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唉，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今晚皇上好像特别地爱较真。
齐总管暗暗叹了口气。
仔细想了想皇上跟婉妃相识相处的过程，又想了想皇上跟颖贵妃相识相处的过程。
“这要真的论个真假，或者说，论谁对皇上的心更真、更纯粹的话，奴才觉得……颖贵妃更真一些。”
“哦？”靳陌璃有些意外，示意他继续。
“颖贵妃家中，后辈中只有她一个女子，苏家上上下下，无不疼爱她，让着她，护着她，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必因为什么事情，或想得到什么物件而费什么心思。
这也导致了她性子单纯直率，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弯弯道道，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就好比她喜欢皇上，就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进了宫。”
齐总管顿了顿，壮着胆子继续道：
“皇上应该也知道，以苏太师的城府，以他对颖贵妃的疼爱，必是不愿意她进宫来的，但最后颖贵妃为了皇上，还是进了宫。”
“其实据奴才所知，先前苏家确有传出，苏家有意给颖贵妃择一人品贵重的佳婿，不管他身世如何，才能是否拔尖，只需人品好，对颖贵妃好即可。”
齐总管并未说婉妃一字不好。
因为他知道，婉妃在皇上心中，一直是不同的。
但他说颖贵妃的同时，却也提醒了皇上，出身不同，生长的环境不同，人的性情和想法也不一样。
而顾婉婷，她虽然也是嫡女出身，且父亲还是礼部尚书，但她家中姨娘众多，庶子庶妹众多，平日里难免会有些摩擦和龌龊。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必不会如同一张白纸般干净纯粹。
靳陌璃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子，渐渐陷入了沉思当中。
出身不同，性子也必然不同。
如此，原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他一直放在心里小心爱护着的女子，原来并不如表面那般美好。
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会在自己面前伪装。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齐总管并未慌张：“奴才也是偶尔听到此事，并非有意去查。”
“皇上也知道，奴才从不与任何人来往，在奴才心中，永远只有皇上一个主子。”
顿了顿，齐总管想起了皇上最近一直在纠结的事，提议道：
“其实皇上真要弄个真假出来，只需要用皇后之位试探一二即知。”
“一国之后，成为黑曜国最尊贵的女人，是每个女子的梦想，也是每个进宫的女子背后家族的野望。
如果一个女子，她能真正抵抗住成为皇后的欲望，能抵抗住家族给她的重重压力，并且是心甘情愿留在这宫中的，那这个女子对皇上的心必然是真的，对皇上的感情也必然是最纯粹的。”
靳陌璃点了点头。
也确实该立后了，母后已经催促过好几次了，朝臣们也催促过了。
“可颖贵妃之前已经拒绝过了。”
他转念一想。
“不过，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也不一定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