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远沉默,他说的不够清楚吗?
顾云冬无语的抚了抚额,明明是一件很严肃沉痛的事情,为什么他说完后,会变得这么的……搞笑?
果然,白杭看向顾云冬,“云冬,你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嫂她……”
顾云冬说起来就详细多了,她将无意间见到荀氏袖子里的镯子却又忘记,直至最近才回忆起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大伯娘对娘可能心存恨意,怕她再度伤害娘,便立刻追着过来了。如今水桃和邵武都在灵州府府城盯着,就怕你们先去了那边,被荀知府给知道。”
然而,比起白杭,邵音的反应却更加大。
她豁然站起身来,神色震惊,“这怎么可能呢?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可能的。”
邵音没办法接受,荀氏平日里真的对她很好很照顾。
她十八年没有踏出岛上没有离开白府了,唯一能交流的只有府里的人。
下人对她毕恭毕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小心翼翼的生怕让她生气。
只有荀氏,在她发病初期,几乎天天来看她,陪着她说话,就怕她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会对身子不好。
她们两人有许多共同话题,一个是侯府千金,一个是知府小姐,两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共同爱好也有不少。
一起练字,一起看书,一起插花,一起喝茶下棋。
是荀氏让她感受到了那种仿佛还在闺阁中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们是妯娌,却比妯娌更亲密,就仿佛亲姐妹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会是故意拿着手镯来刺激她发病的罪魁祸首呢?
邵音宁愿相信,某个时间段才是她发病的原因。
白杭也站了起来,轻轻的搂住邵音的肩膀,“你先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阿煜和云冬都说了,这只是怀疑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也是那个手镯,是,是大嫂怕你触景生情,故意收起来了呢?也许是看着好看,小时候拿给之箴之言他们玩呢?是不是?”
白杭说着,眉头却拧的更紧。
他和荀氏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没回见到她,确实只感觉到大嫂的善意。
但阿煜云冬的话也不无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嫂究竟是什么想法,谁也不知道。
可让白杭更加难受的是,大哥……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当中。
他和大哥的感情,却是真的深厚,难以想象自己要是真的被背叛了,会做出什么反应。
邵音重新坐了回来,脸色却十分的灰败,有点难以接受。
顾云冬两人便没再说话,只能安静的等着他们慢慢的平静下来。
“娘,爹说得对,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回头我们再去求证,才能知道事情真相。”
邵音胡乱的点点头,白杭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把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她心里很乱,那种二十多年前被她爹放弃羞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