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要请大家喝酒,既有帮大家压惊的意思,更有把全所jing察拧成一股绳的目的,这一次的意外之事,也算是引出了好的结果,让大家都团结到了自己的身边,在这种关键时刻,必要的怀柔手段,还是需要的。
一到下班时间,任笑天也不说废话,直接就带着全所jing察去了赵长思当老板的‘风味饭店’,刚一上楼,卢小妹就迎了上來,这丫头甜甜的招呼说:“天哥,你來啦,给你们安排在一号包间,全都准备好喽!”
自从参加过中秋节的家庭晚宴之后,这丫头也知道自己与赵长思的恋爱,算是得到了赵家长辈的认可,现在看到任笑天这帮弟兄时,也明显比以前热络了许多。
“行,安排好就行,小妹,等会儿你让长思给大家敬上一杯酒。”任笑天嘱咐了一句,就带着一帮人直接进了包间。
开饭店的人,讲究的就是要和气生财,别看任笑天在这儿当派出所长,也不可能事事处处都能帮着赵长思给罩得住,要想混得好,还是要靠赵长思自己会做人,这也就是任笑天嘱咐卢小妹要让赵长思來敬酒的意思。
“小天,我先來敬你一杯酒。”刚一坐下,程学进等不及慢慢开酒瓶,直接就用牙齿咬开酒瓶盖子,他给大家斟上酒后,抢先端起了酒杯要和任笑天干杯。
任笑天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装怂,就是喝醉,也要硬着头皮上,特别是这一次的整个事件中,程学进的表现都不错,更是要给他面子,因此,他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來了一个杯底朝上。
这边刚喝完,莘浩祥也赶忙端起酒杯说:“任所长,接下來就是我敬你喽!”
“我要敬任所长!”
“我也要敬任所长!”
几个年青人相继也站了起來,韩启国点燃一支香烟,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大家,并不说话,任笑天一看乐喽,这帮家伙迫不及待的是想把我给放倒呀,嘿嘿,沒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把手往下一按说:“少來,少來,你们这帮沒有文化的家伙,一上來就想搞车轮战,把我给搞醉呀,告诉你们,我是‘酒jing’考验的科学家,可不会上你们这些阶级敌人的当!”
“小天,你是科学家,那你说个章程出來,看我们今天这个酒应该怎么喝。”程学进一看任笑天不上当,干脆就把皮球踢给了任笑天。
任笑天笑道:“听我的!”
“当然。”程学进不假思索的回答说。
任笑天‘嘿嘿’笑着又加问一句说:“真的吗!”
“只要你说得在理,我们保证听你的,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程学进也不是一个善茬,回答之中就埋下了伏笔。
任笑天一听,当然明白程学进的小算盘,微微一笑说:“韩指导员得脱大难,是不是必有后福!”
“那是当然!”
“对,指导员一定会有幸运的事情降临!”
......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敬酒,祝指导员早生贵子呀。”任笑天一看大家的情绪得以提升,顺势就说出了自己的祝酒词。
“噢!!噢,!”
“早生贵子,哇塞!”
所里的jing察全部举起了酒杯。
“你这个小天呀,我的儿子都已经读高中喽,还要再让我犯错误生第二胎吗。”韩启国笑得泪花都在闪烁,不过,他还是站起來和大家一起喝下了第一杯酒。
接下來,任笑天又端起酒杯说:“程学进就要入洞房,大家说,是不是应该让他夜夜做新郎官呀!”
这样的提议,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大家又是轰然而起,随着一声声‘干杯’的呼喊声,一杯杯的酒水倒入了腹中,看着这帮年青人你闹我,我闹你,嘻嘻哈哈的在喝酒,韩启国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季胜利在这儿当所长的时候,所里的jing察根本不可能相处得如此和谐,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自己也肯定会被当作牺牲品给抛弃了出去,自己真的是象小天说的那样,算得上是一个有福的人,摊上了任笑天这么一个有担当的所长。
“任所长,我有一个问題,不知当问不当问。”原來是小学老师的魏亚东,皱着眉头问道。
从开始喝酒,任笑天就注意得到魏亚东的表情,是在不断地思索,也在不断地进行思想斗争,估计是一直沒有得到合适的答案,这才想要把问題提出來。
“魏老师,你不要客气,不管有什么问題,我们大家一起來探讨。”任笑天浅笑着回答说,因为魏亚东做过老师,任笑天和所里的jing察,就总是习惯地称他为魏老师。
魏亚东疑问道:“伍建国死亡时,并不是只有指导员一个人在场,无论怎么样进行栽赃,都不可能自圆其说,我不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怕会有玉宇澄清万里埃的那一刻!”
