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了成就我一身绝世武功,竟然离开了大好的一品堂来到这苦寒之地作别派掌门;如此天地深恩,我韦承烈纵使粉身碎骨也难以相报。’得知了其中缘由后,韦承烈不由立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于是,一通闲话叙罢,再将所学武功演练与李复朝看过后,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地便又重新说起了为肖菁菁报仇之事来。
‘据当日收敛之人说:当日找到肖菁菁尸身之处,乃是在果州城外……’李复朝先回忆道。‘收敛之人?此人怎会知道大姐横遭意外?难道其能未卜先知么?’韦承烈疑心顿起。‘此人名叫王吉,正在此间;少时一问便知……’李复朝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将那收敛之人王吉给唤了过来。‘怎会是他?……’看清来人后,韦承烈不由立时泛起了嘀咕。韦承烈对眼前这人非常清楚:此人乃是肖菁菁座下弟子,记得先前在山上时,这王吉一直都随侍肖菁菁非常尽心尽力;可说是肖菁菁颇为倚重的心腹之人。‘此人不但对肖菁菁忠心耿耿有目共睹,而且其在天山派地位完全靠掌门一手所赐;既然谋害掌门对其并无丝毫好处,所以此人断不会谋害大姐,嫌疑自然可以排除。’韦承烈暗忖。
心念及此,遂当即问起了当日事发经过。据王吉回忆:当日他奉了掌门之命,正在果州城中办事。却不料,就在傍晚准备返回天山之时,却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听来人告知了肖菁菁已在城外丧命后,王吉嫌其出言不逊,当时便与其交上了手。但来人好似根本无心恋战,刚刚占据上风便抽身而去。见对方并非挑衅生事之人,王吉这才对其言语重视了起来。结果按其提示一番搜寻后,果然就在城外某处找到了掌门尸首!收敛后,在将尸身运回天山的途中,王吉便先将掌门死讯知会了李复朝。‘大姐去果州做什么呢?’韦承烈知道:肖菁菁平日里除去见大哥外,每年下山次数屈指可数。一番讲述听后,不由令人心中生疑。
‘据说是与人会晤!’听韦承烈发问,李复朝当即应道。‘与何人会晤?’韦承烈接着问道。‘掌门没说!当日只留下了一句口信后,便匆忙赶去赴约;之后便发生此事了……’执事弟子答道。这种江湖人物临时会晤本属寻常,韦承烈也并未在意。但随即便有一个疑问浮上了心头。‘那报信之人如何得知大姐遇害?想来其若非亲眼所见,则必定是参与下手之人!’想到此处,遂当即向那王吉问道‘当日报信之人是何等样人?可看出了对方家数?’‘来人三十多岁,长脸高个;从其装束、武功路数来看,好像是沧浪派弟子!’王吉略一思索回道。
‘如此,便不难理解了!这号称关外第一剑的沧浪派掌门何北斗早年便肖菁菁曾有来往,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大姐前去会晤的定是此人无疑!熟人下手,而大姐又毫无提防;所以才……’韦承烈暗忖。可心念刚起,随即他便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当时也并未见到尸身上有剑伤呀!’韦承烈心道。但紧接着再想到‘这沧浪派既是使人报信,纵使其并未下手;但其至少也是知情人!’后,韦承烈当下便问明了那所在,立即与李复朝告别匆匆而去。
红河谷,位于陕西眉县境内,太白山主峰北麓;传说当年赵匡胤时乖命骞穷困潦倒时,曾与此处诚心礼拜后;果然时来运转黄袍加身!是故,此地素来被人称作福泽之地。这一日,韦承烈来到谷中后,无心观赏此处曲径通幽、山奇林秀景致;只稍一打量后,当即便穿林涉水,循瀑布而上;直接来到了位于斗奇峰的沧浪派总坛所在。
入得前堂,与执事之人说出了求见之意后;那执事之人却告诉韦承烈:何北斗已与两个月前有事外出,需要几日后才能返回。见那执事之人不像是在说谎,韦承烈只得无奈告辞先与城中暂住几日,再做打算。
与城中落下脚后,一关上房门,韦承烈便开始思索了起来。‘按说这何北斗作为一派掌门,此时应该正在总坛料理门务才对!可其为何一去如此之久呢?’此念一起,随即便又想到‘如若这何北斗乃是当日下手凶徒之人,其有意躲避倒也正在情理之中!管他呢;只待与其见了面后,再做计较。’主意打定,当即倒头便睡。可刚睡下不久,小二便推门进来;告知饭点儿到了。此时韦承烈方才想起,自己由天山一路赶来已经整整两日粒米未进了!
