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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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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主动搭话那人, 就连对面几个都挺意外。在他们看来, 郁夏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这岁数的女同志最要脸面, 换个人怎么也该会说爸妈事忙走不开, 像她这么坦诚倒是不多见。

也因为她太坦诚, 问话的反倒不好意思,那女同学挠了挠头, 说:“我就是想说咱都是一个人上京,不如轮流睡觉, 随时有一个醒着也方便看行李。出门前我妈说火车上挺乱的,不仔细点容易丢东西。”

郁夏点头:“我还精神,要不你先睡?”

上大学啊, 多大的事!对方从出发前一晚就兴奋, 兴奋到这会儿早撑不住了, 听郁夏答应了她就露了个笑脸,指了指座位底下那一包, 又指了指上头货架:“这两个都是我的,麻烦你盯着点, 等我睡醒了也帮你看包。”

郁夏回她一个笑脸,准备打开书页接着往后翻, 又听她说:“我叫戴玉兰, 是双桥县城的, 去京市上师范大学。”

“你好, 我叫郁夏,录的京市医学院。”

交换了名字就算认识了,戴玉兰仰头靠着椅背睡过去,看她睡着了,郁夏翻书的动作都放轻许多,她一边读着做消遣的小说,一边在心里感慨这姑娘性子真是太直了点。郁夏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家里贫困就是免得贼惦记,明着告诉你我穷,只带了一包旧衣裳,费老大劲偷到手了也不值什么。边上这姑娘就不同,她这样千防万防反而引人注意,偷儿就爱找这种人下手。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戴玉兰睡过去这几小时里,郁夏将她的包看的好好的,别看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看书,只要有人往那边货架伸手,她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中间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没来得及干啥就发现郁夏笑眯眯看过来,做贼嘛总归还是心虚,他又故作镇定把手缩回去了。

旁边戴玉兰睡醒之后第一时间抬头去看货架,又低头瞧了瞧椅子底下,看行李都在才松了口气。

她接着就去洗了把脸,又上了个厕所,回来换郁夏去上厕所,等郁夏从厕所回来,还特别提醒戴玉兰:“我有点困了,待会儿就麻烦你看着,火车行驶过程中问题不大,停站的时候上下人多,你多注意一点。”至于先前疑似差点遭贼她倒是没明说,本来也就是看着像,对方又没下手。

她俩交换睡了几次,都没出事,眼看再有半天就要到终点站,戴玉兰已经坐不住了,她恨不得同自己的梦想一起从车窗里飞出去。郁夏想着到校以后还有的忙,赶着睡了一波,就这一波,出了状况。

她是让一声惊呼吵醒的,揉了揉眼把身子坐直,就发觉戴玉兰煞白个脸,抬头一看,上头那帆布大包没了。

郁夏原本还有点迷糊,这下彻底清醒过来,问她咋回事,戴玉兰情绪很崩溃,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对面的男同志说:“刚才有个抱孩子的妇女同她搭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头那包就不见了。”

“……那妇女呢?”

“刚才那站下车了吧。”

郁夏想了想,起身去找了一下负责这两节车厢的乘务员,说她邻座的大学生行李丢了,又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包的颜色材质大小,绝望的是……乘务员还真有印象,说前头那站就有个拿那种包的小平头下车。

本来这事同郁夏没多大干系,就是看戴玉兰已经傻眼了,她才帮着问一下,想着要是人还没下车没准能追回来。会独身上京想也知道家里条件不会太好,哪怕这年头大学生读书不费钱,丢那么大一包东西能不心疼?

不过到底是萍水相逢,她把情况说给乘务员听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负责任的乘务员也跟了过来,既然有专人管,郁夏就没再多事。

而戴玉兰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从乘务员过来她就一直在说明自己的情况,说她虽然是县城里的但是家里条件也不好,她那包里不仅装了床单被套之类,还有开水瓶,还有饭盒,有好些都是没票不好买的东西……这也就算了,她学籍档案也搁那里头放着,丢了可咋办呢?

