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开安都了,是回宁海了吗?”
童燕儿心里一沉,失落的问道。
“不是,是去非洲了,非洲那边最近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他主动响应国家的号召,率领医疗代表团队去非洲进行医疗支援去了。”
江院长笑呵呵的说道,对丁宁,他是打心眼里欣赏和喜爱。
童燕儿的心瞬间被担忧占据,情急的问道:“爆发了瘟疫?他会不会有危险?”
江院长笑眯眯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暧昧打趣道:“怎么?担心他?”
童燕儿俏脸通红,目光躲闪着他的视线,心慌意乱的解释道:“不是……呃,也是,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呵呵,小丁那小子还是不错的,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他呢,不过我看好你,你可要加油噢。”
江院长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即正色道:“至于是不是有危险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相信以他的医术,一定能够逢凶化吉,解决问题的。”
童燕儿轻咬着嘴唇,娇羞的白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反驳,心里也为之稍安,是啊,以他的医术,一定会没事的。
可下一刻,她就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头说道:“江院长,我想出院。”
“出院?你疯了吗?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能现在出院?”
江院长吓了一跳,连忙呵斥道。
他和童燕儿因为工作关系打过很多次交道,彼此很熟,对这个从小父母双亡,但却自强不息依靠自己走到现在的坚强女孩极为欣赏,甚至是疼爱,如同爷爷疼爱孙女似的那种疼爱。
“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好了,你要是不信,我走几步给你看看。”
童燕儿没有撒谎,她确实感觉自己已经好了,还没等江院长阻拦,她就穿着病号服跳下了床,又蹦又跳的跟没事人似的。
“这……这怎么可能?”
江院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是常识,更何况童燕儿还是粉碎性的骨折,怎么可能会恢复的这么快。
童燕儿美眸中放着光,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神采,骄傲而自豪的道:“我的伤可是他治的,恢复的这么快似乎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江院长哑然失笑,是啊,他怎么忘了,她可是丁宁亲自出手医治的,连头颅和胸腔那么严重的伤势都能这么快恢复,七天的功夫让骨伤彻底恢复似乎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坚持拉着童燕儿去拍了个片子,结果显示,童燕儿的腿骨已经完全愈合没有任何问题,让江院长和负责拍片子的医生连连惊呼奇迹。
好在,丁宁创造的奇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已经麻木了,见童燕儿确实已经完全康复,也就不再强求,利索的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笃笃!
“进来。”
国台台长办公室,正在批阅文件的台长邱建成看着推门走进来的童燕儿惊喜的站起身来问道:“燕儿,你的伤好了?这么快就出院了?”
“是啊,好了,还没感谢邱叔叔和领导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关爱呢,对了,还有秋萍阿姨,谢谢她为我煲的汤,实在是太好喝了,这次因为住院我耽误了不少工作,这不,一出院就回来报道了。”
童燕儿闻言笑嘻嘻的回答道
。
童燕儿的工作能力很强,被邱台长极为看重,平时对她就极为照顾,再加上邱台长的女儿和她是同学也是闺蜜,所以两人私下里她都是以叔叔相称,说话也很随意,
“我看你啊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整天就惦记着工作,不像妃儿,就知道任性,每天天南海北的疯跑不着家,她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事业心,我也不会那么头疼了。”
邱台长亲自动手为她泡了杯茶,以长辈的口吻抱怨道。
“话不能这么说,妃儿有自己的喜好和追求,她不喜欢受拘束,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她的。”
童燕儿笑着说道,只是说着说着神色变的有些黯然。
如果能幸福安康,谁有愿颠沛流离?她也不想成为工作狂啊,也想象闺蜜邱雪妃那样衣食无忧,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她不是邱雪妃,有个国台当台长的父亲,还有个在国企担任老总的母亲,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有着足够的经济基础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
她只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罢了,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父母在背后嘘寒问暖,如同无根的浮萍般在尘世中漂泊,若是再不努力自强,又怎么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邱台长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哪里看不出自己无意间的一席话,又惹起了童燕儿的伤心事,连忙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又伤感起来了,我跟你秋萍阿姨不是都说过了嘛,你和妃儿是好闺蜜,跟我们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不知道,你住院这段时间,你秋萍阿姨整天都念叨着你,还通过关系给警方施压,让他们尽快破案,把肇事者尽快绳之于法。”
“谢谢叔叔和秋萍阿姨,我有时间就去家里看你们。”
童燕儿甜甜的一笑,邱台长和秋萍阿姨都是好人,爱屋及乌下确实对她很好。
但她心里却很清楚,他们对自己好也只是看在邱雪妃的面子上罢了,当然,更多的是他们想要让自己成为他家的儿媳妇。
不错,邱雪妃有个哥哥名为邱国豪,对她一见钟情,这些年始终痴心不改,还经常以她的男朋友自居,让她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每一次邱台长喊她去家里吃饭,她都以各种理由婉转拒绝,就是不想给他们任何的错觉和幻想。
“呵呵,好啊,到时候提前打个招呼,我让你秋萍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好好补补。”
邱台长虽然明知道童燕儿是客气话,但依然还是爽朗的笑着道。
他也知道童燕儿似乎看不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做老子的,心里肯定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自然是想方设法的为他们制造机会,毕竟他是亲眼看着童燕儿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对这个儿媳妇,他是相当的满意。
“那我就提前谢谢叔叔和秋萍阿姨了。”
童燕儿客套的笑着感谢一句,随即话音一转,正色道:“我听说非洲最近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台里有去非洲采访的任务是不是?”
