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将车开的很慢,往璎珞园的路上,不过就是十分钟的路程,他却觉得是这样的漫长。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是莫紫丹的冷言冷语,或者是莫紫丹又一次的歇斯底里,骆天就不想回去。
这样正想着,却突然接到秋漠言的电话,电话那头,秋漠言的声音已经有了哽咽。
“骆天,你快回来,杨老伯出事了。你快来,我一个人应付不来。骆天,你快来。”
“璎珞,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璎珞,你不要慌,我马上到。”
骆天一个急刹车,掉转了车头,就又开回了新月小巷,没有片刻的耽误。
“璎珞,怎回事?杨老伯怎么样了?”
“骆天,你看,杨老伯他,……!”看见骆天的那一刻,秋漠言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她已经完全的失去了主意,只想完全的倚靠在骆天的身边。
“没事,来,帮我把杨老伯扶在我背上,我们马上去医院。”
“好!”
骆天自到了新月小巷,没有片刻的耽误,背着杨老伯上了自己的车,飞速的赶往小城最大最好也最贵的私家医院 – 华侨国际私立医院。
“医生,救命。”
骆天背着杨老伯,跟着秋漠言,就急奔急救室。此时,已经是午夜,医院的医生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值班的护士在留守。此时,这群小护士都打着瞌睡,整个医院都是静悄悄的。
“医生,医生,救命。”
秋漠言在前面带着路,十年没有回来,这家医院曾经送走了她的父亲莫望山,是秋漠言一生最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再来的地方。此时,为了杨老伯,秋漠言又重新走了进来。似乎这十年来一切都没有变过,那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气。
“医生下班了。”
“下班了?这么大的医院,难道没有值班的医生吗?”骆天发出不满的声音,“你没有看到这人都不行了,你居然和我说,医生下班了吗?”
“医生的确下班了,你们转到公立的医院,那边都是二十四小时的。”
面对小护士的爱搭不理,骆天也就不再废话,放下杨老伯在走廊的长椅上,“璎珞,你照顾杨老伯,我打个电话,去去就来。”
“骆天,我们还是送杨老伯去公立医院吧!不知道杨老伯昏迷了多久,我只怕是……!”秋漠言一想到那些不好的,心里就紧紧的发颤。
对杨老伯,秋漠言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房主和租客的关系,这大半年来的相处,更像是一对祖孙。虽然,秋漠言依然无法解释杨老伯的神秘。可是,秋漠言对一点是肯定的知道,不管杨老伯有怎样的过去,或者隐瞒了什么,杨老伯对自己只有维护,没有伤害。
“不用,你等我,五分钟之内,一定会有小城最好的医生班底来救治杨老伯。”
看着骆天远去的背影,秋漠言不再说一句话,她相信骆天。从前是,现在是,虽然,相隔了这十年的恩恩怨怨,可就是一次云南的再次的旅行,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也包括曾经的爱与相信。
“对不起!对不起!”骆天还没有回来,就从电梯里走出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着秋漠言一副陪笑脸的抱歉道,“是护士们不知道,如果你们一来就亮出身份,绝不会怠慢了贵客。”其中的一个医生,连忙转身对着那几个值班的小护士,不满的抱怨道,“医院就是救死扶伤的,你们怎么能这么的无视人命?赶快准备单价,手术室,快!”
“是,是!”
小护士们虽然还搞不清楚来人是谁,但是,她们可是知道其中一个是院里的副院长。能让副院长亲自动手术,来人一定来头不小,这一下谁也不敢再怠慢,连忙准备手术。
“骆董事长,实在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你们,如果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多包涵。你们一年给医院的救济金那就不计其数,我们真的是不知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那些话你们留着以后说。”
骆天不满的看着这些老百姓口中的白衣天使,如果自己不是莫记茶园的董事长,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呢?
