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之所以提出单挑的建议,并不是为了出风头,他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只是水门今天想要大获全胜,必须要动用什么那些高手,要不然指望忘川河谷那些虾兵蟹将,大家都得死在这里,一个也别想活,不要说五千人,就是五万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可惜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詹密密到处宣扬水门有高手,所以水门还没动手,人家就已经开始怀疑水门有高手了,如果那些高手一股脑冲上去,把人家杀得片甲不留,人家心里肯定愈发怀疑,到时怎么也要拉两个检查一下,那他们就暴露了,就算赢了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所以他现在只能用真货去迷惑人家,营造出水门的高手就是普通人的假象,为后面那些高手出场做铺垫。而水冬凝第一个出场,高手的形象就树立起来了,而且合理合规。
果然,如他所料,詹密密看他胸有成竹,心里愈发狐疑,感觉他有扮猪吃虎的嫌疑,因为那天晚上准备围奸水冬凝的时候,这家伙也在现场,既然这几个家伙会扶樱忍术,那在验阶磨盘隐瞒修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现在想一想,这家伙手上有几千人马不用,偏要选择跟他单挑,这事就变得蹊跷了。这时说道:“小子,我怀疑你不止卌境修为!”
渠年道:“你这个家伙总是这么没有出息,疑神疑鬼的,口口声声说我们水门有高手,现在我摊牌了,不装了,实不相瞒,我就是高手,那又能怎样?”
詹密密道:“你可以是高手,但你的修为不能高于卌境,要不然就是不合规矩。”
渠年道:“我是在验阶磨盘上验过修为了,又哪里不合规矩?”
詹密密道:“我怀疑你刻意隐瞒修为!”
渠年道:“你怀疑?你怀疑的事情多了去了,没用。”
詹密密就转头看着栗长治道:“宫主,我怀疑这家伙在扮猪吃虎,他的修为肯定不止卌境,那天晚上我就是遇见他们四个人,就有这个家伙,他们会扶樱忍术!”说时又指了下白小牙,道:“还有他,就这两个人最可疑,他们的修为肯定不止卌境,就他们四个人杀了我们上百人,就跟切瓜一样,我有理由怀疑他们。”
栗长治心里其实也觉得怀疑的,因为那天在验阶磨盘旁,他也在现场,而且离得那么近,确定这家伙的修为不会超过廿境,但这家伙现在却表现得这么有信心,完全没有把对方的卌境高手放在眼里,让他想不怀疑都难。这时便看着渠年道:“你先别动,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修为。”
唐智生就不高兴了,这时说道:“凭什么?你们输不起啊?人家是从验阶磨盘上走过来的,合理合规,凭什么再检查一遍?别以为你们两宫同流合污,就可以欺负我紫菱宫!”
段水流也叫道:“就是!输不起就不要来嘛!”
人家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栗长治也感觉到为难,但他看詹密密说得信誓旦旦,再看看渠年胸有成竹,而且唐智生现在又千般阻挠,让他愈发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很有可能这些人有隐藏修为的能力,故意合伙来骗他的炼晶丹的。
不但是他这样想,现场所有人都这样想,因为那天水门上岛的时候,验阶的实力那是惨不忍睹,所有人都认为水门是上来自杀的,是来以死明志的,结果现在都好,人家不但没有死,反而变成压轴的了,关键还这么强势,比哪个门派都要猖狂,完全没有把对面几百个卌境高手放在眼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这几百个卌境高手已经疲惫不堪,但在他们的印象里,灭水门还是绰绰有余的,结果水门表示毫无压力。
栗长治这时说道:“我只是为了保证此次九一会盟的公平公正。”
老陈毕竟跟栗长治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甚至比栗长治还要心急,毕竟栗长治输了,只输三百万颗炼晶丹,而他如果输了,就是六百万颗炼晶丹,辛辛苦苦收来的保护费,一半都要喂狗了。这时说道:“如果你不心虚,检查一
下又怎么了?既然你想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我们也才能输得心服口服。”
唐智生怒道:“你们就是输不起,耍赖皮。”
老陈嗓门也提高了,大声道:“我就怀疑你们有鬼,骗我的炼晶丹。”
唐智生气得脸都红了,刚准备跟他好好吵一架,因为他心里也有点怀疑,这些人可能刻意隐瞒了修为,要不然没理由这么理直气壮啊!
没想到渠年这时却道:“宫主,既然他们输不起,到处找茬,就让他们找吧,我们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就让他们来检查我们的修为吧!”
唐智生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舒坦了,看来没有鬼啊,这时就看着栗长治和老陈,道:“既然你们输不起,那你们就去检查吧,我要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栗长治现在见渠年主动要求检查,心里又犹豫了,看人家的表现,确实一点都不心虚,可能真的是詹密密这个王八蛋疑神疑鬼。但他现在骑虎难下,好不容易争取来这个机会,不去也丢人,这时就向边上一名长老递了个眼色。
那名长老就走了过去。
渠年主动把手腕伸了出去。
那名长老就伸手把手指放在渠年的脉搏上,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也不敢马虎,仔细察探,久久没有松手。
边上的詹密密就看得非常紧张,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被震惊到了?”
那名长老这时松开了渠年的手,白了他一眼,然后大声道:“二十阶修为!”