“你啊你啊,真不愧是台柱子,就算是住院都时刻关心着工作。”
邱台长抿了口茶笑着说了一句后,脸上的笑容收敛,有些恼怒的忿忿道:“我正为这事生气呢,这帮家伙,一
有什么好事就抢破了头的争着去,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个个装聋作哑了,不是这个理由就是那个借口,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我正准备开个会商议这事呢,真要是还没有人主动报名,我就只能强制性的点名让他们参加了。”
“别开会了,我去吧。”
童燕儿等的就是这句话,干脆利索的要求道。
“你?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邱台长闻言脸色一变,连连摆手拒绝道:“我知道你想为叔叔分忧,但任何人去都行,唯有你不行。”
“为什么?我又不比别人特殊,别人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童燕儿情急的争辩道。
邱台长见她不像开玩笑,神色也变的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她道:“一是你大病刚愈,非洲那边的条件极为艰苦,你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二是爆发瘟疫的地区在索马里,你知道索马里有多乱吗?海盗、叛军,非政府武装组织横行,虽然咱们国家随着经济发展和综合国力的增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一般的武装组织不会轻易对咱们出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是咱们台里的台柱子,真出了事情,让我怎么跟妃儿交代?”
“台长,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小时候我什么苦没吃过,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再说,台里的同事谁家没有父母亲人啊,当然不愿意去那么乱的地方,我就不一样了,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我去最是合适不过。”
童燕儿吃了秤砣铁了心,据理力争道:“再说,您也说我是台柱子了,台柱子是什么?就是能扛大梁的人物,遇到困难肯定要第一个冲在前头,否则,我这个台柱子如何让别人心服口服?”
“燕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
邱台长苦口婆心的劝道,但语气已经有了些许松动。
倒不是他被童燕儿说的道理打动,而是身为领导他也要考虑属下的情绪,索马里那么乱的地方肯定是没人愿意主动去的,虽然最终他能够强行点名安排人去,但难免会惹得被人暗中嫉恨。
他不怕属下嫉恨,但却不得不忌惮他们身后的人会不会认为他是故意使绊子,给他们穿小鞋。
要知道,能进国台工作的人谁背后能没有个靠山啊,像刚因公去世的小陈绝对属于其中比较另类的存在。
小陈是因为在学校时成绩极为优秀,又赶巧碰到了好机会,才机缘巧合下能进国台工作。
至于童燕儿为什么大学毕业后就能进国台,背后自然是因为有着邱台长的暗中帮忙,只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过,童燕儿始终不知道罢了,只当自己足够努力和优秀才被国台录取。
所以,见童燕儿坚持要去,且台长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当然,这其中也难免有着童燕儿始终不愿意给儿子机会成为邱家儿媳妇的部分因素在其中,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但心里难免是有些意见的。
只是这种意见还没大到让他不顾童燕儿死活的地步,抛开私人感情不说,她本身的工作能力还是让他很欣赏的。
综合种种原因,再加上童燕儿态度坚决的坚持请命,最终,邱台长妥协了,答应了她远赴非洲执行采访任务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