看这个架势,不找回来她是不会罢休,郁夏没再多嘴,本来丢东西的时候她正在睡觉,对这事也是一问三不知,能提醒的都提醒了,能帮的也帮了,只能说那贼偷聪明,前头一直忍着没下手,眼看快到终点站,你疏于防范才设了个套,抱孩子的妇女十有八/九是打掩护的同伙。

背着行李下火车的时候,郁夏还想着得亏自己没穿新衣服,再有她脸皮也厚,坐这一趟整节车厢都知道了……知道s省高考状元学习虽然好,模样也标志,其实是个乡下土妞,家里穷得很呢。

郁夏从出站口出来,就发现火车站前的广场热闹得很,每到新生报到的时候就是赚外快的大好时机,家里有自行车的把自行车都骑了过来,说是一块钱一趟,保证送你到校门口,为了赚钱,他们什么辙儿都想得出来。

做这种生意的一般会去找那种穿着崭新眼神里怀揣着梦想的青年,这种很大概率是好忽悠的新生。郁夏就稳,她背的行李不少,但是整个人不慌不忙不着急,一路走出去都没人往她跟前凑。她是准备去找公交汽车站,再跟人问问看坐哪站能到京医大,就撞上后头一班列车也到了,出来的人里头正好就有同校的。

那是两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同学,看着像二十几岁,一高一矮普通模样,他俩正在说呢:“不知道我们医大这学期招了多少新生,新生里头有多少漂亮学妹。”

漂亮学妹啊,那就是学长们的执念与追求!也是他们遇上其他学校男生时吹嘘的本钱!

瘦高个刚说完,就被旁边那个奚落了一脸:“想要漂亮学妹你报什么医科?像我们综合大学文理都有,女同学在数量上就赢了。”

“光有数量管啥用?”

“……那你们数量都没有呢,上回跟你去转了一圈,简直就跟进了和尚庙一样。”

瘦高个不服:“我们临床医学系女同学是不多,学药剂啊护理啊卫生管理教育的还是有不少。”

哪怕他这么说,边上那哥们儿还是不以为然,擅长理工科的女同学原先就不多,还要考上京医大,那分数线是不比京大清大,也真不低!有这几个先决条件卡着,信他说的才怪了。

漂亮的女同学啊,那得去文学院去教育学院去外语学院找!

那矮胖矮胖的都打算好了,等他到宿舍之后要和同寝室的讲个笑话:京医大有美女学妹……

就这时候,有个悦耳的女声从旁边传来,他俩齐刷刷一扭头,就看见一个背着硕大帆布双肩包头上一层薄汗的女同志。她看起来非常年轻,顶多也就二十,皮肤白白的,人瘦瘦的,扎着一束马尾脸蛋怪好看。

那女同学笑盈盈说:“请问你是不是京医大的师兄?”

瘦高个不愧是和尚庙出身,美女当前还没反应过来,矮的那个已经伸手要接她行李了:“妹子你背着这么大个包沉不沉,来我帮你拿着,咱边走边说!”

郁夏连忙摆手:“不用了,你这两手也不空呢。”

那矮个子反应贼快,一把将提在手上的行李塞给傻站着的瘦高个,跟着就把郁夏那一大包背上了自个儿肩头:“对了妹子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带这么一大包是新生报到?京市地盘老大,没人领着你转个晕头转向也找不到路,这样……相逢就是有缘,哥送你去!”

郁夏都让他逗乐了,抿唇笑道:“这样也太麻烦你。”

那矮个子还在说不麻烦不麻烦,郁夏就指了指旁边的瘦高个,“我跟这位师兄一块儿就行,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师兄也是去京医大?”

暂停一下!等等!

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那矮个子满脸惊讶:“妹子你该不会是去他们医大报道的?”

郁夏噙着笑意点点头:“是啊,我是s省考来的。”

“学啥?”

“五年制临床医学。”

真是晴天霹雳啊我去!

早先还听兄弟说他们系的女同学比大熊猫还珍贵,这运气真好,这就叫他俩撞上了!还是个模样这么俏的!

那矮个子冲高个儿兄弟挤了挤眼,还不吝啬给他一个羡慕的眼神,然而高个子并没有感到欣慰……他脸上带着笑,泪往心里流。

苍天啊!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咋不是他们这届的?她咋没早半年入学呢?

