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此人能来中土作妖,其身手确是非同寻常!’汪直却答非所问无奈道。‘难怪此人当年敢说出大话,其武功果然不同凡俗!’而此时另一处的金衣人刚想发问,却只听到厉无邪随口一声长叹后,当即就将其挟起,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此看来,显然汪直更胜一筹!’众人暗道了一声后,这才上前与汪直叙起了闲话。‘诸位!宫门已经打开;此处便是那厮巢穴!’说话间,听到了李经天一声大呼发出,众人不由齐齐循声望了过去。却见此时的正面山体早已两相旁移,赫然暴露出了一座颇为巍峨的宫殿。‘这一统盟老巢竟然隐藏与山腹之中!难怪我和尚一直都无法查出其踪迹。’一番打量过后,不知和尚摇头叹息道。
看看此处早已空空如也,汪直当下便命韦承烈二人寻来了一些枯枝;一把火将这座一统盟巢穴烧了个干干净净!刚才说话时,由于见李经天似有焦灼不安之意;此时再问起原由,李经天当下便将蒙金决战在即及当前局势向师父讲述了一遍。‘徒儿既然负有军职,军国大事可是万万马虎不得!’一番讲述听完,汪直勉励了一番后;考虑到此战非同小可,又特意命李经天将韦承烈带上,一同返回了抚州。
这韦承烈与李经天本就十分投缘,加上几乎相同的身世遭遇;能与李经天共同上阵,可说正是求之不得。因此,与汪直拜别后,一路紧赶慢赶,几日后二人便来到了抚州城。来到了帅帐后,术赤见李经天匆忙返回且带来了一名帮手;当场便将韦承烈编入了李经天所部,并设宴为二人接风洗尘。
席间说起话来,听李经天讲述了剿灭一统盟具体情形后;术赤自然也讲出了攻打中都的目前相关准备事宜与心中隐忧。交谈中,见术赤对燕京城池坚固忧心忡忡情状后,李经天当场便画出图形命人将此前那攻城物什做了改良。‘经天呐,此物破城确是好用!只是一来搭建十分麻烦;二来尚不知此物名称……’打量着李经天画好的图纸,术赤沉吟道。‘回王爷:若嫌此物搭建麻烦,只需在其底部加装轮子,即可随军待用;至于这名字嘛,既是破城之用,索性便叫他个摧城炮!可好?’由于兵书上并未言明这种战车名称,见术赤发问,李经天只得随口胡诌了一个交差。
‘好,好,好好;此物破城之威不啻摧枯拉朽!取名为摧城炮倒也贴切。’术赤大喜之下,当即便命人下去着手准备了起来。被安排与城中落下脚后,虽然术赤二人每日款待;相当礼遇。但韦承烈一想到差事未了,不由得便开始有些急躁了起来。
可前去询问李经天,李经天却推说摧城炮尚未改好,还需等一阵子。再前去询问术赤,术赤则告知眼下时机未到;暂时不宜轻举妄动。见二人如此言语,韦承烈却也不好多问。便只能先等上几日再说。其间,虽然抚州人马按兵不动,但蒙军另两路人马却如火如荼;一路向中都逼近。
于是,在听说了察合台部已占据了昌州的消息后,韦承烈遂再去询问出兵之期。可得到的回复还是与上次毫无二致;韦承烈却也只得耐心再等时机。此时的蒙金战局瞬息万变,转眼便又传来了桓州(今正蓝旗西北)也被拖雷部所占领的消息!‘这下总该出兵了吧’韦承烈暗忖。可又一次前去相询,得到的答复却仍与前时一般无二!韦承烈虽然内心焦灼无比,但想到自己已负有军职;却也不得不继续等待上峰指令。
如此又过了好一阵子后,直至传来了西夏已由大同府出兵逼近中都的消息后,韦承烈这才总算是等来了出兵命令。可指令一出,却又使正准备大显神威的韦承烈不由大失所望!得知并非是攻打中都,而是派自己前去夺取居庸关后;韦承烈虽然颇感失望,但军令如山,却也不得不遵命而行。
这李经天术赤二人究竟有何打算?作为军中主官,二人自然早有通盘谋划!于是,一待数日后韦承烈已夺取居庸关的消息传至军中,此时抚州城中的术赤二人这才指挥大军向燕京发起了攻击。中都猛然遭袭的消息传出后,与此临近的涿州守将不敢迟疑,当即城中人马倾巢而出;前去解救国都之危。按照事先计议,此时占据了居庸关的韦承烈得报了涿州城内空虚的消息后;立即点起人马,乘势又一举将此处拿下。与此同时,金国的都城燕京也已被数路敌军围困了整整半月之久了!城中的金国皇室眼见四门已破其一,面对正面有术赤所部攻击,身后有察合台、拖雷两路蒙军兵临城下;南方又有西夏、大宋人马虎视眈眈的局面。不得已之下,只得点起人马拼死突围;一路溃败逃往了会河堡(今怀安东南)。
