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荷,你怎么会那么傻吖!”一袭娇俏的红衣说道,“你去守着那石头,能有什么结果……”
突然场景变换,面前仙气环绕,仙娥仙官窃窃私语。
“仙家怎么出了个这么不要脸的。”
“就是啊,大神已经醒了,说记不得她了,还要死缠着不放。”
“住口!”又是一那袭娇俏的红衣,拨开人群,拉着荷田田的手就走。
“这个红衣服的,据说是恋上那个人的。”人群窃窃私语。
红衣脚步一顿,荷田田也停下脚步,那袭红衣扭过头来,田田模模糊糊看见她额头的红莲,妖娆美丽。
“噢,你是说魔界那个魔头啊,啧啧,仙界真是不同往日啊,尽出了些败类……”
荷田田感觉红莲的手不停地抖,她感到胸口一股怨气,那些丑恶的嘴脸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红莲。
荷田田张口骂道,却没有任何声音,我的嗓子怎么了?荷田田恐惧的嘶喊着,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然后她看见那袭红衣望着她,留下了怜悯的眼泪……
“住口!”荷田田猛然从梦里惊醒,一摸脸,一手清泪。
月光透过窗纸从外面照进来,天阶夜色凉如水,撒满一地银辉。
怎么会梦见害死青苗的那人,那袭相似的红衣,那额头的莲花,一想到,眼泪就不停,是啊,鲜红的就像自己穿透南笙胸膛的手一样。
荷田田再也睡不着了,披了件衣服就走出门去,望见院子里的枯枝败叶,恍若隔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离开了蓬莱,离开了谪仙的师父,回到了妖界。
从妖神大战之后,妖界再也没有一株新鲜的植物或鲜花,到处一片破败的景象,血红的天空昭示着妖气冲天,荷田田突然怀念起家门口的狐族妖洞的那条冰泉,萌生了回去看看的念头,便出了妖族皇宫,悄然往狐族聚集地走去。
自己现在内丹全无,仅剩下的灵力全部凝结于莲子心中,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还是被周围魍魉魑魅的树影惊出了一身冷汗。
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双莹绿色的眼睛,呼地一下穿过荷田田面前,原来是只野猫,荷田田脚下一顿,便撒丫子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扶着左边的树刚想休息一下,一抬头,愕然发现自己不知已经跑出了多远,完全看不见回去的路了。
就在这时,荷田田听见了一声啜泣。
非常轻微,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具有穿透力,荷田田屏气凝神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摸索着向前走,尽量让脚躲开枯枝败叶,突然脚下一空,赫然是一井口大小的深洞。
荷田田惊得扯住洞口的树根,低头看了一眼,地底黑黢黢的,不知道洞内可有未知的生物,无知的恐惧紧紧俘获了荷田田,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此时再也无心探究那声啜泣究竟是谁发出,只一心想着要立刻上去。
左脚刚刚攀登上一处凹槽,准备发力离开黑洞,突然悬空的脚被一只冰凉的手一把拽住。
要不是荷田田树根抓得紧,此刻早就已经被扯了下去。
荷田田吓得大叫起来:“救……救命,放开我!”
那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冰冷的轻嘁,呼出的冷气让荷田田浑身冷战。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左脚用力一蹬,也不知是蹄住那人的软肋,那只冰冷的手一松动,荷田田立刻挣扎着出了洞口,荷田田回头一看,月光下,只照着那人苍白的头顶,瘦的形容枯槁的手捂着左眼,看来是刚才被荷田田踢到了,正发出痛苦的低哼。
荷田田跑了好久,风刮得眼睛生疼,可是荷田田眼前一直浮现的只有刚才那人同样苍白的额头上,一朵娇艳的黑莲,和梦中那娇俏红衣额头上的红莲一模一样。
可刚才拉住自己的,明明如同厉鬼一般,无论如何无法和梦中那个娇俏的身影结合起来。
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五个黑紫的手印,淤青疼痛,此刻已经肿了起来。
荷田田便慢慢挪着步子,准备找个有水的地方,冷敷一下脚踝。
不知不觉眼前豁然开朗,熟悉的清凉泉出现在眼前,荷田田一下子舒了一口气,坐在泉水边,遥望着对岸熟悉的房子,炊烟刚刚熄灭,应该是为了御寒,烧了炭火,妖神大战之后,妖界便只剩下冬季这一个季节了。
荷田田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但还是取了帕子,沾了冰冷的泉水,敷到了肿胀瘀紫的脚踝。
这手帕上绣的好像有东西,这是什么?
荷田田重新展开帕子,一只绣的歪歪扭扭的狐狸出现在手帕的一角。
“这个帕子你还记得吗,是你绣给我的,我一直留着,你说上面这只狐狸是你,可我一直以为是只小狗,为此你气恼了我好久。”南笙突然陷入回忆,会心一笑,一如当年绣球花下那个一身明黄地少年。
荷田田惊叫出声,一把把帕子扔在了清凉泉冰冷的泉水中,转了几个圈,终于消失不见了。
南笙,南笙,为何我送你的帕子会出现在这里,明明……
荷田田抖着手,脸颊还留着南笙落水前最后的触感,那手帕……
“啊!”一声穿透黑夜的尖叫。
荷田田猛然抬头,泉水对面那刚才还炊烟袅袅的屋子霎时间被火舌舔舐了。
对岸哥哥嫂子还有自己未曾见过的小侄子,都在熊熊烈火中尖叫。
那刺痛耳膜的声音让荷田田无法忍受。
为什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房子一瞬间就被火焰包围了,荷田田不敢置信的瘸着腿,挣扎着就想往对岸去。
虽然被赶出了这个家,但在那里的,是自己唯一剩下的亲人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南笙,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