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田田一把推开池晟,自己反而一个踉跄“胡说什么!我……我只是师尊的徒弟罢了,徒弟关心师父有什么错!”
池晟笑着捻起荷田田飘散在风中的发:“这如雪纷飞的白发,美得不可方物……”池晟望着荷田田,眼里一片沉痛,嘴角却轻蔑的笑:“昭示着……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荷田田心中一绞,多年来郁结的心口的痛绵延全身刺激着心房,莲子心一颤,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惊得池晟急忙上前扶住。
荷田田一把甩开池晟,却被池晟又紧紧地抱入怀中。
“就当我没说,对不起,就当我没说过。”池晟手也是不住的抖,心也是不住的抖。
“不,你说得对,你只是把我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赤 裸 裸地摆在了我的面前。”荷田田推开池晟,满脸泪痕,梨花带雨。
池晟看得心痛不已:“田田,我明白,我明白的!”
荷田田望着池晟:“你不明白!”
池晟紧紧地拥荷田田入怀,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去,他有多了解那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就有多明白怀中娇柔身躯心中那不能明说的痛,他爱她!但是她有别的爱人,他多想劝她回头,朝自己看一眼,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又何尝会回头去看别人一眼呢?因为眼中的那个人太过耀眼了啊!
三生情动,只为伊人,流尽相思泪。
“池晟,你不明白,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默默地守护他,但是却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他的徒弟爱他!”
“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池晟单手扳着荷田田的肩膀,多希望她能够回头看他一眼。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扬在池晟脸上。
一个鬼魅的黑色身影突然插入池晟和荷田田中间,反手给了池晟一巴掌,冰冷到极点的声音沧桑带怒:“如今是什么时候,下一场沙暴很快就会到来,等到夔龙吞噬你们那一刻,什么情爱都顶个屁用!”正是黑袍老者楠竹。
池晟刷地抽出佩剑,直指黑袍心口。
“你还真胆大!”池晟怒极反笑。
“就凭你,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鬼?!哈哈哈……”楠竹放肆地笑。
池晟恼羞成怒,大喝:“倚老卖老!”
“都住口!”荷田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楠竹先生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赶去北魔宫。”转头望向池晟:“谢谢你!”
池晟摸了摸荷田田的银发以示抚慰,望着荷田田的碧色眸子,有许多话想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荷田田有些怔愣,恍然发现,池晟已经长得如此高了,也早已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了,他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野望,变得深沉,有城府,但即便如此,他还依旧说着——你还有我。
对不起,池晟。
荷田田心里默默念,她望着池晟单边空荡荡的袖管,又想起了死去的青苗一众蓬莱弟子,池晟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作为代价,红莲也已经受尽折磨,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北魔宫那位一手造成。
卿、非、烟。
荷田田在嘴里轻声念这三个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等着,北魔宫,我来了。
三个人开始马不停蹄的往北魔宫赶去,荷田田面如白纸,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池晟几次提出要背荷田田,都被拒绝了,荷田田不忍心看失去平衡只剩一边的手臂拼命地防止自己滑下,或看空荡荡的袖管飘在风沙中。
就在荷田田气若游丝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从黑色的袍袖下伸出来。
“老朽刚才一时情急……”
“事情得权益轻重,是我失态了,还好先生及时提醒。”荷田田不由得对楠竹心生敬意。
“老朽刚才失态了,那现在你便扶着老朽吧。”黑色袍袖的胳膊伸过来,任由荷田田抓着。
“楠竹先生,我还有多久就必须回去魔域,难道下次还必须要血祭才能出来?”想起血祭,荷田田手剧烈的抖了一下。
楠竹黑色的兜帽扭过来看着荷田田:“所以咱们必须赶去北魔宫,魔域本是魔界一处混沌,魔界的事只有他能解决。”
“谁?”
“魔界魔王卿非烟!”楠竹道。
荷田田剧烈一震,然后冷冷道:“必须是他么?”
“必须是他,魔界并不是禅让制,你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才坐上现任魔王的位置?他是魔界万年难遇的奇才,传闻他上天入海,畅行无阻,只有天界的上古大神才配做他的对手,有一日他从天界回来,扬言要做魔王,毫无胜算的前任魔王出了一个谁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从魔界几大神隐处平安归来,他不但做到了,而且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前任魔王无法,只得禅位,可依旧逃不过被卿非烟挫骨扬灰的命运,至今前任魔王的尸首依旧零散分布在魔界,用来震慑不服之人。”楠竹娓娓道来。
“他的狠辣,我见识过,他当真一点弱点都没有吗?”荷田田咬牙切齿。
“完美无缺,他配得上这四个字。”楠竹突然停下脚步。
荷田田也望向前方停下脚步的池晟,只见他向左走了三步,又向前走了五步,来到一处略微平坦的地方,拨开脚下的沙子,一个精巧的铜环出现在他手上。
他用内力催化,喀拉一声,铜环被拉起,接着是机关启动的声音,沙石陷落,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