漂亮学妹是好,再好能好过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天天都能一起上课,没事帮着占个座打个水带个饭讲个题,期末考试之前还能一起复习啥的,一来二去感情不就培养上了!等毕业之后一起进医院工作也行,接着进修也行,人生规划一致,志趣相投,这多完美!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痛心之余,他也没忘记安慰自己:这班火车订得好!漂亮学妹一出站就让他遇见了,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他还想着学长学妹也挺好,他俩一个专业,他先入学,回头妹子有不会的他保准能说得明明白白讲得清清楚楚,怎么也比她班上的男同学强。

这兄弟还在做美梦呢!他压根没料到郁夏高考成绩是全省第一,也没料到之后五年她一直稳坐专业第一名的位置。

你说有不会的能帮着讲解?基本上她不会的也就只有教授才能说个明白。教授们也乐意与她探讨医学上的问题,郁夏实实在在是个好苗子,她不仅聪慧,并且踏实勤勉不骄不躁,身上那股子沉稳劲儿看了就让人放心,是做医生的料,很值得用心培养。

不过这些事,瘦高个是万万想不到的,他快速调整过来,一边带路一边热情的讲解京市的特色与景点,告诉郁夏哪几处有时间一定要去转转,哪儿的东西便宜好吃。

郁夏认真听着,偶尔插一句嘴,聊着天公共汽车站就到了。

她转头看了那矮个子一眼:“师兄你是什么学校的?与我们同路?”

高个子正要拆他台,就挨了一脚猛踩:“同路!咋不同路!当然同路!”说着他最先爬上车去,还帮郁夏给了几毛的公车钱,郁夏慢一步上去,坐稳之后将硬币递给矮个子。

矮个子才将背着的包放下,缓了口气,就看到递到跟前的硬币,他摆摆手:“你刚来学校,花钱的地方多呢,妹子你收回去。”

才坐稳的瘦高个也点点头:“就是嘛,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客气啥!”

是啊,都认识这么久了,足足半小时啊!

……

本来以为从京市火车站到京医大距离挺远,到地方才发现其实比她想象中近多了,公交车开这一路她顺便欣赏了七十年代末的祖国首都。很原始,很淳朴,有一股浓郁的历史气息,和千年后大不一样。

京医大也比那些综合性大学小了不少,或许是来得早,进出校门的并不多。

高个子师兄将郁夏领到新生报名处,看她做好登记,过完手续,有个小插曲是帮着登记的年轻老师盯着郁夏看了好几眼,那眼神直白得让等在旁边的两个咬牙切齿。

啊呸,年轻老师就是不靠谱,来个漂亮点的女同学就稳不住!

天知道,人家虽然惊讶于郁夏姣好的容貌,更多关注的还是她省状元的来头。是看了录取通知书来登记的是s省的郁夏,才有后来那几次打量。全校教职工都知道郁夏同学是这届最优秀的学生,也是很受校方重视准备大力培养的一个。

她的高考成绩让语文拖了点分,的确没考上全国第一,不过也没差多少,距离非常接近。而她这个高考成绩超过本校录取线太多太多,也将其他同学远远甩到了身后。

校方本来是想开学就给她发奖金的,考虑到s省那边肯定已经发过钱,商量之后准备在其他方面给她一些便利。

从南边上首都距离那么远,火车上又挤又乱,郁夏同学能带的行李应该有限。上头领导想到她可能还要为添置生活用品发愁,就把奖金改成了一全套的棉被、枕头、床单,还有条厚实的毛毯并一条毛巾被,这些都整整齐齐锁在她寝室的柜子里,钥匙让楼下阿姨保管着。她那张床下还有两个搪瓷盆,床边有一个容量挺大的开水瓶。

早先就讲了,京医大女同学不多,女生楼住宿并不紧张,最多也就是六人一间,还有不少四人的,比起男生楼八人十人挤一块儿再舒适不过了。

郁夏就分在四人间,怕学生报道之后起争执,她们的铺位也是事先就分好的,郁夏在二楼的二零五宿舍,最里头靠窗那张床。

别看拿奖金的是郁夏本人,考出个状元对永安公社是大大的有利,郁夏同学的成功自然也离不开学校老师以及公社干部的关心帮助,相关人员都能跟着长脸。

要说淡定一些的还是老郁家,用老太太的话说,结果咋样从出考场就定了,你答得好就能上,答不好急死没用。这道理搁在郁夏身上也是一样的,状元是谁早定了,等几天总有个准话,干着什么急?

