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正当所有治安队员掏腰包付钱的时候,闪烁着警灯的金杯警车驶到饭店门口停住,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察。
看到面前的情形,两个当班出警的警察有些发懵。
“哎哟!哎哟!”
刘队长一边呼疼,一边向警察求救,“李所、白警官,救我,救我,这小子敢袭击我们治安队!”
被叫做李所的那位高高瘦瘦,一张马脸吊着,看起来像谁都欠他五百块一样。
另一个姓白的警官矮矮胖胖,长了一双小眼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条缝裂在脸上。
白警官看了秦飞一眼,以警察的老练眼光,立即知道这不是个善茬,否则被那么多个治安队员围着,居然毫无不在而且表情镇定自若,再加上那身打扮,恐怕是在军队里待过的。
他的手,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92式警用手枪上。
“刘浪!你搞什么飞机!?”
这瘦高个警察其实就是属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叫李忠,平日里和这些治安队员倒也熟悉。
跪在秦飞面前像个孝子一样的刘队长,秦飞此时才知道他的原名叫做刘浪。
刘浪?
秦飞心底冷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治安队员是村里聘请的,业务上是派出所指导,但是实际上工资福利之类全由村委负担。
城中村治安队有其合理性,一来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可以承担负责村里的治安巡逻,二来派出所在需要人手的时候也可以临时调配部分人员配合派出所进行一些检查和临时性的任务。
这样既有利于节省财政开支,又能无形中增加辖区警力,因此全国各地不少地方都实行这种警民联防的方案。
李忠也很清楚,这些村治安队的队员素质参差不齐,往往在村里有些霸道的行径,从前也不是没出过事,倒是没出过什么大事。
但一般都是他们欺负别人,而今天看起来恐怕是这些治安队员被人欺负了。
“嗳,我说……”李忠小心地走到秦飞旁边,离秦飞两米远就站定了,“你把他放开再说。”
秦飞松开手,刘浪如逢大赦,狗一样手脚并用蹿到一旁,赶紧躲到了李忠身后。
“李所,这小子身份有疑点,我怀疑他是犯罪分子!”刘浪赶紧恶人先告状:“刚才我和兄弟们查他身份证,他不给,还一下子袭击我。”
李忠打量着秦飞,他不得不承认,秦飞不像坏人,但是也绝对不是普通人,人只是站在那里,隔着两米李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冷得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在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抖。
“你到底是什么人?身份证拿出来。”李忠说:“请接受我们的检查。”
赵鑫在一旁看不过去,忍不住大声道:“你们警察有没有搞错!是他们在这里吃霸王餐,不给钱,硬是要挂账,人家饭店老板不同意,他们就耍流氓,我说了两句公道话他们就要将我们带回治安办,警察同志,你现在是不管坏人来抓好人咯!?”
李忠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刘浪。
刘浪的脑袋立即垂了下去。
“有没有这回事!?”李忠厉声问。
刘浪脸一红,头一低,嗫嚅道:“我就是让老何把账先挂着……咱们村委在这里有挂账权嘛……”
秦飞冷笑道:“就问你一句,吃了几百块,给钱没有?”
刘浪没敢回答。
李忠一脸嫌弃地看着刘浪:“谁让你吃霸王餐的?谁给你这个权力?你当你自己是谁?”
一连几个追问,刘浪哑口无言。
“还不赶紧买单!?这事就是你不对!”李忠好歹是个副所长,现在周围一堆群众围观,虽然他和刘浪他们也算比较熟悉,也不能这么护犊子。
“是……”刘浪赶紧跑到老何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数了钱,老老实实把单买了。
“那么……”李忠目光转向秦飞:“现在你可以拿出你的身份证了吗?”
秦飞摇头:“我只有护照,没有身份证。”
说罢,从包里取出那本南非护照,递给李忠。
李忠打开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怎么没有入境章和日期?”
这本护照是秦飞自己藏起来的,他是跟着军用飞机从军用机场回来的,就算是其他几本护照,也不会有入境记录。
这事恐怕麻烦了。
秦飞本来只是打算路过这里看看小时候的大院而已,没想到摊上了这种事。
不过既然摊上了,秦飞觉得也必须解决彻底,如果自己就这么走,恐怕老何还有赵鑫都要吃亏,刘浪这种人绝对会找机会报复。
必须让刘浪彻底没有报复的机会,何况老何也必须得到保护,还有村委欠的账,必须给这名老兵还上!
“李所长是吗?”秦飞问。
“对。”李忠说:“你有什么解释?”
他扬了扬手里的护照。
旁边的刘浪看到秦飞的护照有问题,顿时喜上眉梢,觉得这报仇的机会来了,赶紧在一旁鼓动道:“李所,这小子绝对不是好东西,你看我的手……”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虎口处青了一大块。
“这小子身上很多美金,没有RMB,我觉得他就是个犯罪分子,弄不好是国外潜入的犯罪分子!”
这个鼓动倒是很有煽动性。
李忠下意识也摸向了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握在手里。
“你现在跟我们回一趟所里,听到了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飞看到李忠手里的枪,有些不屑道:“李所长,我跟你回去没问题,但是,不要拿枪吓唬我,我胆小,怕枪。”
“哼!”刘浪顿时得瑟起来,听到这话,还以为秦飞真的怕了,怂了,“知道怕了?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爷们吗?很牛逼吗?很喜欢当出头鸟吗?”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秦飞,取出了一副手铐。
秦飞看到刘浪那副恶心的嘴脸,本来已经稍稍平复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有些人,真的就是那种额头上凿着“欠揍”俩个字的蠢货。
“嗷——”
刘浪突然抱着自己的裆部,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他直觉得眼前一花,裆下一凉,接着一阵剧痛,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顿时就疼得鼻涕眼泪齐飙,人虚脱了一样跪倒在地。
秦飞举起双手,笑嘻嘻看着面前跪着的刘浪:“刘队长,来锁我也不用那么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