此刻,听那小二一声招呼后,顿觉腹饥难忍。不敢怠慢,当即便随其来到了大厅。可到了以后,虽然饭点儿刚至,却见偌大的厅里竟已几乎座无虚席。‘这江湖之人果然是偏爱吃喝!’韦承烈暗道了一声后,见靠里一张桌子上仅有一人独坐,遂当即便上前与其拼坐了下来。
见韦承烈点了酒菜自斟自饮,那人也未以为意,仍自顾自低头用饭。‘此处还有人么?’正吃间,便听到了一声喝问。抬头看时,却见两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早已与座中坐了下来。虽然无人应声,但那大汉却并不客气。甫一落座,便取出了一堆腌肉、腊肠等物摆上了桌面。韦承烈虽然感到这些东西散发出的浓烈怪味令人作呕,但想到这些东西毕竟也是吃食后;却也不好发作。
可正自思忖间,那几个大汉眼见地方不够,立时便有一人将先来那人的饭菜退至了一旁,继续摆上了一块腊肉。‘你们这是?……’听到了对面一声惊呼后,韦承烈这才对先来那人注目了起来。只见其年约双十,玉面朱唇,文文弱弱;模样直比女人还俊俏!一派谦和有礼之状,令韦承烈不由生出了几分好感。‘休得啰嗦!爷与你同坐,乃是瞧得起你;识相的,还不快滚!’见那人一副鄙夷之状,一名大汉立即叱道。
‘唉?这位朋友……’见那汉子言语甚是过火,韦承烈忍不住起身劝道。‘敢管大爷闲事?当心连你小子也一并扔出去!’见韦承烈似有愠色,旁侧大汉嘴里叱着,随手便将韦承烈面前菜盘也推至了一旁。虽然眼见对方大汉极为嚣张,但韦承烈不愿节外生枝;只将桌上的那些难闻物什腾出了一些空位后,随手一掌向桌面击了下去。
掌势落下,桌面立时出现了一个掌形大洞的同时;桌上之物却纹丝未动。如若一掌仅将桌面打破,倒也不难办到;但似这种破损处边缘完整,并不殃及其它;而且掌力击出悄无声息,直似掌压豆腐一般的功夫;却是闻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查看过后,几名大汉不由惊呆与当场。
‘朋友无需理会!只管好生用饭。’见状,韦承烈随手将对面那人饭菜归于了原处,招呼道。那人也不客气,只冲着几个大汉粲然一笑后,当即便自顾自吃将了起来。少时,一碗米饭用罢,那人再向韦承烈略一示意后,当即便起身离席而去。见几名大汉已跟了出去,韦承烈草草用过饭食后,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却不料刚刚出门,远远地,就看到几名大汉与那人已在前方拉开了架势。见双方已经是一触即发之状,未多思忖,韦承烈便迈步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后,所见情形顿时使韦承烈大感意外。刚才那人此刻早已换做了另一副装扮!只见其面目白皙精致,一头犹如瀑布一般的波浪长发慵懒地垂于肩头;此前的灰色长衫此时也早已不见,换做了一身劲装短打装扮;更是为其精致无比的秀美之中平添了一份英姿勃勃的飒爽之美!‘原来此人竟是一个女子呀!怪不得模样如此俊俏’韦承烈暗道。
‘竟敢与大爷装腔作势?爷们早就看出你是个雌雏了!此番只需乖乖跟爷们回去;将咱们伺候快活了,爷们便不与你计较!’思忖间,便有一名大汉上前淫笑道。‘休得污言秽语!再敢不干不净,本姑娘定不饶你!’那女子一声娇斥后,立即率先向亮出兵刃的对方大汉攻击了上去,双方即刻开打。
这女子所使的虽然仅是一根五尺竹竿,但一路精妙棍法施出后,任对方几名大汉刀沉力猛;一时却也讨不得丝毫便宜。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稍占上风的那女子便现出了转落下风的迹象。不久后,随着对方又有两名大汉赶来增援,那女子立时便情况急转直下!眼见那女子已应接不暇,现出了相形见绌之状,韦承烈情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当即一声大喝,冲入了场内。因本不愿生事,韦承烈一路六阳掌施出后,只将对方全部打翻在地,并未伤其性命。‘多谢好汉手下留情!敢问好汉爷如何称呼?’情知并非来人敌手,对方一名领头之人立即向韦承烈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