看大儿子坐不住,老太太还说他:“郁学工你坐下,走来走去都快给我晃晕了!夏夏她校长不是说试卷是遮了名字的?阅卷老师想干点啥也干不了。他们阅卷那地方还有武警同志端着钢/枪监督工作,谁敢拆开来看名字打分?拖出去就能把你枪毙了!所以说,那省状元只要该是咱家的它就跑不了,要是长脚跑了总归是别处还有比夏夏考的更好的。”

老太太淡定得很,市状元已经超出全家的预估了,等于说飞来横福,要知道他们头几天考虑的还是能不能录上志愿。

郁夏就在旁边,听她奶说完还劝呢:“奶就别说大伯了,大伯是在为我着急呢!不过也的确不用太担心,这套卷子没那么容易,要超过我那个分数相当有难度,我把握挺大的。”

大伯娘听着这话也舒坦,心说也就是二妹,换个人考到她这个分数鼻孔都朝天上去了,哪还知道体谅人呢?

“二妹说的是,省里还没消息,学工心不放不下……”

郁大伯特别有理,听他媳妇儿这么说还振振有词顶回去:“是个人都放心不下!咱省有多少市就有多少市状元,那省状元就一个!”

本来老太太已经让郁夏哄高兴了,听到这话就要抄家伙揍这个皮痒的大儿子:“你这口气还不小,咱们市里多少人参考你知道不?市状元你还不当回事了!”

郁大贵本来在走神,看他们母子斗起嘴才喊了个停:“行了老婆子,咱家喜事临门,这种时候还吵闹个啥?学工你也是,你妈脾气是暴,她说得也对。有些话关上门在家里讲没啥,出去还是要谦虚,看看半年前你还不明白?一个生产队能录上几个人?难说没有心里酸的,这阵子谁也别昏头,说话做事谨慎点。别人怎么夸咱夏夏都不打紧,你们不许膨胀,能当上市状元已经光宗耀祖了,别一副贪心不足的样子。”

这么一说破,郁大伯也拐过弯来,连忙点头:“爸我记住了。”

说着他还看了旁边闷不吭声的郁学农一眼,心想到底是老二稳得住,自己还是做哥哥的,这方面大大不如。

天知道,被他夸赞的郁学农根本就是被校长和主任炸成烟花了,这会儿还飘飘然神游天外呢。

“对了,大妹呢?怎么没看到大妹?前头咱家挤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她帮忙端个茶倒个水拿个瓜子。”

说到这个郁妈都疏忽了,婆婆朝她看来,她也茫然的看回去。

还是郁毛毛眼尖,举手说:“这个我知道!二姐学校那个主任过来的时候大姐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不也是公社高中毕业的?以前的老师来了也没上去打个招呼?她咋回事?”

郁妈心里发苦,不知道该咋说,倒是大伯娘旁观者清,嘀咕说:“怕是看二妹前程好,自个儿又没个着落,心里不舒坦。”

大伯娘不怎么看得上这个侄女,别的不说,因为自家条件好一些,学工看兄弟日子过得磕巴,哪怕没直接给钱给物经常也把学农一家喊来吃饭。自家不缺这一口,照应兄弟也没啥,这个二弟妹虽然木讷了点,手脚勤快不讨人嫌,郁夏更别说,唯独郁春,真就好像去别人家做客似的,从来不会帮点忙,坐下吃,吃完放下筷子就走,经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都是小事,大伯娘是不至于同她计较,多几次对这个侄女总归喜欢不起来。可又轮不到她说什么,一则自家孩子都教不过来,二则她郁春也是有爸妈的。

大伯娘一个嘴快,说完郁大伯就踢了她一脚,还使了个眼色过来。

眼瞧着气氛尴尬了,他立马岔开话题:“都是小事,妈你看咱家席面怎么摆?备几个菜?”

说到正事,老太太果真就把郁春忘了,她合计一番:“鸡鸭鱼那几样得上齐活,小菜也凑几个,分量要弄足。”

郁妈皱眉:“那得花多少钱?”

“谁也不会空手来吃,总得随礼,合计下来也没那么大开销。学农媳妇我知道你穷怕了,平常抠一点没啥,这酒席不能省。退一万步讲你闺女至少是全市第一名,这放在哪家都是大喜事,乡亲们等着沾光,咱家啥动静没有像什么话?”