他没有说廿境,而是详细报出了阶数,也算是自己人帮他一把,让他心里有个数。
远处的栗长治听到这个数字,就感觉脸上被扇了一耳光。
詹密密却有点不敢相信,因为那天晚上他是亲眼所见,他们的修为最少都在枯境以上,甚至达到了枠境。这时说道:“你不会检查错了吧?”
长老没好气道:“你放屁。”
詹密密又指着白小牙,道:“那你再看看他!那天晚上就是他说他会扶樱忍术的!”
白小牙这时就主动走了出来,伸出右手。
那长老便顺便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这一次速度比较快,搭完就看着詹密密道:“也是二十阶!”
詹密密呆若木鸡,喃喃道:“这不可能。”
唐智生长吁一口气,这时转头看着栗长治和老陈说道:“现在你们两人死心了吧?不会再找其他理由了吧!”
老陈也感觉脸上无光,毕竟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做出这种事情已经很不光彩了,想想刚刚争的面红耳赤,也感到难为情,这时说道:“我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都是验阶磨盘验过修为的,何必要多此一举?”说时就指了下詹密密,道:“都怪这个家伙!就知道胡说八道。”
詹密密就转头看着栗长治,急道:“宫主!我没有骗你呀!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并不是我一个人胡说八道。可能他们会扶樱忍术,等变出来的那一个人修为就特别高……”
栗长治怒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贪生怕死,造谣生非,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詹密密急道:“宫主,我真的没有欺骗你,骗人死全家。”
栗长治怒道:“你全家死光了,也不关我事。”
詹密密:“……”
那名长老这时就走了回来。
渠年这时就看着三大宫主,大声道:“各位宫主掌门,你们都是大佬,而我们都是提着性命陪你们玩的小人物,你们赌的是炼晶丹,而我们赌的却是性命!不管我们是生是死,你们都不会怜惜,但这个我不能勉强,我只希望,不管结局如何,你们都能公平公正地对待我们,不能冤枉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赢了,就说我们刻意隐瞒修为,现在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对我们的修为还是持
怀疑态度,你们可以上来验证我们的修为,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五千个人一个一个验证,验证完了我们再动手,免得我们拼死拼活打完了,你们再来诬蔑我们。”
栗长治就感觉这家伙有点不识抬举,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气得他牙都痒痒,可惜这不是他雨前宫的弟子,要不然现在就宰了他!
结果他发现,他的想法错了,撒盐小能手还在后面呢!这时就听唐智生幸灾乐祸地说道:“对啊!我也最恨别人输不起找借口了,如果你们心里有疑虑的话,五千个人可以一个一个检测,我没有意见,反正我也不着急。”
段水流也道:“对对对,我赞成宫主的意见,要不然这炼晶石我们赢着不踏实,一个个检查完了,我们就踏实了,你们也不会再找借口了。最好把他们全部脱光了检查,当然,水掌门不能脱!”
这两个家伙幸灾乐祸,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人家真上去一个一个检查的话,他们的篓子就捅大了,因为水门的那些高手就夹在人群中。
栗长治被他们两个人冷嘲热讽,气得脸都绿了,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不耐烦地朝渠年挥了挥手,道:“开始吧开始吧……”
渠年淡淡道:“既然各位宫主没有疑虑,那我们只好开始了。”这时又看着詹密密道:“现在没有问题了吧?可以单挑了吧?”
詹密密就感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些家伙虽然会扶樱忍术,可能也就是把人变出来的时候,才能有高手出现,现在边上有人监视,他们肯定不敢把人变出来。毕竟这家伙只有廿境修为,如果表现的太过卓越的话,谁都会怀疑,不像水冬凝,卌境圩境比较模糊。
如果他现在连廿境修士都害怕的话,也就没有脸面就这里混下去了。这时便道:“你也是以一战五?”
渠年道:“你想的美!你也听到了,我只有二十阶的修为,跟你单挑已经让你捡了大便宜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詹密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看来这家伙也没有把握。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不愿意自己上。这时便道:“既然你不是以一战五,那你还没有资格跟我动手。”转头道:“马师弟,你去弄死他。”
马师弟当然也不想上,转头道:“子兵,你去弄死他,不过廿境修为,不用害怕。”
子兵无路可退,但他也是卌境巅峰,四十八阶,只比詹密密少了一阶,跟渠年相比,相差将近三十阶,所以心里还是有点信心的,甚至感觉渠年这家伙就是在装腔作势,可能心里也慌得一批!这时就拿剑挺着胸膛走了出来!
渠年这时缓缓拔出焦魂残剑,指着他道:“动手吧!”
子兵也不敢张狂,二话没说,就拔剑出鞘,挺剑就刺了过来,剑法也还可以,一次三变,分取渠年全身要害。
凭良心讲,虽然这家伙已经疲惫不堪,但速度还是很快的,如果换做上岛之前,渠年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毕竟他已经突破廿境,何况子兵的剑虽然很快,但与他自己的巅峰时期相比,速度还是慢了不少。说明渠年的选择是对的,这个时候从山洞里跑了出来,正是他们最为疲惫的时刻,如果听信了费飞的鬼话,让他们再休整两天,那他这一剑肯定也是接不住的。
不过话说回来,渠年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刚刚他看了这些人与水冬凝的战斗,对他们的战斗力摸过底了,心里有数了,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可不会被詹密密随口一激就上来了,什么屈辱他没有忍过?如果没有把握,他就要想办法跑路了,可不会傻乎乎地跑上来以命相搏。