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日书信送达以后,虽然对方也有便笺回复;但由于后来连生变故,便笺早已失去了踪影;所以阳顶天这才将此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再说起这神侯府,想起其主人归义神侯当日回复时的凝重神态及语气;阳顶天这才觉出其中蹊跷、疑点颇多。
‘纵使抛开铁笔门之事不说,既然如今已与范遥认作了兄弟;无论如何,我也应该对于承诺其姑丈之事有个交代才对!’主意打定,阳顶天当下便与范遥约定了明日前往神侯府一探端倪。提议一出,那范遥见阳顶天对当日与姑丈随口一诺之事如此执着,甚感亲近、欣慰之余;不由更是凭添了几分敬意。不成想!二人约定了独自行事后,次日告别之际;却由于众人的一番言语,又使阳顶天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据说这神侯府起于三十多年前,初时其主人以神侯命名;江湖中人以为只不过是其主人自抬身价的把戏!却不料,蒙古灭掉大宋创建了元朝后;其主人竟果真被朝廷封做了一等侯爷!其神侯之名这才得到了江湖中人广泛认同,一时各派顶尖人物无不纷纷趋之若附……’韦一笑一气说来。‘正是由于其今时已不同往日!所以这神侯府如今才将眼睛长在头顶上;据说普通人物前去求见,那神侯不但不与相见;既是其执事之人,礼数也不甚周全!……’殷天正接着道。
此言一出,阳顶天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这神侯府原本规矩便已甚大,如今其又得了朝廷封赏;若是果真摆起谱来,以我这身份,只怕……’想到此处,眼见殷天正、韦一笑难分难舍之状,阳顶天只得答应了与众人一起前往。
议定后,一行人当即便赶往了应天府而去。轻车熟路,数日后一到应天府城中;一行人当即便径直来到了神侯府。‘好一座宏伟气派的侯府门第!’来到后,只见原本就占地颇大的府邸不但扩建了许多,而且原本规整肃穆的门脸也变成了飞檐斗阁铜钉朱门;既是其门前原有的一对高约数尺的石狮子也换做了两只高达近丈的巨大狻猊;狰狞威武之状,不但使整座府邸显得高贵无比,更是凭添了几分江湖人物的凶悍勇武之气!阳顶天不由脱口赞道。
进入府中,向管事之人说出了来意后,阳顶天方知众人所言非虚。在厅中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非但没能见到会晤之人;既是茶水点心续换也多有懈怠。虽然早已急不可耐,但想到有求于人;阳顶天还是连连示意众人强压性子等待。
如此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后,被一众随从拥簇的神侯府主人方才在千呼万唤中姗姗来到。虽然前来之人并非是此前所见过的那位归义神侯,但得知眼前这少年正是神侯府当今主事之人后;阳顶天还是赶紧上前一礼道‘老兄有礼了!在下有要事求见赵承先神侯,还请劳烦……’却不料,阳顶天言语一出,那少年却鼻孔一哼,两眼一撩;当即叱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父亲名讳!这是何等所在?你竟然如此不识礼数!’
看其做派,不等阳顶天作答,早惹怒了一旁同来之人。‘奶奶的!正主不来照面,却派了个毛孩子来糊弄咱们!我兄长与你好生说话,你小子竟敢如此相待?’韦一笑一通怒叱发出,当即便将桌上之物一股脑摔得稀碎。‘尔等何人?也不睁眼看看,竟敢在我神侯府撒野?!’见状,那少年微微一怔后,立时勃然大怒叱道。
‘你神侯府虽然来头不小,但我殷天正与飞天蝙蝠也并非是无名之辈!今日我兄长好意来此,若是好言好语;尚且罢了!若敢有意怠慢?惹得咱们性起,索性连你这鸟府也一并拆了!’殷天正一脚踢翻了案几后,立即怒目反叱道。
‘来人!与我将这几个狂徒……’听到了那少年神侯一声招呼后,厅里立即闪出了十余条大汉将一行人给包围了起来。见十几个大汉手执兵刃,一行人亦不甘示弱;双方俱是怒目以对,一时间空气中立时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味。也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大战将要一触即发之际;随着一声‘老主人在此!谁敢放肆?!’的叱喝声响起,一位丰神俊逸气度不凡的威猛老者立即在一众从人的簇拥下步入了厅内。
‘小子无礼!’来人先对那少年神侯怒叱了一声后,立即来到了一行人面前施礼问道‘请问哪位是飞天蝙蝠与鹰王阁下?’‘咱们便是!你待怎地?’殷天正与韦一笑斜乜了来人一眼,齐声应道。闻言,来人只稍一打量,立即再施一礼道‘犬子冲撞了二位大驾!不是之处,老夫先向二位赔罪了。’‘我等倒是无妨!只是冲撞了我等兄长;这笔账,咱们可是……’殷天正二人冷哼了一声后,立即齐齐肃立在了阳顶天身后。
见状,威猛老者猛然一惊之后,赶紧来到阳顶天面前深施一礼道‘尊驾如何称呼?老夫先给你赔礼了!’眼前这人虽然已现出了苍老之态,但阳顶天还是依稀辨认出了此人正是前时所见过的神侯府主人归义神侯赵承先。遂连忙将其扶起忙不迭说道‘好说,好说,赵神侯;咱们都是老相识了,在您府上,我又怎敢如此计较?’