道理都懂,可是……

“这不是还要供夏夏读书?她第一志愿填的首都的学校,那可是首都,物价听说高得很。”

老太太也懒得再说,就摆摆手:“行了,酒席的事你别管,这怎么说都是整个郁家的大事,还是学工媳妇来操办,地里有的地里出,地里没有就出去买,钱问我拿。”

大伯娘应得痛快,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张罗好,不给家里丢人,又笑眯眯看向郁妈:“我娘家姐妹烧一手好菜,到时候叫她过来帮忙,弟妹你是夏夏的妈,到那天就负责招呼乡亲们。”

老太太看大媳妇相当满意,她点点头,又转向郁学工:“老大你抽空跑趟县里,把夏夏这个情况告诉老三,让他提前同领导打个招呼,先请好假,到那天不要缺席。”

说到这儿老爷子也补了一句:“顺便打几斤酒,到时总得喝上两杯。”

郁学工都记住了,应说:“赶早不赶晚,我明天就去,把咱家的大喜事说给三弟听,让他高兴高兴。”

几人商量到天擦黑,郁夏和郁毛毛陪着将老爷子老太太送回大伯那头,回来洗洗准备睡了,白日里发生了不少事,累啊。

这一夜,郁夏睡得喷香,能考多少分她心里有数,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从头到尾她可说是最稳得住的一个。其他人就没怎么睡好,多数是兴奋得睡不着,就连老爷子老太太回去还关上门说了好一会儿,更别提郁爸郁妈。

郁春一方面高兴事情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在走,郁夏报了医科大学,学医比学其他时间还要久,自家这个情况她轻易回不来,等于说她去了首都再要见面都得是几年后,不用担心她和高猛会擦出火花。

同时她心里也有失落,二妹太优秀了,比上辈子都还要出色,她跟着就要去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读书,读完几年本科没准跟着进修,进修几年出来就进大医院,熬一熬没准能成什么主任医师……医疗体系的事郁春不怎么懂,她只是想起来后世老百姓抢着挂专家号看病求医的场景,真是大清早就去排队,晚一点都轮不到你,医院挤得就跟菜市场似的。

她心里有点触动,想着自己占有先机,是不是该做点啥。又记起上辈子做什么亏什么的惨痛经历,觉得还是先搞定高猛,结婚之后让高猛去打拼,她帮着管钱或者出点子都成。

高猛一定能发财的,他上辈子就是知名企业家纳税大户。

郁春就跟煎鸡蛋似的,翻来翻去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因为睡得晚,她第二天起得也晚,收拾妥帖之后出去转了一圈,发觉队上热闹极了。

郁夏倒是没往外跑,想着收到录取通知之后跟着就要上首都,这段时间她想多陪陪家人,就帮郁妈生火做饭帮着洗衣裳喂鸡。

本来嘛,紧张的复习阶段早就过去了,她做点事也影响不到什么,让村里人撞见又说:“你家郁夏多金贵,这都要去京市上大学了,你咋还让她做这些?”

郁妈仿佛又要被说动了,看情况不对,郁夏赶紧插了句嘴:“哪就金贵了?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对了,杨婶你家兰子怎么说?”

说到这个,那妇女就叹口气:“说是考坏了。”

“不然再复习一年?我看兰子还成,就是从国家宣布恢复高考到报名参加考试这中间太短,她又不是应届,自己复习难免不系统,再加把油来年没准也能考上。你家条件好,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

看杨婶心动了,郁夏又说,“先前我也忙着复习没太多时间想别的,考完回来得闲了我想了想,作为生产队的一员,我考得还成,但也不能只看到自己这点成绩,也要想想怎么才能帮助到邻里乡亲。我准备整理一套复习资料,拟一拟主要考点,争取在上京之前弄好,拿给队长保管,杨婶你回头让兰子誊抄一份,照那个来,要过录取线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年头不像后世,复习资料铺天盖地,模拟试卷能让你做到手软,天天熬夜都做不完。这复习资料大城里兴许有,一来贵,二来不一定好使。不过就算这样也是一经发售一抢而空,农村人哪怕有钱也买不来。

如果说前半截只是让杨婶有些心动,听了后半截她都要烧起来了,简直热血沸腾!

本来嘛,她们多少有点嫉妒老郁家,只是藏在心里没说,郁夏来这一手,那嫉妒就变成了羡慕和赞赏。

瞧瞧人家郁夏,懂事不说,这心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像有些人自己好了巴望着别人都坏,她还惦记着拉拔乡亲们。

别人的复习资料可能不值当什么,她不同,她可是高考状元!是全市第一名!说不准还是全省第一!四百分的卷子她能考三百九,她的学习经验多宝贵呢!

杨婶心里喜得,都忘了自己出来是干啥,连忙点头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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