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旁的楚三敢却来了精神,激动道:“我跟你比!输了算我的!”
长铭也是精神一振,就看了渠年,道:“你看看,你徒弟都比你有出息!”又看着楚三敢,道:“好!刚好你们三人我们三人,兵分两路,两个时辰以后到这里集合,看谁猎得多!”
楚三敢刚想说好,渠年却偷偷瞪了他一眼。本来按照渠年的设想,千国商会的高手埋伏在他指定的位置,那他到达这里以后,确实要跟兵分两路,然后到他的埋伏圈里溜达,争取把韩琦忘吸引过来,然后一举歼灭,但现在他连千国商会的高手埋伏在哪里都不知道,来没来都不知道,这样兵分两路,到时韩琦忘从草木丛里跳出来,那他们不是死路一条吗?
这种情况下,只有紧紧抱住长铭的大腿,人身安全才能得到保障,毕竟他带了两个大内高手!
楚三敢被渠年这么一瞪,就估计自己说错了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渠年这时笑了一下,道:“公主,你真是没有情调,我们来狩猎,不是为了赌博的,而是为了增加交流,递进感情,如果公主觉得赌博有意思,那不如回去去我的赌坊赌喽!”
长铭经他这么一说,心头一动,对啊,今天第一次陪未婚夫出来狩猎,难道真的是为了狩猎吗?他居然说自己没有情调,那就是没有女人味了,看来自己争强好胜的性格还是太明显了,虽然他确实想赢了渠年,让他知道,他不如她,以后别那么骄傲了,但被渠年说出来,就觉得太刻意了!便笑了下,道:“我就说着玩玩,不赌便不赌呗,那我们就一起看看,有猎物便好,没猎物便算!”
渠年道:“就是嘛!这才是我们的初衷嘛!”
长铭便道:“那好吧,走吧,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没你那么小气!”
渠年便道:“多谢公主!”
除了那两名护卫,其余四人便把弓箭从背上取了下来,左手拿弓,右手搭箭,其实也就楚三敢和长铭的姿势标准一点,至于渠年和白小牙,根本就是在滥竽充数,特别是渠年,大概是以前警匪片看多了,拿箭就像拿枪,仿佛箭上带着瞄准器,左眼微闭,用右眼瞄准,像极了鬼子进村!而且这两人的弓箭质量特别差,一看就是廉价货,渠年都不敢用力,生怕猛地一拉,弓折弦断!
渠年就在心里责备楚三敢,让你买便宜点的货,也不能买这么便宜的货呀!看着就像是儿童的玩具,估计就是把鸡按在地上,都未必能射得死!
好在长铭并不知道他这是廉价货,虽然她看着也像是廉价货,但她并没有亲手试过,也不会妄下定论,就像是弓的主人渠年,以前看着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廉价货,没想到人家表里不一,大概这弓跟他的主人也是一种货色吧!所以她没有嘲笑,看渠年那别具一格的姿势,反而觉得高深莫测!
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里,韩琦忘带着五名高手正埋伏在里面,他们一大早就来了,一直注视着城门方向,等渠年他们进山,才躲了起来!
等渠年过去,一名韩国刺客就附在韩琦忘的耳边,小声说道:“公子,他们
来的人不少啊!”
韩琦忘道:“除了那两名大内侍卫,其他人都是来打酱油的,长铭和楚三敢不过是三阶修为,不足为虑,至于秦渠年和白小牙,这俩人还不如我,不要把他们当做人,就当是两只兔子!”
那名刺客道:“那那两名大内侍卫比较棘手啊!”
韩琦忘道:“不用怕,那两人长铭以前带出来过,我认得,一个四阶,一个五阶,而你们都是五阶上,怕什么?”
那名刺客点了点头,道:“那长铭公主也要杀了吗”
韩琦忘冷冷道:“全部杀了,免得留下痕迹,他们既然跑到这里来,那就是自寻死路,死了都没人知道!杀完人你们就回韩国,神不知鬼不觉!”
那名刺客点了下头,道:“好!那现在动手吗?”
韩琦忘道:“我先安排一下战术,然后再动手!”
那名刺客没想到杀个人还有战术,颇感震惊,不过却没有对他刮目相看,而是鄙视了他一下!
长铭几人在树林间向山上走去,由于带着渠年和白小牙这两个累赘,他们的速度走的并不快,很多动作矫健的动物跑的比他们还快,偶尔冒一下头,转眼之间就消失在树林里,纵然如此,长铭还猎得两只山鸡!渠年虽然什么也没有猎到,但那鬼子进村的姿势依旧很标准,瞄着线左顾右盼,如临大敌!
