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东哥!”他的呼吸热烈地喷到我的耳后惹得我瘙痒难忍大笑起来。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我突然有种乍见亲人般的感动只为了他这一句“欢迎回家”。
下车后任由他牵着我的手他的手指仍是带着股凉意好似从来就不会暖似的。我拿眼角偷偷瞄他觉他虽然一言不眉梢却温柔地带着笑意。
“姑姑好么?”
“好。”
“八阿哥好么?”
“好。”
“东果姐姐好么?”
“好。”
“褚英……”
他突然停下来面向着我站定我没抬头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都好。”他轻轻叹息。
我缓缓抬起头看定他。变声期过后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柔和的磁性就像春日里和煦的暖风给人以温凉的惬意。我望着他笑“你好么?”
他眨眨眼手抚上我的眉眼鬓角终于他嘘了口气轻柔地笑说:“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我哈哈一笑多日来的阴霾情绪在他的笑容里融化殆尽我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那你以后可要多陪陪我我一个人待久了会无聊无聊久了就会想回叶赫……”
衣袖下的肌肉一紧他缓缓说:“我不会让你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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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住原来住过的那间屋据说这屋子自打我走后便落了锁未曾再有人住过。
努尔哈赤没有露面褚英和东果格格也未见人影只有孟古姐姐下午来找过我可惜那会子我正在补眠。她见我睡了也没吵醒我留了两名使唤丫鬟给我说是努尔哈赤特意吩咐的怕阿济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掌灯时分我才醒了其实是肚子空空给饿醒的。原想随便找点点心填了肚子继续倒头睡的可阿济娜告诉我说今天晚上内城里办喜宴叶赫那拉侧福晋还派人给我送了新做的衣裳来。
看着那身颜色鲜亮的大红长袍我先是一惊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我真怕这场喜宴是个大陷阱就专等着我往里跳。
趁阿济娜替我梳头的那会儿工夫我定了定神问她:“可知道是谁办喜事?”
“听说是舒尔哈齐贝勒家的格格新郎官却不知是谁!”我一听立马松了口气舒缓开紧绷的脸皮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来我还真赶巧了一来便有热闹可瞧!”我还真对满人的婚礼蛮好奇的平时只是在电视里演的清宫戏里见过觉得热闹非凡。
“好了!格格。”对镜细瞧阿济娜替我梳了个把子头顶上簪了一对纯金打造的缠丝牡丹花我不由得眉心一皱“我不记得有这饰。”
“这是晌午淑勒贝勒爷赏的。”
“俗!”我没来由地心生厌恶抬手摘下那两朵金牡丹摔在地上。再看镜子里的自己云堆翠髻靥若春桃蛾眉颦蹙气质如兰不禁怒气直冲脑门双手毫不犹豫地将梳好的把子头拆乱。
阿济娜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呆了等我散了满肩的长后才如梦初醒叫道:“格格你这是做什么?”
我站起走到一边就着铜盆里的冷水低头泼到脸上将化好的妆容洗了个干净。“不用这么麻烦你只管把我的头绑两股小辫就成。”斜眼瞟见桌底下还搁着一双崭新的花盆底新鞋不由得冷笑一脚将它们踢飞“我也不用穿这劳什子的东西一来我穿了走不了路二来我年岁尚幼不必穿这妇人的东西。”
“格格!”阿济娜被我吓得不轻“那哪成?这些都是淑勒贝勒特意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你是他的丫鬟还是我的丫鬟?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我横眉冷对。
好啊努尔哈赤的人我还没见着我的丫鬟倒已被他胁持了去。果然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如今情势已是逼得我连口大气也喘不过来改日他若是想要再对我做些什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格格……”
“梳头!”我愤恨地坐下“照我说的做有什么事我替你顶着就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可惜我这条鱼是带着剧毒的河豚就算注定要被人宰我也绝不会让吃我的人有好下场。
早知道这一趟来是孤身来闯龙潭虎穴不过就是一个“拼”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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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阿拉城分套城、外城和内城三部分内城中又设木栅亲属一般住在内城努尔哈赤和他的福晋们则住在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