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路西行后,才刚刚行出了不久;次日就明显感觉路上衣衫褴褛之人多了起来。‘这些人是?….’见成群结队破衣烂衫之人径直西行的匆忙之状,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教主有所不知!朝廷原本就对中原汉人课以重税,而近些年河南、濠州一带又连遭天灾、水患;民不聊生!这些人想必都是前往丐帮总舵的新加入弟子。’殷天正介绍道。
‘难怪一路上人烟稀少、店铺关张,原来是由于朝廷税赋所致呀!’一番不明就里的讲述听完,阳顶天暗忖。数日后来到了华山后,得知阳顶天亲自前来;华山派掌门岳恒举立即带领了一众弟子将一行人迎到了山上。跟随其来到太真宫落座后,甫一坐定;阳顶天就讲明了此行来意。
‘关于贵教皮堂主遇害一事,我华山派不但深表同情;而且前几日还派人前去吊唁料理后事!此事若是我华山派门下所为,又岂敢如此招摇呢?’一番话听完后,那岳恒举当场便开始鸣冤叫屈了起来。‘话虽如此,但皮堂主死于剑伤却是不争事实!而且致命伤的刺喉一剑,试问除了贵派的长虹贯日一式外;又有哪派剑法能做得到呢?’见阳顶天似乎已为之所动,成昆当即上前说道。
‘不错!皮堂主武功不弱,能使其毫无闪避之机的一剑穿喉;出剑之迅疾凌厉,想必六大派中也只有华山剑法了。’殷天正应声接道。‘如此说法,倒也不错!但我华山派此前的招摇之举,这又作何解呢?’面色一喜一怒的岳恒举不答反问道。
‘这道不难解释!我想但凡心中有鬼之人,时候总归是要前去探探风声吧?’见殷天正讷讷无言以对,成昆上前断然接道。‘听尊驾语气,看来贵教早已认定了我华山派是下手之人!此番只是前来寻仇了?’见状,岳恒举怒极反笑道。
‘不错!今日华山派若是不说出个道道来,我明教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看其怒容满面之状,阳顶天也不由立时心头火起叱喝了起来。‘好,好好;既然阳教主坚持要含血喷人,看来咱们也只好手底下讲道理了!’看眼前情状,岳恒举愤然一笑后;随即便拉开了架势。
‘休要装腔作势!我明教难道还怕你不成?今日定要先将你血溅五步不可!’见状,成昆一阵嘿嘿冷笑后,当即便飞身猛扑了上去。‘来得好!’见来势甚猛,岳恒举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剑诀一领,与其战在了一处。由于二人俱都是含忿出手,甫一开打;便立即杀招尽出全力施为,一时间,漫天寒光中混着虚实莫辨犹如毒蛇吐信般的指影,上下翻飞纠缠;立时就杀得难解难分。数十招过后,二人竟然战成了大致相当的平手之局!
‘这华山派果然不愧是六大派之首,其剑法却也了得!’观战中,见那岳恒举剑法不但犹如江河泄浪般汹涌绵密;而且在对方奇诡指影中游刃有余之状;阳顶天不由暗赞。不觉间,二人便已斗过一百多招了。眼看无法讨得便宜,此时的成昆显然也已是心急了起来。只见其一路极为诡谲的掌法施出后,掌力中的道道强劲无比的罡气立时便将那岳恒举打得阵脚大乱。
‘看这情形,恐怕再有片刻功夫;这华山派掌门便会败与成昆手下!’眼见那岳恒举不多时便已现出了剑法散乱相形见绌之状后,阳顶天不由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喜上眉梢,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怒喝‘何人胆敢在太真宫造次?!’响起后;声落人至,殿中立时便冲入了几个人来。
‘三圣兄弟,此乃我华山派私事!几位远来是客,无需趟这浑水!’看几人似要飞身加入,岳恒举立即喝止道。虽然情知其好意,可来人哪里肯听?只听几人沉声应了一句‘六大派素来同气连枝,昆仑与华山又近在咫尺唇齿相依!眼下华山派遭遇强敌,我昆仑派又岂能坐视不理?’后,立时便齐齐摆出了一副作势欲击的架势。
‘昆仑三圣?!’见状,听得殷天正与韦一笑一声惊呼发出后,谢逊二人立即飞身而出齐齐迎了上去。关于这昆仑三圣,阳顶天倒是曾有耳闻。据说这兄弟三人乃是同时拜在昆仑派门下的亲兄弟,依次为:老大何足道、老二何足惜、老三何道哉。这天赋异禀的三人不但少年时便已成为了六大派中的翘楚人物,而且后来还得到了沧浪派的一本剑法秘籍与昆仑派一代剑术大家王昆吾的亲身指点;三兄弟将所学融会贯通,又经多年苦心钻研后;当时剑法造诣已无出其右的何氏兄弟遂被六大派弟子尊称做了‘昆仑三圣’
想到此处,眼见谢逊等人已与那何氏兄弟交上了手;有心看其虚实的阳顶天遂暂时先观望了起来。一番观望过后,方知果然是盛名非虚。打斗中,谢逊抡起的狼牙棒虽然力重千钧猛烈无比;但那何氏兄弟却举重若轻,往往平平无奇的一招便能收到攻敌与必救使对方无功而返之效。数十招过后,任谢逊连番攻势沉猛无比;呼呼喘气之声清晰可闻,却又如何伤的了那何氏兄弟分毫?