其实楚三敢倒是有机会出手,但他为了照顾渠年的面子,几次猎物从他的眼前跑过,他也没有放箭!
长铭这时有些不耐烦了,道:“秦渠年,你是来狩猎的还是练姿势的,都老半天了,一箭未放,像你这样能打到猎物?”
渠年依旧瞄着线,头也没回,道:“我狩猎并不是为了狩到猎物,而是为了寻找涉猎的感觉,就好像我结婚并不是为了上床,而是为了寻找恋爱的感觉!”
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准,看似低俗,却非常有深度,长铭又折服了,看他道貌岸然的模样,倒显得自己低俗了!这是便道:“那行吧,那我们就随便看看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名护卫喝道:“什么人?”
渠年几人吓了一跳,这时他们也听到了头顶上有动静,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就见五个蒙面人,持剑俯冲直下,像是从空中扑食的雄鹰。
有两人进攻那名五阶护卫,有两人进攻那名四阶护卫,还有一人刺向了楚三敢。
这就是韩琦忘的高明战术,先除掉这三名高手,剩下渠年长铭白小牙,这三人就插翅难飞了!
那两名护卫反应敏捷,惊慌之下倒也没有乱了阵脚,在那五人俯冲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拔剑出鞘,两人同时应付四个人,以一敌二,那四人还未落地,就已经交上了手,转眼间数道剑光划过,剑刃交接,铿锵作响!
毕竟是以一敌二,其中一个还是四阶修为,而对方全是五阶修为,实力有些悬殊,刚交上手就被逼得连连后退,特别是那个四阶护卫,退的比跑还快!
楚三敢虽然也是四阶,但他只面对一个对手,仗着弥留剑法的精妙,虽然也有些捉襟见肘,但
也能勉强对付。
渠年虽然没有加入战斗,但也有些慌张,原本他以为,这两名大内侍卫肯定是个高手,听长铭的口气,保守估计也起码是六阶七阶,哪里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没用,刚交上手就被人家逼得连连后退,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两人败局已定,能撑上十招八招就算不错了。
渠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两个家伙这么没用,打死他也不会来呀!看来长铭带这两个没用的护卫,不是为了防别人,就是为了防他和楚三敢哪,这个女人真操蛋!
不止这个女人操蛋,韩琦忘也操蛋,如果让他遇到韩琦忘,真想骂他两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长个猪脑子?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如果他不上当,也没有今天的事了!
这次真的要在阴沟里翻船了,最可恨的是,这条阴沟还是自己亲手挖的!如果他不挖这条阴沟,此时的他应该坐在天上人间里,喝着小茶,听着小曲,这么美好的生活,就被他亲手葬送了,简直是作死界的典范哪!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把蝉夕骂了千百遍,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已经骂到她十八代的祖宗了,这个贱女人果然靠不住,骗他说已经在这里埋伏了高手,可以保他周全,结果这全是谎言,半个高手都没看到!
好在他边上还站了半个高手,就是长铭,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有三阶修为,比他和白小牙强多了,这时见她傻站在一旁,便怂恿她道:“公主快上啊!再不上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长铭也是吓得花容尽失,平时他从不带护卫,并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而是对自己的身份自信,毕竟他是齐国的公主,又是在齐国的地盘上,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然谁敢刺杀她?但自从遇见了渠年,这一切就变了。
昨天渠年主动约她狩猎,还把地点选在玲珑山,她心里就有些怀疑,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两个护卫过来了。正因为她有了疑心,所以当杀手出现的时候,直觉就告诉她,这些人是渠年派来的。
而且人一旦有了疑心,感官就会变得扭曲,渠年站在一旁明明忧心忡忡,但在她的眼里,却是站在一旁看热闹,一点都不嫌事大,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加入战斗,反而怂恿她这个女人去战斗,一点都不知道怜惜,让她愈发肯定,渠年就是幕后主使。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渠年确实形迹可疑,因为他根本就不像来狩猎的,来了半天,一箭未放,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狩猎不是为了狩猎,而是为了寻找狩猎的感觉,还打那么下流的比方,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
虽然他的徒弟楚三敢也在战斗,但她的人都是在以一战二,唯独楚三敢捡了便宜,以一战一,还打得非常轻松,一看就是在作戏,看来早就串通好了,说不定还彩排过,要不然不会演得这么逼真,差点就瞒骗了她!
她便在自己编造出的世界里越走越远,一个迫害妄想症的患者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