“是,是,我们马上准备。”
急救室的红灯亮了起来,骆天握着秋漠言的手,等在急救室的外面。急救室里面是分分秒秒的与死神在争抢时间,急救室外就是分分秒秒的焦急的等待中。
“骆天,杨老伯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秋漠言感到了害怕,一种许久都没有的那种害怕,是面临生死存亡的恐惧。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十年前,莫望山生命垂危的时候才有的。当这样的感觉再次的侵袭了秋漠言的每一个细胞的时候,秋漠言的浑身已经发冷的打颤。
“放心,有我在,有全城最好的医生在,杨老伯不会有事的。”骆天突然注意到秋漠言手里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相框,刚刚只是着急救杨老伯,没有发现的仔细,“璎珞,你手里的相框是?”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杨老伯的亲人,这也是我第二次见到。”于是,秋漠言将自己和杨老伯的第一次冲突,冲突后的握手言和,还有这一次的发现,都一一的细说。当然,秋漠言也说了自己对照片之人的怀疑,“只是,照片里的女孩子,我好像似曾在哪里见过。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给我看看。”骆天接过相片,大大的眼睛,两条麻花辫,身穿着小碎花的上衣,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有着最天真无邪的笑容。“璎珞,这个不是?”
“是什么?”
“是……!”
骆天正要说什么,急救室的红灯灭了,杨老伯被推出了出来,后面跟着主刀的副院长,还有一个副手,和几个护士,大家的面容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神情。
“怎样?杨老伯怎样?”秋漠言来不及去分析这些医生还有护士面容上的表情,她只关心杨老伯的安慰,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怎么样?杨老伯的状况如何?”骆天也跟着问道,他没有忽略这些医生和护士的表情,可是,这也不是他所关心的。
“万幸,真是万幸!”副院长摘下了口罩,“再迟一步,只怕是人就没命了。”
“现在呢?”秋漠言紧张的问。
“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要留院观察,最少四十八小时。”
“那会不会醒不了?”秋漠言害怕的看着骆天,“骆天,你要救杨老伯,不管多少钱。杨老伯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房东,更像是我的祖父。”
“放心,璎珞,我会的,只要有我在。”骆天轻轻的拍着秋漠言的肩膀,“副院长,之后的治疗你们安排没有?是不是过了四十八小时,只要没有病发,就算是没有事了?”
“这个,骆董事长!”副院长的脸上露出了难色,“其实,病人没有什么大病,他只是急性的心肌梗塞,还有些脑溢血,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悲伤过度。一般这样突发状况,尤其是病人已经过了年岁,我们不敢保证能不能醒,最少是保了命。”
听到副院长这样说,对于杨老伯的生死说的这样的莫能两可,秋漠言又开始担心害怕起来。紧紧的握着骆天的手,看着杨老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面容,秋漠言的双眼居然充盈了眼泪。
“璎珞,放心,没事的!相信我,杨老伯不会有事的。”骆天紧紧的握着秋漠言的双手,秋漠言说不出来的他都能懂得,“副院长,不管花多少钱,你们一定要治好杨老伯。”
“骆董事长,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尽所能的。”
“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片刻的咨询后,杨老伯就被推进了加护的病房,罩着吸氧的罐子,身上四处都插着罐子,脸色惨白的如纸。
“骆天,杨老伯会吉人天相的,是不是?”
“是,放心,会的。”骆天陪着秋漠言隔着玻璃,一起守护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杨老伯,“璎珞,一时半时的杨老伯是不会醒的,我有话和你说。”
“骆天,什么事?”秋漠言想,此时还有什么事毕杨老伯的性命更重要?“是说紫丹吗?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真的,我对杨老伯的感情,好像和我的父亲。杨老伯是我回国后,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我是真心的关心他。”
“我知道,璎珞,就好像我第一次去找你,见到杨老伯一样,我相信他对你也是这样的感觉。”骆天将秋漠言拉出了看护室,“璎珞,我要和你说的就是杨老伯的事。”
“什么事?”秋漠言感到了一丝的紧张。
“关于那张照片,刚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孩子,你认识,我也认识。应该说,紫丹和绮蕙都认识。或许,连上官也是认识的。”
“认识?什么时候?难道是十年前?”
秋漠言在自己的记忆的海洋里思索着,模模糊糊的,好像又见到一个小姑娘转着圈在跳舞,欢乐的喊她姐姐。似乎,与杨老伯那也是早就相识的,也就是在十年之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