听到魏亚东充满书生气的一问,任笑天和韩启国相视一笑说:“魏老师,你应该读过不少的!”
魏亚东点点头,沒有吱声。
任笑天问道:“那我问你,从古到今,我们华夏大国的冤案还少吗,自从秦桧整治岳飞时发明了‘莫须有’三字罪名以后,历朝历代,就沒有断绝过冤案,证据,证据在那些人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就凭着一个无法说得清楚事实,要对死者家属有所交待的理由,就完全可以先撤职查办!”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浮云蔽ri,终会有尽头,到了平反纠错的那一天,那些人又将如何面对现实,面对被他们迫害的人们。”魏亚东不服地问道。
看到魏亚东如此,韩启国苦涩地笑道:“小魏,平反纠错,听起來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其实,你可知道,当事人和他的一家会经历多少的苦难!”
“魏老师,如果这一次冤案得以成立,你说,韩指导员会不会被撤职。”任笑天启发式地问道。
魏亚东沒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问題,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答案。
“对老韩的身心健康,会不会有伤害,对老韩儿子的学习,会不会有影响,对韩大嫂的jing神,会不会有刺激。”任笑天的追问,一个接着一个。
“是的,是的,还是的。”魏亚东则是來不及的在点头。
“运气好的人,也许能够及时得到平反纠错,更多的人,是用全家的幸福,是用大好年华在为自己的清白而奔波,到了最后,也只是换來了一张证明自己清白的决定。”程学进插话说。
任笑天感慨地说:“到了那时,伤害已经造成,金钱能够弥补得了损失的那一切吗!”
尽管知道事实就是如此,魏亚东还是不服气的说道:“到了事实真相大白的时候,那些制造冤案的人,难道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难道就不应该要对自己的作孽有一个明确的交待吗!”
“要是依我说,就应该要让那些制造冤案的人,也得到相应的处罚,才能让我解气!!”狄牧野今天差点也被隔离审查,心中充满了不忿。
“切,你想得倒美。”迟小强的父亲是当官的,当然要比当工人的狄牧野多懂一点官场常识,他为狄牧野解释说:“制造冤案的人,只要还在台上,这个案件就不会翻得掉,即使那人升官走了,让你翻了案,也只能推到历史和时代的原因上,除非那人也出了其他问題,才会把这事给捧出來说上几句!”
莘浩祥yin阳怪气的说道:“良心,有良心的人,还会制造这样的冤案吗,那些人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吃掉喽!”
“魏亚东同志,你受委屈喽。”程学进连忙走下位子,跑到魏亚东身前,居高临下地拉着他的手说:“组织好比是母亲,雷霆雨露都是爱嘛,母亲错怪了你,难道你还能计较母亲吗,小同志,一切向前看,呵呵,会好起來的,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听到程学进模仿领导说话的口气,装模作样的发表指示,大家当然是哄堂大笑,只是笑过了之后,大家又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假如自己身陷囹圄之中,即使ri后得以昭雪,又能如何,不就是象程学进说的这样吗,一句‘向前看’就算了事,至于那些制造冤案的人,还不是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吗。
听到大家说得有点偏了題,任笑天担心会影响整体的士气,连忙举起酒杯说:“來,我敬大家一杯酒,也要送大家两句话!”
迟小强抢先一口把酒喝下后,就连忙追问说:“所长,你快说呐,是哪两句话!”
“一是吸取教训,学会保护自己,二是在办案中谨慎再谨慎,因为我们大家差点尝到了冤案的味道,也就不能在我们的手中制造冤案。”任笑天说了两句官话,但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韩启国点头咐合说:“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天说得不错,大家都要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不枉我们经历了这么一回风险!”
听到两个所领导都这样说话,其他的jing察,虽然还有牢sāo要发,也只好咽了回去。
看到一时有点冷场,迟小强又拉开了新的话題,他好奇的问道:“所长,听说你在省城打了孔省长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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