‘狮王不可再强攻猛打,徒秏内力!’又战了片刻后,看到谢逊已现出了内力不济之象后;殷天正一声大呼发出,立时飞身扑入了战阵。眼见对方又有强手加入,听得那何足道一声招呼发出后;何氏兄弟立即剑势一变换做了一种互为呼应的战阵打法。
此番再交上手后,只见那步履越发沉重的何氏兄弟在脚踏七星剑指北斗的同时;空灵无比的剑势却愈发地飘忽不定,竟直如空无一物的信手挥洒一般!‘七星剑阵!’听到了殷天正一声惊呼响起,阳顶天不由注目打量了过去。却见那何氏兄弟犹如怒海翻波般的剑势中不但守中带攻严密无比,而且还首尾相接左右贯通;一经发动,便犹如永无止歇的江海浪涛一般狂泻而至!在其极为周密的剑光笼罩下,殷天正等人虽然左冲右突全力强攻猛击;但一时却也难以讨得对方丝毫便宜。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犹如笼中困兽般的殷天正等人攻势已完全做了无用之功时;阳顶天这才大喝而出,飞身替下了众人。入阵后,虽然那何氏兄弟剑势愈发周密凌厉迅疾无比;但在阳顶天看来,不但破绽百出而且缓慢无比!与阵中周旋嬉戏了片刻后,就在阳顶天还想再掂量掂量几人分量之时;却猛然听到了另一处与岳恒举捉对厮杀的成昆发出了一声惊呼。
听其语调有异,阳顶天一惊之下;遂当即将金乌令上的武功配合擒龙功施出,将那招式连绵不绝的何足道等人全部挪换了位置。‘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武功?’就在何氏兄弟微微一怔之际,其后续招式便已应手而出;径直向自己人招呼了过去。于是,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兵刃交鸣与哐啷哐啷宝剑落地之声的连番响起;情知不敌的何氏兄弟只得大叫一声齐齐败退了下去。
‘这昆仑三圣也不过如此嘛!’见其仓皇退去之状,阳顶天正自暗暗好笑之时;却猛然看到了另一处的成昆竟已在对手的连番凌厉攻击下现出了应接不暇发的险象频发之状。‘成昆退下,待我来料理这厮!’眼见那岳恒举又是一记精妙杀招向应接不及的成昆攻来,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后;立即飞身破掉来式顺势将成昆带至了一旁。
‘在下虽然明知绝非阳教主敌手,但我岳某人也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明教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只要能放过我门下弟子;你想杀便杀吧。’见自己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看清就被击落了宝剑,岳恒举猛然一阵惊骇后;立即怒喝道。
‘此前一事虽然存有疑点,但今日伤我弟子一事却是明明白白!此事我定要与你算个明白不可!’见那岳恒举一副引颈就戮的慷慨赴死之状,阳顶天虽然已生出了退意;但看到了成昆已不支倒地后,却也不得不森然一笑向其逼近了过去。
一步、两步,眼看这散发着浓浓死亡气息的沉重脚步声已将要欺至岳恒举面前之时;随着猛然一声‘大胆贼人!休得伤我师兄!’喝声响起后,立时便有一人飞身而至挡在了岳恒举身前。‘这华山派竟然还有高手埋伏?’见来人身法绝妙,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其打量了起来。却见来人隆鼻凤目,粉面无须;虽然刚届冠弱之年,但神色中却流露出了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成坚毅味道。‘这是?…..’见其年纪尚轻,可还没等阳顶天问出声来;便听到那岳恒举喝道‘清扬师弟,你根本不是此人对手!还不快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