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刚回来的时候,就被肉团子扑了个满怀。
“哇~爹爹……爹爹!娘一直问我,我真是她生的吗?娘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哇……”璃儿哭的楚楚可怜。
荷田田光脚站在门边,红着眼眶,扯着衣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霁月看她,慌忙说:“不不不!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不敢相信……”
霁月大概了解了情况,抱着璃儿,伸手拉住荷田田往内室走去。
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竹屋,虽然不大,但是温暖舒适,鹅黄色的帐子,采用雨后初晴的样式,细节处,处处现精致,可见屋主人的用心。
晨风起,吹起了帐子,吹湿了荷田田的眼,她任由师父牵着她的手,仿佛一对夫妇,忙完农活然后一起牵手回家。
梦里荷田田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情形。
霁月把肉团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任由他掰着手玩儿,然后望向面前的荷田田。
荷田田望向霁月的脸,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似乎已经薄怒,荷田田咽了口吐沫。
“师父……这个……真是咱俩生的?”荷田田伸手指向肉团子。
霁月挑了挑眉,结果桌子上的肉团子一听哇地一声又哭了,扑向霁月:“爹爹爹爹!抱、抱……”
然后就出现了一副冰山抱子图,霁月一袭白衣,面无表情,怀里的肉团子粉嘟嘟的,嘟着嘴,又被霁月的月白色的袍带吸引了注意,把玩个不停。
霁月空出来的左手不停地敲着旁边的桌子,这是他生气时候考虑事情的表现。
完了,师父要做什么决定了!
荷田田转了转碧绿的眼珠,笑嘻嘻道:“师父,肉团……璃儿这么沉,还是我来抱吧!”说着就准备接过来,先伺候好这个小祖宗,再让师父消气。
谁知荷田田刚准备去抱,小家伙一下子又哭出来,还委屈的把脸埋到了霁月怀里。
好你个小祖宗,你一定是故意的,荷田田气得一跺脚,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只见霁月缓缓抬起了敲桌子的左手,然后轻抚上璃儿的后心,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师父在以自己的方式哄孩子!
荷田田整个呆在了当场,只见那修长美好的手指一下一下抚着那稚嫩的孩童,那是她和师父的孩子。
荷田田眼前有点模糊,她心底叹了口气,遂蹲下来,也抬手拍着肉团子的后背,轻声道:“是娘不好,娘以后不会怀疑了,你就是娘与……与你爹爹的孩子。”
小家伙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咕噜,算是同意。
“那娘现在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荷田田抹了抹眼,微笑道。
抬头正好和师父暖暖的目光相会,荷田田只觉得莲心涨的满满地,幸福的快要溢出来,只觉得这一时刻,自己盼望了千千万万年。
就在荷田田感动不已的时候,小家伙开口了:“娘,我想吃奶。”
霁月轻咳一声,荷田田臊得红到脖子根:“平……平时你都吃什么?”
肉团子奶声奶气地:“平时我就吃奶,爹爹是吗?”
小家伙满嘴跑风,爹爹是吗,说成了爹爹吃吗?
两人顿时炸开了,荷田田后退还几步,霁月别开脸,耳根却红了。
“我……我去做饭。”荷田田逃也似的跑开了。
霁月却看着璃儿,似乎赞赏的点了下头,两父子心照不宣。
荷田田满脸骚红,查看霁月采摘的“野草”。
这哪里是野草,每一棵都是上千年的灵芝,散发着灵力的光泽。
荷田田琢磨了一下,做了一锅灵芝粥,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灵芝的灵力。
当粥端上桌子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霁月和肉团子的身影了,荷田田抬头向竹床望去,一大一小已经在睡得很熟了,霁月用白袍的一角盖在肉团的身上,肉团还流着口水,鹅黄的帐子随午后的风纷飞,一片祥和。
荷田田不忍心吵醒,刚走到床边,一双潋滟的美目望过来,食指放在了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顿时人情味儿十足。
荷田田只觉得自己的莲子心已经负荷不了心跳的速度。
霁月轻声:“刚才忘了说,说好了不再叫我师父,你又犯,我要罚你。”说着,霁月撑起上半身,拉着荷田田的手,让她坐在床边。
“就罚你和我们一起午睡。”虽然还是一副师父的语气,但是明显充满柔情蜜意,荷田田红着脸,也被拉到了床上,中间隔着肉团子,两个人相望着。
“师……”荷田田刚想开口,霁月的食指已经触到了那娇嫩的唇瓣。
“嘘。”
“相公……”荷田田小声叫了一声,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低头看见肉团子翻了个身。
他们二人交握着双手,护着小小的肉团子在中间,这幸福的时刻凝结在了空气中,鹅黄帐子也停止摇摆,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了进来,霁月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皱。
荷田田几次轻轻揉开霁月好看的眉头,一直凝望着他,多希望他可以放下所有负担,放下一切,制作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山野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夫教子。
此愁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肉团子肉呼呼的藕节似的胳膊搭在荷田田腰上,荷田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终于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