得知了金人的溃逃路线后,此时近水楼台的韦承烈自然不甘人后。立即率领涿州人马迎头截击,又将金国这支人马逼至了野狐岭一带。将消息传报上去后,术赤立即命令李经天部返身再战。于是,在李经天部与韦承烈所部两支人马的合力夹击之下,随着金国最后残存的一支人马被斩杀殆尽的同时;金国也就此灰飞烟灭!得知术赤等部已乘势攻陷了中都后,一待此处战场清理完毕,李经天当即便带着韦承烈一起赶至了燕京城内。
二人与术赤见面后,正自说话之时,却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将人唤进堂来,询问后才知道,原来:方才奉命查抄金国皇宫的军士在查抄之时,竟发现了一个怪异无比的器具!由于见这物什镶金嵌玉珍贵无比,而众人又识不出此器具有何用处;因此,这才争执了起来。
‘此物莫非,莫非是?……’望着军士手中那件形似骷髅的物什,李经天迟疑道。‘不错!这正是一件用人头骨制成的器具……’术赤断定了一声后讲道‘据说这是由西域性力派与湿婆派传来的一种巫术!以敌人头骨做成器具使用后;使用者不但能掌控此人生前所有一切,而且还能避免此人魂魄复仇!……’讲至此处,术赤扫视了李经天二人一眼后又接着讲道‘似眼前的这一件!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早前金国攻陷汴京之时,用宋朝皇帝头骨所制成的酒具!’
‘用我大宋皇帝头骨做酒具?’李经天二人猛然一惊之后,不由对眼前这件器具注目了起来。‘使用此物先将天灵盖掀开,注入酒浆后;平时只从口部出酒,若遇多人会饮时;只需向头顶施压,便会由耳鼻、双目中流出酒浆,可供多人同时使用!’打量间,便有一人上前演示了起来。‘这金人竟然如此残暴?!’想到大宋皇帝头骨竟然被金人做成了酒具,李经天二人同声怒道。
‘所以说,战场上对敌人过分仁慈;只能是妇人之仁!……’又有人说了一句后,出于对这位无从考证姓名的宋朝皇帝同情;术赤当即便命人将这件酒具小心收好封藏了起来。‘禀大帅:眼下正有一些军士在城中劫掠!要不要?……’说话间,一名小校匆匆近前报道。
‘军士确是已断粮多时了……’术赤幽幽一叹后,却并未作答。‘将军,我等该如何?……’见李经天也在场后,那小校又探询道。‘任其去吧!只要不发生争抢内讧便好……’见那人并无离开之意,李经天无力挥手不耐道。见众人全无反对之意,小校退出去后不久,中都城内可就遭遇灭顶之灾了!不但城内财物被洗劫一空,而且四处燃起的熊熊大火整整焚烧了数日之久;尤其可悲的是那些留与城中的金国宗室,俱被捉拿羁押等候发落。
数日后,一待将羁押之人身份核实点算后,一众金国宗室立即被押往了北方。一路上,被押解之人凄凄惨惨哭天抢地之状,直如当年北宋灭亡时宋朝皇室遭遇情形翻版一般!金国被灭消息传至洛阳后,汪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遂安心在总舵等待起了李经天二人返回的消息。
却不料,这一等竟是数年之久!几年之后,方才见到了出征花刺子模凯旋归来的李经天二人。问起此次出征缘由,二人当下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就在当年中土的金国正自南北扩张之时,此时的西域同样也是一派征伐四起、硝烟弥漫的混战景象!新兴的花刺子模宗主沙或算端摩诃末在数年间不但降服了目乌、色干、毗罗等多个西域小国,既是连实力颇为强大的波斯也成为了其猎取之物!以至于待到蒙古灭金之时,花刺子模帝国俨然已经成为了臣服西域诸国的唯一帝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