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之上,小北风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司炉工道:“你先前怎么不说?”
司炉工眼睛看地不敢抬头。
只因为就在小北风他们在干翻了后面那辆日军的铁甲车后,那个司炉工却又说出一个新的情况。
前面还有一个扶余车站,他知道那里一般情况下也是停着两辆日军巡逻用的铁甲车的。
小北风的目光从那火车司机、老黄还有那个司炉工的脸上扫过,在小北风的逼视下,那三个人都垂下了头。
事情很明显,这几个人都是知道前面车站有日军的铁甲车的,但是他们一开始却都没有说。
只是当日军的铁甲车从后面追上来并且冲他们的火车头打了一炮之后,这三个人却才被日本人的炮给打醒了。
他们才明白,自己就是再给日本人卖命挣着日本人的薪水,日本人也只是利用他们罢了。
当事涉日军安全的时候,日军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杀掉!
东三省的铁路最早那都是沙俄修起来的,日军占领了东三省后需要铁路上的技术工人。
所以他们就通过对原铁路的工作人员进行审查,剔除了那些有抗日倾向的人员,然后把其余的人就留用了。
这些铁路人员要说挣的薪水倒也没有多高,但是在烽火硝烟的东三省能这么一个相安无事还能养家糊口的工作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对这些被日军留用的铁路人员来讲,别提爱国别提先有国后有家,他们先想到的是养家。
当然这也和中国自晚清以来各地军阀之间争战不休有关,“山头变换大王旗”(鲁迅语),他们却是也把日本人也看成了一个山大王了,却不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行了,研究一下下面怎么办吧。”小妮子说道。
小妮子这句话让那三个人才吁出了一口气,总算不用硬顶着小北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了。
接下来,小妮子他们自然要细问前面车站的情形,而那三个人这回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
……
“刚才好象听到火车的动静了,那趟车也该到了啊!”扶余车站一名铁路上的信号工站在路基和自己的同伴叨咕道。
此时已近中午了,他们两个在接那趟火车,可是那火车现在却迟迟不到,他们两个自然也就无法去吃午饭了。
“你听清了吗?我咋没听到呢。”他一名同伴说道。
“往他们那个小站打电话也没人接,难道是电话线断了?”信号工接着叨咕。
“也说不定啊,我可是听说北面现在闹抗日游击队了,说不定把电话线给掐了。”他的同伴接话道。
“抗什么日?那日本人就那么好打?莫谈国事,挣自己这俩小瘪钱儿得了!”信号工说道。
他的同伴点头,以为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个人不再交谈都注意听着南面的动静。
可是,就在他们正听的认真的时候,他们没有听到南面的火车声,却是听到了在东面传来了“叭勾叭勾”的枪声!
这两个人也只是普通的铁路人员,但枪声那还是听过的,吓得两个人赶紧趴到了那铁路路基的西面。
他们必须得小心,虽然说他们穿的衣服那不是日本兵穿的那种黄衣服,可是他们的蓝衣服那也是制服。
他们觉得人家可是打仗呢,可不管你穿的制服是啥颜色的,那只要穿制服就不是老百姓,人家会连他们两个一起打的!
而这时他们回头看去,就见站台那头日本兵住的房子前面原本持枪站立的那名哨兵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房子里也正有日本兵冲了出来。
只是从东面打来的枪声虽然说不上有多密集,可是那枪法真的很准。
他们眼见着先后有两名从那房门里冲出来的日本兵又被打得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日本兵却是依旧要往外冲的。
因为近来无战事,那日本兵在外面也就是放了个哨兵,其余人,就是包括那两辆有于巡逻的铁甲车上的士兵也都回屋吃饭去了。
枪声变得纷杂起来,这是终于有日军士兵跑到了沙袋堆成的工事后面打起了机关枪。
而那些日军的战车兵更是拼命往那两辆铁甲车处跑。
那铁甲车才是重火力呢!
虽然这两辆铁甲车没有小炮,但那上面可是都有重机枪的!
那重机枪一响,就对面偷袭的那几个抗日分子要么是被打死的命,要么就会被打得逃之夭夭!
可是这个时候,东面的枪声却突然又密集了一点,那个信号工和同伴就看到正往铁甲车处跑的日军战车兵却是接连被人家打倒了五六个!
那战车上才能装几个人啊,这要是再这么死下去,那两个铁甲车怕是都不用再开了!因为驾驶员被打死了啊!
对面的这些抗日分子这么厉害吗?
信号工和他的同伴忙又转回头向东看。
他们当然知道东面三百米左右是片不小的树林,那子弹肯定就是从树林里打出来的。
只是以他们的目力看向那片树林也是白看。
对面的枪声依旧不停,可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仲夏里那成片的碧绿罢了。
那是一片老树林,长的茂盛着呢,他们两个本还打算立秋后到那树林子里看看有没有蘑菇出来呢!
就这样双方又打了有一分钟,而日军铁甲车上的重机枪却是终于响了起来。
那“洞洞洞”的重机枪一响起来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两辆铁甲车上的重机枪也只是响了两挺,但对面树林中的枪声便停了下来。
那两辆铁甲车上本是有四挺重机枪的,为啥只响了两挺呢,信号工猜那一定是日军的射手在奔铁甲车去的路上被人家打死了!
不过,重机枪毕竟是重机枪。
日军铁甲车上的重机枪一响发,对面树林里的枪声就停了。
显然对面那伙人也深知重机枪的厉害,甚至那信号工感觉自己看到远处的大树杈子都有被那重机枪打断的了!
唉,还是打不过日本人啊!
那个信号工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