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江川洽谈了好久的事情，好不容易双方都愿意各退一步友好合作，自然是不能出岔子的。
但是偏偏商行负责人今天有一趟航班就在三点半左右的样子，所以他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签约合同，然后很快要赶去机场。
颜清进了电梯，眼中冷光更甚。
方茉计划的很好，可是她忘记了这个人是谁，是颜清。
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更何况她这样的小人物。
颜清走进会议室，从公文包里面将方茉换过的文件打开，里面写着关于顾江川下一个月的行程。
嘴角冷笑，还真是果不其然。
拉开公文包内侧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两份崭新的文件。
这个才是原件，而刚刚被方茉藏起来的是复印件，甚至上面都还有水印。
颜清收拾好一些，站在门口守着会议室。
片刻后，俊朗的顾江川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带着强大的气场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跟着的还有两位高层股东，顾江川身边走着的就是顾氏的合作伙伴。
颜清急忙迎上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顾总，张总。”
“准备好了吗？”
顾江川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不着痕迹的转开。
“是，顾总，现在就可以开始。”颜清跟在顾江川身后进会议室。
她站在顾江川的身后，神色恭敬。
被称为张总的男人望着颜清坦然一笑，毫不犹豫的开口夸奖，“顾总的秘书很厉害。”
顾江川看了她一眼，一张脸僵硬着并没有说话。
看着面前的文件摆放整齐，顾江川的视线微微愣怔。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这个女人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一定会有人偷换文件的。
现在看来，倒是她猜想的有些问题。
颜清对上顾江川质疑的眼神，抿唇浅笑，眨眨眼睛。
顾江川下意识地收回视线，这女人，实在是太勾人。
想起昨天晚上她断断续续的那几句话，心中有一点惊讶。
“顾江川，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再好过。”
他现在总是觉得自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颜清这话的意思，是喜欢他？
掩下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感觉，顾江川看着张总利索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合同成功签订。
颜清心底暗暗松下一口气，跟着顾江川将张总送走，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准备上楼。
“所以你这是事先知晓，还是猜错。”
顾江川有一点讽刺，颜清眉眼弯弯，“当然不是，所以这件事情待会还得顾总给我一个解释呢，有人换掉了我准备好的合同，到底是不想要公司好过，还是单纯的不想要我好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江川眉峰一拧，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颜清嘴角微挑，等待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轻声开口，“因为陷害我的那个人啊，可是顾江心小姐送进来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站在助理室外一言不发。
顾江川身上带着风雨即来的乖戾，他不相信颜清刚才说的话，所以根本就没有对顾江心产生一点怀疑。
颜清对上他质疑的神情，一丝一毫也不恼怒。
她当然知道，顾江心陪伴了顾江川多少年，当年因为叶笙的出现还一度让顾江心患上所谓的抑郁症。哪怕是后来离开了海城，顾江川身边也没有人能让他那样温柔的对待。
“方茉，出来一下。”
颜清拔高声音，直接打断了助理室里面诡异的气氛。
方茉在桌子下面攥紧拳头，她没想到的是颜清居然会从一开始就对她产生了怀疑。
可能今天她精心步下的这一盘局在颜清的眼里面一直都是个笑话。
整颗心渐渐下沉，方茉战战兢兢地跟着出了办公室。
顾江川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就只想看看颜清这个人能使出什么幺蛾子。
方茉这人她自然是知道的，的确是顾江心送进来的，据说当初是顾江心在国外的好朋友，后来回国后就想要来顾氏上班。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起疑，两人关系那样好，却从来没有过聚会逛街。
“方茉，说说今天的事情吧。”颜清脸色淡淡的，有点冷漠。
这个样子的她一点也不像是前几天那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反倒像是带着一身煞气的修罗。
她从叶笙变成颜清开始，就告诉过自己，可以感动但是决不会在轻易交付之心。
因为被真心所待之人背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夜见到的那个女人的脸，神色微怔。
“颜秘书，我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方茉有些畏缩，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面前有顾江川在场。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毫不在意，她并不会因为对方曾给过自己一丝丝的温暖就心软。
“你的确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我有证据让你自己承认。就在今天你以为没有监控的死角地方我已经让人将摄像头稍微调了位置，你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拍了下来，所以方茉不要觉得自己无辜。”
颜清淡笑，“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的，我不喜欢背地里搞事情的人，可是你偏偏犯了我的忌讳。平日里你怎么针对我我都无所谓，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你换的这一份文件，关乎整个顾氏近十个亿的利润。”
“我知道你是顾江心小姐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是不是针对我，我都不会过多干涉，我也没有资格。”颜清看向一直盯着她的顾江川，弯弯唇角，好似没什么事情让她烦心，“那么就交给顾总吧，我相信顾总是公平的不是吗？”
顾江川冷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给人戴高帽子倒是做得好。”
没等颜清回答，他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方茉，“知道怎么做的吧。”
“顾总，不是我。”
“难道说你觉得颜秘书会冤枉你，还是说监控会骗人？”
方茉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打颤，“所以顾总是要让我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