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身粪臭从厕所钻出来,逃命似的逃出车厢。胖子果然没有吹牛,一路上轻车熟路,带着白家致避开车站里的工作人员,直接从铁道另一边翻过一道矮墙,连出站检票都省了。
出了车站,胖子难得大方一回,在一家小巷子里的菜馆点了几个小菜,两瓶啤酒,也不要杯子。两个人吃着菜,对着瓶子吹起来。
“兄弟,怎么打算的?”胖子问道。
白家致道:“我打算直接去找她,不一定要跟她说话,能看她一眼,确定她平安无事就好。”
白家致说的是真心话,却勾引起了胖子心中的往事。
胖子眼泪吧吧的:“不愧是我兄弟,跟哥哥一样,都是情种。冤孽啊,你说现在那些小妞,一个个都抱怨说男人靠不住,她们哪知道,男人看起来花,心里能为了最对眼儿的妞命都豁出去了……唉……你说你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来着……”
前半句还听得白家致与我心有戚戚,后半句就直接让白家致把啤酒喷了出来:“胖子,你还惦记着王燕呐,我告诉你她不适合你,好好地再找一个吧。”
胖子苦笑:“你真以为我是变态,随便是个妞就能纹到身上?你哥哥平时最珍爱肚皮上这块肥膘,能把这块宝地留给她,说明我对你姐那是动了真心了。”
说罢,端起酒瓶一饮而尽,完了冲着服务员喊道:“服务员,再来两瓶。”
酒端上桌,胖子拿瓶口放在嘴里,后槽牙一使劲把瓶盖咬掉,往嘴里灌一口:“言归正传吧,你去找你的妞,哥哥就不碍着你的事儿了,这五百块钱留一张给我结账,剩下的你拿着去办你的事儿去,哥哥也去会会我在市的熟人。明天中午十二点,咱俩这儿会和。”
说完拍桌子叫着结账,服务员走过来,说两荤两素四瓶啤酒总共花了八十来块钱,胖子结了帐,给了白家致四百,剩下十几块零钱揣进兜里。
“你这不够吧。”白家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根本用不着钱,我就只是看她一眼。”
“别介!”胖子一瞪眼:“干嘛就看一眼。爷们儿来一趟不容易,就算小妞晚上不跟你睡一块,上去香个嘴也好,别他妈犯傻。见了面请妞吃吃饭唱唱荷山看看电影,有的是掏钱地方,别给爷们儿跌份。你甭操心我,市,哥哥熟人一样多,饿不着。”
说罢,自顾自一摇三晃走出小饭馆,四百块钱就扔在白家致面前的桌子上。
白家致跟胖子在前一世一个是反黑英雄,一个是大业帮的流氓头子兼公安特情,都不是缺钱的主。但是此时拿起桌上的几张钞票,白家致感到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开始了另一段人生,但至少跟胖子的情分还是和从前一样。
出了门,白家致绕了个圈走到火车站正门口,这里他来过不少次,大四那年认识了隔壁大学的才女乔诗忆,为了追她,暑假里也没少往这座城市走。
沿着熟悉的路,一步一步走着,心里盘算,按这辈子来算,诗忆今年应该刚进上高一,勉强还算是半个萝莉,如果自己这幅德行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被吓到。
胡思乱想之后,一咬牙,去他妈的,老子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来日方长,只要能看到她平安快乐,自己就安心了。
只是……诗忆那么漂亮的女孩,要是让人追走了怎么办……
呸呸呸……白家致摇晃着脑袋,下了决心,就看一眼,先确认诗忆一切安好,以后的事情,再他妈的议吧。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白家致坐上车去,心中安慰自己,胖哥一片心意,不用白不用,回头加倍还他就是。
“师傅,树人高中。”白家致报上诗忆‘曾经’就读的学校名。
小城市交通状况的确比大城市好很多,不到二十分钟,白家致已经来到这座几乎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校园门口。
付了钱下车,白家致茫然四顾,发现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半,距离学校放学还剩一个小时,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傻傻的站着,盯着校门口,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家致的心中也越发忐忑。他记得认识乔诗忆的时候,乔诗忆已经是一个大一的女孩,往前推三年,自己该不会认不出她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好像一阵惊雷,劈的白家致外焦里嫩。
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时的乔诗忆还没有留长发,未及肩头的短发更显得几分可爱,不施粉黛,但白嫩的皮肤更让人觉得可爱可怜,唯点没变的,就是她笑的时候,露出的那种能驱散万里乌云的阳光感觉。
只是,让白家致心里发堵的,是乔诗忆此时正坐在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的自行车后座上,男孩一边推车,一边回头跟乔诗忆说着什么,逗得乔诗忆花枝乱颤。
“乔……乔诗忆!”白家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叫出了乔诗忆的名字。
乔诗忆和男孩同时停住,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白家致高声喊出一句话,随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句傻逼,他曾经设想过,自己见到乔诗忆,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姑娘,你还好吗……”
“诗忆,也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不重要,因为你很快会爱上我……”
“诗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随便哪一句都比他今天说的像人话,他喊的是:
“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初恋吗?”
乔诗忆满脸通红,羞愤道:“你瞎说什么,我脚扭伤了,石学长送我去医院而已。呸呸呸……我干嘛要跟你解释,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乔诗忆是一个嘴很笨的女孩子,说着说着感觉有点扯不清,急的要命。
只是她的样子,更让白家致心生爱怜,只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柔情的告诉她:“亲爱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白家致还在**,脑袋上突然被一只拖鞋猛然拍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