皇和那些大臣担忧就好,你只需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够了。”
“父皇……”
“安平,你不必再说了。”
“好,”桃朵朵看了看父皇的脸色,也知道他此刻是听不进去了,终是换了个方法:“那父皇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我想向父皇举荐一人。”
皇帝陛下有些奇怪:“安平想举荐何人?”
“胡庆。”
“胡庆?”皇帝蹙眉,面上有些疑惑:“朝中有这个人?”
桃朵朵微笑:“只是一介九品小官,父皇自是不认得,但安平保证,此人可解当前困境。”
皇帝陛下看着女儿眼神自信镇定的神色,神色微动,终是点头应下。
“好,父皇答应你,这就拟一道密诏。”
桃朵朵嘴角勾起,躬身下拜:“谢父皇。”
夜晚,桃朵朵一袭白衣立于屋顶,面前,一位全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在她面前。
“胡庆那边如何了?”
黑衣人平稳无波的声音响起:“回主人,已到了前线。”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空气微动,黑衣人瞬间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