此言一出,那赵神侯又是猛然一惊后脱口问道‘恕老夫眼拙!敢问尊驾是?……’‘我本是早前替铁笔门送信的那个羊倌,咱们此前早有会晤;赵神侯莫非忘了?’阳顶天笑道。经年下来,虽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阳顶天的面目却并无丝毫变化。因此,听到了方才的提示,那赵神侯足足盯着阳顶天看了有一盏茶功夫后;这才一副震惊更甚之状的答非所问道‘咱们既然是自己人,可否请尊驾借一步说话?’‘有话在此明讲便是!莫非你们还想对我兄长单独下手?’杨逍行至正中,掂量着手中宝剑;傲然斥道。
‘你又是何人?’赵神侯脱口问道。‘我乃池州杨逍!’杨逍随口淡淡应道。言语虽轻,但那赵神侯却立时面色大变;显然又是震惊颇大。‘人说这杨逍年纪轻轻便已尽败了六大派高手,且生性狂傲无比!怎地却对此人如此恭敬?’想到此处,再比对了杨逍面目后;赵神侯遂赶紧转向了阳顶天一辑及地道‘老夫无意冒犯尊驾!只是想另寻一清净之处……’‘赵神侯误会了!我兄弟并非有意挑事;赵神侯既想另寻他处说话,悉听尊便!请……’示意杨逍出去后,阳顶天赶紧扶起赵神侯解释道。
见杨逍果然乖乖退出,那赵神侯又是猛然一惊后,这才双手把住阳顶天手臂一起走出了厅外。再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了一间密室中坐定后;此时问起二人渊源,阳顶天只得先将早前替萧直送信来此的当时情形大致讲述了一遍。
‘这便对了,这便对了;老夫想起来了!只是你这面目?……’一番讲述听完后,应声不迭的赵神侯心中疑问脱口而出。‘哦,我只是去到了一个奇怪之处,虽经历了数十年之久;但相貌却丝毫未曾改变……’由于见这神侯府中景物变化颇大,心中生疑的阳顶天随口将其搪塞了过去。
听了阳顶天解释 ‘想来你这小小的羊倌,若非是另有奇遇;也断不会令这许多当时高手乖乖听命。’赵神侯暗道了一声,心中一凛后;遂赶紧堆起了满面笑容说道‘没想到,经年一别;你竟做下了这好大的事业!实在是可喜可贺……’‘我哪有什么事业!只不过是一众兄弟抬爱罢了。’听其过分恭维,阳顶天淡淡应道。
‘尊驾太过自谦了!……’赵神侯断然驳斥了一句后艳羡道‘你这几个兄弟,任何一人放至当今江湖;也是令群雄色变低头的人物!你我既然并非外人,还望老弟与本侯真心相待……’‘在下从命,神侯客气了。’阳顶天应道。
此时又扯起当年送信之事,未等阳顶天应答;赵神侯凄然一声长叹后,当即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当年惊闻铁笔门惨案后,神侯府当时便出动了大批高手与暗中开始了查访。可经年下来,虽然查出了幕后真凶;但由于始终无法找到其老巢,因此一直无法将此案幕后元凶伏诛……连连叹息的赵神侯一副深以为憾的神态。
‘此案凶手究竟何人?’一番讲述听完后,想到自己平白蒙冤了数十年;阳顶天脱口问道。‘经本侯查实,此案应是那逍遥派下手无疑!……’赵神侯断然应了一声后,随即便注视着阳顶天面目说道‘以尊驾目前实力,但有为师门报仇之心;想必要找那逍遥派算账,自也不在话下……’‘逍遥派是何来历?竟敢下手如此毒辣?!’听闻此派被连番提起,阳顶天不由好奇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