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三敢猜得没错,那五个人出了韩国质子家,就顺着朔华大街向渠年的院子走去。
不过这五个人也是高手,耳目极为灵敏,还没出院子大门,就听到巷子那头传来刀剑碰击声,但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打斗之声是从渠年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所以他们脚步未顿,径直走到了渠年的院子外。
直到此刻,他们终于听得确切,这打斗声确实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五人不免觉得疑惑,这渠年怎么已经跟人干上了?
根据他们的了解,这个渠年不过刚刚破阶,菜鸟一只,就算有他的徒弟楚三敢帮忙,不过三阶修为,但听里面的刀剑声,打的难解难分,估计他们的对手也强不到哪里去,肯定也是一群菜鸟。
既然是一群菜鸟打架,在他们眼里,如同一群大人看着一群孩子打架,虽然有些棘手,但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五人躲在墙角里商量一阵,感觉可以趁火打劫,以他们的修为,只要冲进去,转眼间便可把渠年斩杀,倒省得他们进去到处找人了。如果方便的话,两帮打架的孩子都可以杀光, 没必要留有后患。
五人拿定主意,精神抖擞地拔剑出鞘,互相递了个眼色,排成一排一起跳上墙头,准备冲进院里大杀四方!
结果等到他们站在墙头上,看清了里面的打斗情形,顿时就傻眼了,这尼玛哪里是小孩打架?分明就是巨婴打架嘛!他们不用细看,只看了一眼,就能明显感觉到,院子里这些人的修为没有一个是比他们低的,其中有两人长剑翻飞,气势如虹,估计修为已经达到六阶七阶这个位置,那是远在他们之上,如果他们贸然冲进去,估计团灭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五人站在墙头上,一下就懵逼了,仿佛变成了墙头草,摇摆不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难啊!
院子里的两拨人其实心里更难,本来他们见久战不下,双方都萌生退意,毕竟他们都心虚,万一惊动了官府,对他们都不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结果就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墙头上却莫名多出五个这么个东西来,双方心里均是猛一咯噔,心里都在想, 这肯定是对方的援兵,就连衣服的款式好像都是一样的。
虽然对方的援兵像傻逼一样站在墙头上,也不出剑,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但也足以对他们的心理产生冲击,双方都认为,这几个援兵肯定就是爬上墙头看看情况,之所以不出手,肯定是对自己人胸有成竹。
院子里的这两拨人顿时心灰意冷,感觉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如果此时撤退,只会被内外夹击,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对于他们来讲,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速战速决,迅速解决院子里的人,才有机会突出重围!
虽然他们感觉今天夜里已经凶多吉少,但他们也不愿束手就擒,便拼尽全力,手上的剑就变得愈发快了,剑光四射!
倒是墙头上的那五个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往墙头上站了一下,都没有露脸,就已经把院子里的
人逼上了绝路。因为他们不知道院子里的人已经拼尽全力,只感觉他们的剑越来越快了,让他们自愧不如,而且双方都是悍不畏死,剑剑致命,不惜两败俱伤,好像命都是捡来的,不要钱似的,让他们有些胆寒。
他们哪里知道,人家本来都是热爱生命的老实孩子,都是被他们坑成这样的!
墙头上的几个人生怕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既然不能进,那就只有退了,毕竟他们也是异国行刺,心里也特别虚,万一惊动了官府,就算他们是来看看热闹,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非常敞亮,又互相递了个眼色,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又跑回了韩国质子府。
他们就像一根搅屎棍,把事情搅黄了,自己却撒腿跑了。
韩琦忘正和赵颖川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没想到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几个刺客就回来了,看来高手办事果然不一样,这速度,比人家出门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快!
韩琦忘连忙迎了上去,一脸喜色,道:“怎么样?人已经杀了吗?”
赵颖川又补了一句:“钱抢回来了吗?”
那五人转身把院门关上,摘下面巾,面露难色,其中一人便说道:“公子,任务没完成!”
韩琦忘急道:“这是为何?你们都是五阶高手,还杀不了一个普通人?”
那人道:“有埋伏!”
