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吗?
荷田田感觉自己的眼睛没有了焦距,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来人一袭黑色的兜帽,让人辨不清面目。
荷田田心里一阵失望,自己何时如此期盼那抹白的出现了?怕他出现,又想他出现。
那人只在兜帽披风下绣一朵暗月幽兰,随着风吹起披风,露出素色衣服上的暗月幽兰一角来。
“暗月幽兰?我道是谁,原来是听风阁的阁主来了。”南笙望见了那暗月幽兰,暗自心惊。
“我会出现在这儿,你也预料到了不是么,我派来的探子也被你杀得差不多了。”低沉的男声。
“呵,那想必怡妃也是你的人了,我只是没想到,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情报组织会对我大桑有兴趣。”南笙地眼神充满了杀气,欲除之而后快。
“我也没想到,我本想一举拔掉你这颗毒瘤,反倒被你利用,帮助你铲除异己巩固了皇权,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招妙啊!”对方也毫无破绽,渐渐在月光下现了形。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到处散播我大桑将要灭国的消息,还处心积虑地渗透进来?”南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答案就在你手中。”
南笙一顿,瞬间明白过来,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荷田田,右手扼住荷田田脖子的力度又大了些。
“为什么?你究竟是谁?”南笙地身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影,黑影过后,叶半身前的南笙死士十个黑衣人全数倒地。
南笙一眯眼,荷田田知道,那是他遇到危机时候的表情,南笙表面上强装镇静,说道:“你便是她要等的人?”
说完这句话,南笙的手不自觉的加重,荷田田已经被掐得一阵恶心。干呕了一声。
那人杀气一露,兜帽似乎随暴涨的杀气轻摆,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一双猫一样的兽的瞳孔,在月光的折射下反着金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眼角一颗泪痣,怎样一个面若皎月,眼若桃花的美男。
“说是人好像不太恰当,荷田田等的便是本尊。”风把兜帽整个刮掉,,露出一双像猫眼一样桃花眼,瞳孔一条直线的金色瞳孔,在月光下发着诡异的金光,衣襟上绣着半朵暗月幽兰,整个人仿佛挺拔的兰花立在满月的夜晚,只是那双桃花眼脉脉含情。
南笙一愣,江湖闻名遐迩的听风阁阁主,居然是只妖?
有趣。
荷田田也是一愣,怎么来的是他,岚山风。
南笙一笑,“堂堂妖王混迹人类世界,摇身一变变成江湖中最神通广大的听风阁阁主,怎么,收集人类消息是想歼灭人界?”
“歼灭你大桑想必是绰绰有余。”岚山风一摇羽扇。
南笙不急也不慌,右手朝荷田田的胸前摸去。
“桑南笙,你作甚!”荷田田惊呼。
“田田,别叫,告诉我,那半株摩柯曼陀罗花呢?”南笙在荷田田耳边软语道。
自己人身修炼,如今要想勉强获胜,必须要有摩柯曼陀罗花。
荷田田涨红了脸,屈辱地啐了一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桑南笙,我警告你,你的手再往下一寸,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不举。”岚山风危险地眯了桃花眼。
“噢?那我可要享受够了再松手。”南笙暧昧地吻上了荷田田的耳垂。
瞬间黑色的兜帽碎成了碎片,岚山风控制不住暴涨的情绪,浑身发出了淡金色的光芒。
“你们都先住手!”只听一声怒喝。
岚山风和南笙都收起了一触即发地杀气,转头望向场地另一方的男子。
从上方看,这还真是三足鼎立的位置。
“既然要开战,那就要避免误伤,我先退出去,你们继续。”叶半昂首挺胸的往后退了十几步,然后一抬头,望见岚山风飞速地向自己飞来。
瞬间到了自己的眼前,不足一米的距离。
岚山风金色的瞳孔中的一条线变细,显示他很吃惊,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应该在哪里?”叶半求助般的朝荷田田那边望了望。
“魔界已经乱成一团,众妖魔自立为王,不断混战,骚扰我们妖界和人界,你居然藏在这儿?!不对,你……你是人类?”岚山风迷惑了。
“噢!你说的是卿非烟那个大魔头吧,田田都告诉我了,说我和他长得很像,但是我是叶半,公子这厢有礼……”叶半友好地伸出手去。
“我不和人类说话!”岚山风赌气一般飞离叶半十万八千里,还擦了擦手,仿佛为自己刚才认错人感到很丢人。
叶半心里早问候了他的曾曾曾祖先一遍,也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手,相看两厌。
就在这一个瞬间,南笙不见了。
连带着荷田田也不见了。
“你!”岚山风气恼地望着叶半:“果然长得像那个妖孽的都是祸国殃民!”
“你想长这样还没有呢!金色眼珠的大脸猫!”叶半反唇相讥。
这句可是又准又狠,岚山风听到他居然拿他和猫比较,顿时火冒三丈。
“公子息怒!这等小人就让尔等对付吧,公子快去追小姐!”疾风请示。
“好,给我好好伺候这个卿非烟第二!”岚山风恨恨道,立刻御风追去。
清音一脸不情愿地立在旁边。
“你是否不愿意你家公子追上荷田田?”叶半挖墙脚。“我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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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南笙带着荷田田来到桑国后山不远的南湖边,把荷田田一把甩在地上,荷田田重重摔在了下去。
荷田田刚要起身,突然被桑南笙栖身压下。
“田田,我要在这儿要了你,你可会怪我?”南笙的眼里洒满了星辉。
荷田田的眼里黯淡无光,半响张口:“南笙,你一直是这样,需要的时候如珍似宝,不需要了就像刚才如破布一般被你随手丢弃,重重地落在泥土地里,卑微到尘埃里去,我自诩这十年来从不曾亏欠你,你如此对我,我以为你爱上婉柔,想想也就罢了,那不过是你保护爱人的一种表现,可你……”荷田田迷蒙了双眼,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说不下去,赵婉柔临死前的那个眼神,让荷田田紧紧闭上了双眼。
可你践踏了我们的爱,你不配!
南笙望见荷田田眼角滚出的热泪,慌了手脚,赶紧起身扶着荷田田坐在水边,用帕子湿了水,用心地擦着泪水滚落的脸颊。
“这个帕子你还记得吗,是你绣给我的,我一直留着,你说上面这只狐狸是你,可我一直以为是只小狗,为此你气恼了我好久。”南笙突然陷入回忆,会心一笑,一如当年绣球花下那个一身明黄地少年。
荷田田突然止住了泪水,南笙自顾自地说着,小心地用帕子湿了湖水,擦着荷田田左手手腕他刺伤的伤口。
那副认真地神情一如他救了那只受伤地小狐狸,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着伤口。
时间和记忆在这一刻发生了重叠。
除了荷田田那只穿透了南笙胸膛的右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