韩琦忘迟疑道:“埋伏?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你们今天晚上要去?”
那人道:“公子你听不到吗?你仔细听一下,是不是有打斗之声?”
韩琦忘就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现在夜深人静,好像确实有刀剑撞击的声音,便脸露疑惑,道:“谁在打斗?”
那人道:“就是秦国公子的院子里有两拨人在决战,修为特别高,全是六阶七阶的修为,比我们高多了,如果我们出手简直是以卵击石!”为了显示自己逃跑得不是那么狼狈,故意夸大了对手的修为,这样也跑得理直气壮。
果然,韩琦忘听后,脸色一变,道:“六阶七阶?哪来这么多高手?”
那人道:“那属下就不知道了!”
边上的赵颖川插嘴道:“现在那个秦渠年有钱了,日进斗金,花钱雇点高手护院也是有可能的!”
韩琦忘迟疑道:“那半夜三更的他是跟谁打架呢?”
赵颖川心道,你太高估我的智商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但你既然问了,我也不能说不知道,要不然让你看轻我,想了下,便道:“有可能那些人都是渠年雇来的人,他们半夜睡不着觉,正在操练呢,目的就是为了跟我们耀武扬威,来震慑我们!”
韩琦忘却不相信,转头看你那个刺客,道:“你看见他们长什么样了吗?是在操练吗?”
那名刺客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好像还有人想刺杀秦国公子,秦国公子正率领人奋力反击,这么大的动静我怕惊动齐国官
府,不敢逗留,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韩琦忘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这事有点蹊跷,但你们没有鲁莽行事,也是对的,毕竟这事事关重大,总要打探清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们赶快脱下夜行衣,进屋睡觉,不要再露面了,明天我再派人打探一下,从长计议!”
那五名刺客应了一声,就进屋了。
渠年三人趴在屋顶上,把这五名刺客搅屎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楚三敢这时就说道:“师父,看来韩琦忘这小子不死心,真的想杀你了,这五个人分明就是冲你而来!”
渠年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楚三敢道:“没错,男人善被人欺,女人善被人骑。对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要不然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会反咬你一口,就应该将他一棍子打死!”
渠年点头道:“这仇我记下了,改天慢慢算!”
边上的白小牙也道:“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被人欺负,所有人都形成了习惯,好像我们就应该被人欺负似的,一旦不被人欺负了,很多人心里就硌得慌!”
楚三敢急道:“白小牙,你说话别含沙射影啊,我可没欺负过你们,我这个人就是性格比较鲁莽,可能对你们说话不是那么太温柔,你可别记在心里啊!”
白小牙道:“那我们院子的门是被谁踹坏的?”
楚三敢急道:“我不是看你们那扇门太破了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不是给你买了一扇新门吗?不但是新门,还有新床新被子,不全给你买好了吗?你可不能只记得我的坏,却记不住我的好,那是非常不地道的!师父,你说是吧?”
渠年道:“你别紧张呀!没人要找你报仇!”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还是师父宽宏大量!”
院子里的两拨人依旧打得如火如荼,虽然那五根搅屎棍早就跑了,但他们却不知道,以为那五人就埋伏在院子外,等着他们逃跑,然后内外夹击,他们可不会上这样的当,犯这种低级错误。
由于他们人数相当,修为相当,所以打得非常艰苦,好半天没有分出胜负,若是在平时,早就惊动了官府,但今天周围巡逻的官兵都被苗万旗调走了,虽然隔壁也有百姓听见,但却没有人敢出头,都缩在屋子里,包括对面院子里的魏国质子,此时把头蒙在被窝里,吓得瑟瑟发抖。
但既然这两拨人抱着不死不休的心态,那终究会分出胜负,过了一会,双方均有人员负伤,但依旧死战不退,因为对他们来讲,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过一会,他们的体力透支已达到了极限,特别是那些受伤的人,又流汗又流血,人就开始慢慢倒了下去。
到最后,院子里能战的人只剩下三个人了,秦国刺客剩下两个,一个五阶,一个六阶,齐国刺客只剩下一个六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